宝玉看着香菱渐行渐远的背影,怅然若失,呆呆站了半天,思前想后,潸然泪下。无精打采的回到,一夜不曾安稳。或梦见晴雯、或梦见妖魔,几次在睡梦中惊醒,嘴里呼唤着晴雯的名字。
第二天,宝玉病了,发烧、不思饮食。连日来的折磨终于打倒了宝玉——抄检大观园、逐司棋、别迎春、悲晴雯,再加上偶感风寒,所以,宝玉卧床不起。
贾母着急,天天率领婆子、媳妇、丫鬟过来探视。
王夫人后悔,不该为了晴雯太责备他了。但是后悔我也不说,就是不让你知道。
大夫一天两次的来,一个月后,宝玉终于战胜了病魔。但是新的问题摆在了面前,贾母不让出门。
贾母:“好孩子,你要在家宅上一百天才能出去。而且,不吃肉、不吃腥,等接到我的通知后,方能出门。”
于是,宝玉关在家里修行似的吃了一百天素。
这一百天,发生了好多事:
先说宝玉,在吃素“修行”的日子里,与丫鬟们肆意打闹,玩的不亦乐乎。然后就听说薛姨妈家娶新媳妇了,摆酒、唱戏,热闹非凡。而且,听说夏家小姐确实漂亮,宝玉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看一看。再然后,迎春也出嫁了,宝玉伤心了好几天,耳鬓厮磨的姐妹今日一别,就算以后相逢,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但是,在家“修行”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比如,不用担心贾政让他背书了。
自从那天香菱抢白了宝玉后,香菱心里一直怨恨宝玉:不怪我们家姑娘不亲近他,也不怪林姑娘天天跟他拌嘴,他活该!从此我要躲的他远远的。
最近薛蟠娶媳妇,香菱忙的不轻。自以为从此有了“护身符”:一个才貌双全的小姐,肯定是典雅有内涵的,所以天天盼、夜夜盼,比薛蟠还着急呢。好不容易盼到新媳妇过了门,香菱便小心殷勤的伺候。
夏家小姐年方十七,一颗心上长了十万八千个心眼,比凤姐还多几个。从小父亲就没了,单身妈妈对独生女儿未免娇生惯养、百依百顺,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爱自己如菩萨,视别人为粪土,在家时打骂丫头是她的爱好。
今天嫁人了,一定趁热拿出自己的威风来,丫头们才会老实,薛蟠才会听话!还有,那个又温柔、又漂亮的爱妾香菱最可恨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定要把薛蟠偏爱香菱之心消灭在萌芽之中。
这位夏小姐,芳名叫做金桂,在家时就不许人提金桂二字,凡是不留心说出来的,一定会收到打板子的重礼。后来,夏金桂同志考虑到桂花二字在她们家出现的频率非常高,比如,皇宫今天需要桂花n枝,总不能说需要x花n枝吧。于是把桂花改成了嫦娥花。
喜新厌旧是薛蟠的品质,现在娶了这么位美女做夫人,自然心花怒放,事事依着夏金桂。夏金桂同志也不辜负薛蟠的宠爱,得寸进尺,一个月内,还算淑女,到了第二个月,薛蟠在一次酒后发了几句牢骚,夏金桂不高兴了,一哭、二闹、三装病,不吃饭、不喝水,请医生看了,说:吃木香顺气丸吧,你的气性太大了。
薛姨妈狠狠的骂了薛蟠一顿:“眼看这就要抱儿子了,怎么还这样胡闹?人家凤凰蛋似的,好不容易养了这么个女儿,看得起你,才把女儿嫁给你,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薛蟠也后悔了,好言安慰“凤凰蛋”。金桂见婆婆是个好欺负的,越发的装起来,就是不理薛蟠,薛蟠更后悔了,天天哄,天天劝,终于,在第十六天的时候,夏金桂搭理他了。
金桂见丈夫听话了,婆婆又是个善良之人,渐渐露出了河东狮子的本性。挟薛蟠以令薛家,在征服了薛姨妈和宝钗之后,将矛头对准了香菱。
第八十回 王道士胡诌妒妇方
其实,薛宝钗是个明白人,她早看出了夏金桂的阴谋,明确表示出了不摆她的态度,夏金桂知道小姑子不好惹,就欺负香菱。
这一天,夏金桂闲的没事,就问香菱:“你老家在哪?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香菱说:“实在不好意思,我都记不住了。”
夏金桂脸登时拉长下来,说:“是不想告诉我吧!名字是谁取的?”
香菱:“姑娘取的。”
夏金桂冷笑道:“人人都说姑娘明白,从你这名字来看就不明白。”
香菱笑道:“奶奶不知道,我们姑娘的学问连我们姨姥爷都夸呢。”
夏金桂听了,把头一扭,嘴唇一撇,鼻孔里哼了两声,冷笑道:“有谁闻过菱角花的香味吗?如果连菱角花都香了,那些正儿八经的香花又放在哪里呢。”
香菱说:“不单单菱花香,其实,连荷叶和莲蓬都有一股清香的。那种香跟花香不一样,花香浓郁。菱角、鸡头、芦苇的香味是淡淡的、高雅的,在深夜或者清晨的时候,闻一闻那股清香,比花香好闻多了。”
金桂问:“依你说,兰花、桂花的香就不好吗?”
香菱正说到兴头上,早忘了夏金桂的忌讳,便说道:“兰花、桂花的香与别的花又有不同。”
话没说完,金桂的丫鬟宝蟾指着香菱的鼻子,说道:“你这是要死的节奏吗!怎么连奶奶的名字都敢叫?”
香菱一下子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着赔罪:“一时说顺了嘴,奶奶别计较。”
金桂笑道:“这有什么,我哪有这么小心眼。不过,我想给你改名,不知你愿意吗?”
香菱笑着说:“奶奶说的哪里话,现在连我的生命都是奶奶的,何况改个名字呢,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而已,奶奶觉得怎么好叫就怎么叫,我没意见。”
金桂笑道:“我觉得这个‘香’字欠妥,想给你换一个,又怕姑娘多心,说我刚来了几天就给人改名换姓的,不太好。”
香菱说:“奶奶不知道,我刚被买来的时候,是给老奶奶使唤的,所以,姑娘取的名字。后来,我服侍了爷,就跟姑娘没什么牵涉了。现在,又有了奶奶,跟姑娘更没有关系了。而且,姑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不会计较的。”
夏金桂道:“既然这样,你就改名叫秋菱吧。我总觉着香字别扭,菱角是在秋天成熟的,这样才能讲的过去。”
从此,香菱就改了名字,宝钗也不在意。
薛蟠同志好色是出了名的,娶了夏金桂,见陪房丫鬟宝蟾长的有几分姿色,而且举止轻浮,便趁要茶要水的时候挑逗她。宝蟾知道爷的心思,但怕金桂,不敢放肆,只是看金桂的颜色行事。金桂冷眼看着这一切,心想:“我正想解决掉香菱,这下好,机会来了。既然薛蟠看上了宝蟾,我就把宝蟾给他,亲宝蟾而疏香菱也,我乘机下手除掉香菱。宝蟾是我的人,到那时就好办了。”
打定了主意,夏金桂开始付诸于行动。在以前的章节中,王熙凤借秋桐的手杀了尤二姐,现在,夏金桂要借宝蟾之手除掉香菱。原来世上的坏人是如此一样的呀。
这一天,天气如何,曹雪芹没有说,我们暂且把它想象成是一个乌云遮住了太阳的日子吧,因为从现在起,香菱的苦日子开始了。晚上,薛蟠喝了一些酒,已经有些许的醉意。
薛蟠:“宝蟾、给我倒杯茶。不许让别人替你倒,你亲自端来我喝。”然后,薛蟠趁接茶杯的时候故意捏了宝蟾的玉手一下下。宝蟾假装要躲,连忙缩手。然后茶杯就在两个人松手的时候,在空中做了个优美的前空翻,然后“咣当”一声落地上了,撒了一身一地的水。
薛蟠不好意思了,说宝蟾不好好拿着,宝蟾也说:“姑爷不好好接,怎么怪我?”
金桂冷笑道:“拜托,我又不是傻子,不要表演了好不?两人又不是专业演员,简直破绽百出!”
薛蟠低头微笑,宝蟾红了脸出去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金桂故意让薛蟠别处睡去:“过去吧,就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薛蟠只是笑,心里揣摩夏金桂的用意。
夏金桂说:“要干什么直接跟我说,别偷偷摸摸的。”
薛蟠同志还真是好样的,仗着喝了点酒,就抛却了男人的自尊(薛蟠同志可能没有),跪在夏金桂被子上,拉着她笑道:“好姐姐,你如果把宝蟾赏给我,从此你就是天,是地也行,你要人脑子我也给你弄去。”
夏金桂笑着说:“你爱谁,就明明白白说,不就是二奶、三奶、四奶的吗,至于这么复杂吗,让人家看着多不雅。我又没说不愿意,说天、说地、说人脑的多没意思,我跟你要过什么吗?”
薛蟠听了,喜之不尽,当夜使出了他全部的力气伺候金桂。第二天,薛蟠也不出门,只在家中厮混,有个金桂的口头批示,薛蟠更大胆了。
吃完午饭,金桂故意出去,让出空儿给薛蟠和宝蟾。薛蟠便拉拉扯扯的,宝蟾心里也明白了**分,也半推半就,刚要得手……
夏金桂计划之一:让薛蟠恨香菱,还不是一般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