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想也对,要是李家其他人站在李蘅远那边还有情可原,萧掩完全是没有瓜葛的人。
“那是霍先生?”
刘氏只能想到她了,那个老女人实在可恶,刘老太太都不怎么教育李蘅远,姓霍的却会,所以李蘅远虽然草包,但是不惹人嫌,起码的道理都懂得。
李家人也不是不喜欢李蘅远,存粹的李玉山太把李蘅远当宝,同样的一家人,别人就生了嫉妒之心。
红妆这时摇头,霍先生教书确实教的很好,可是她以前可没掺合过李家的家事,不然李玉山再怎么器重她,老太太也要想办法把她弄走了。
“娘子闹病,一直没出院子,霍先生派人问候过,可是那小婢子都没见到娘子。”
而这种事,应该要亲自转达吧?不然李蘅远怎么参透奥秘,怎么下定决心?
红妆这么一说,也不是霍先生。
刘老太太拉着脸看向刘氏:“就是阿蘅自己学坏了,你怎么就不肯承认?”
刘氏眉心拢着,那个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的草包精明了?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啊。
刘老太太突然一拍大腿:“不是钱嬷嬷吧?假装听我的话,其实跟阿蘅联合起来坑我,不然说安排好了接瑶瑶的人是她,怎么接的?现在又不见人影,一定是躲起来了,就是她,一定是这个狗东西。”刘老太太激动的垂着两边榻板:“果真冯氏阿衡的人不能粘,没一个好东西,我怎么被这狗东西迷了心窍,气死我了……”
刘氏见老太太要一发不可收拾,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老太太最后都会归结与嫁到李家来。
刘氏忙拉住她的胳膊打断她的话:“姑姑,一定不是钱嬷嬷,您还是想想别人吧。”
刘老太太狐疑道:“你怎么就敢保证?”
刘氏目光闪烁一下:“是我推荐的人,肯定不是她。”
“那你说她人呢?先前你说阿蘅把她抓了关了起来,可是阿蘅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她发现有人对不起她,还能这么沉的住气,当时就把人骂一通处置了。”
所以她们才会大意,就因为钱嬷嬷没消息,才不知道李蘅远将计就计,暗中派人去绑架李梦瑶,然后一步输,现在就被压的死死的。
刘氏这么一想,心惊的厉害,李蘅远的改变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那到底是她自己变了还是有人指点?
“姑姑。”刘氏急道:“钱嬷嬷肯定是不会出卖咱们,她一定是让阿蘅关起来了,至于为什么只关不处置,肯定有原因,若是阿蘅自己变了还好些,若是有人指点,就是有人在教您的孙女跟你离心离德。”
这么严重?
刘老太太唬的脸都变了色,她的孙女,谁敢那么大胆子。
“那我该怎么办?”
刘氏深蹙眉:“不管是有人指使还是阿蘅自己的主意,先把钱嬷嬷找到再说,至于其他,是人是鬼,总会现出原形的。
刘老太太点着头:“有理。”忙叫着红妆:“一定要打探出钱嬷嬷的下落。”她也很想知道这个老婆子怎么会失手。
又看着刘氏:“要是钱嬷嬷没跪,真让阿蘅关起来,连我都没听到风声,那阿蘅的鬼主意可真是见长了。”
刘老太太还是更倾向于李蘅远自己变了,是因为那个梦,做梦后李蘅远就越发古怪。
刘氏之前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可是总不愿意相信,若是李蘅远自己变聪明了,她不是多了一个对手?这可真不是好消息。
☆、0063 乱始
西池院正房的西数第三间,正好与小厅相连,是李蘅远的大书房,她之前不怎么用,所以房里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今已让下人收拾出来,墙上挂满大家的字画,还有诸葛亮司马相如等人亲笔书写的锦绣华章。
画案与子左边一角。
书案李蘅远让人搬到了窗前。
对着敞开的轩窗,吹着徐徐的清风,闻着牡丹花香,读书才有趣味。
当然,她也是最近两日才发现读书有乐趣的。
从霍先生说,君虽尊,以白为黑,臣不能听;父虽亲,以黑为白,予不能从。
看看多有道理,阿婆虽长,以黑为白,阿蘅不能听。
多读书,人就可以变聪明。
李蘅远还发现萧掩厅里,房里,总会看见书籍,那还没去他的书房呢,若是书房,肯定更多书。
她今日读的是《礼记·中庸》。
萧掩说了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是这本书上的。
现在明知道钱嬷嬷也不可相信,阿婆也偏心,李娇娥那种姐姐不安好心,九年的青梅竹马其实表里不一,指不定还有谁呢。
她总不能一辈子依靠萧掩,得自己学习。
找到了:“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
“凡是有准备才能成功,没准备就会失败……”
李蘅远嘴中嘀嘀咕咕背诵着,然后工工整整在纸上写下大字。
桃子一进来,就见窗下案前,一个笔挺的背影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书写,肩膀阔却不似之前的肥厚了,有了棱角,腰线也出来了,虽谈不上玲珑有致四个字,可一看就是女孩子柔软的身躯,不再是五大三粗。
娘子的眼睛有颜色,但是发丝浓密垂垂,黑亮如瀑,就那么随意的散在脑后,清风一吹,翩然欲仙。
身恭发恣,别有一番认真之美。
桃子也是这两天才有幸见到这样的李蘅远,真的啃书本念书,跟以前不一样,跟着这样的主子,人才有前途。
桃子走过去道:“娘子,该吃午饭了。”
李蘅远不情愿的放下书本:“就吃午饭了?不是才吃过?”
哎呦,读书都不记得吃饭了,怎么这么认真啊?那可是吃饭啊。
桃子笑的合不拢嘴,指着窗外:“不信您看嘛?”
白灼耀眼的太阳挂在中天,确实是正午了。
李蘅远高高兴兴放下书本,睡完午觉再来读书。
不过在吃饭之前,还得去趟恭室,萧二郎下的这个药太狠了,还没好。
李蘅远从盥洗室出来,汤圆已摆好饭菜,桂圆在试吃。
见到李蘅远,桂圆问道:“怎么好几天不见芝麻?芝麻去哪里了?”
李蘅远大眼一眨,微微笑道:“她去照顾钱嬷嬷了。”
除了桃子,桂圆和汤圆都诧异。
桂圆放下筷子道:“嬷嬷病了?难怪好几天没见到嬷嬷。”
李蘅远道:“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啊?我以为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桂圆和汤圆的目光不解。
桃子给两个人暗示,让两个人不要多问,李蘅远釜底抽薪把李梦瑶接回来的事并没有瞒着谁,虽然没有证据,但两府的人肯定都认为是李蘅远干的。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的,知道的人没几个,钱嬷嬷被她请回来之后,就再没现过身,桂圆几个还不知道跟钱嬷嬷有关呢。
李蘅远坐下后却没瞒着,道:“她出卖了我,我在惩罚她,把她关起来了,由芝麻看着。”说完,她叫人布菜。
由于她说话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可说话的内容却事关她最敬重的钱嬷嬷,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桂圆再没敢问,忙开始布菜,心中同时在想,关起来,可是她们院子就这么大,钱嬷嬷不在自己的院子里,那关哪了?
……………………………………
头顶有轻轻的,踏踏的脚步声。
钱嬷嬷坐在一张阔榻上,看着眼前忙碌的芝麻。
屋子四面无光,只有榻前不远的小几上有一只火光充足的烛台。
这里是李蘅远内室下的储藏室,不用的家具堆了一地。
芝麻是来送饭的,在摆盘子。
李蘅远自打那时抓到她私自调遣她的侍卫,就让人把她关到这里,一直没有理过她。
饮食起居,都交给了芝麻。
这种不审不问好像要任她自生自灭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就好似脑袋放到了铡刀里,却不知道别人控制的铡刀什么时候落下。
死亡无时无刻不在。
芝麻忙完了,走近了说着用餐了。
钱嬷嬷拉住她的衣襟:“芝麻,这是第几天了?”
因为没有光,芝麻每来一次,钱嬷嬷都要问一下。
芝麻道:“八天了,现在是正午。”
已经八天了,钱嬷嬷还是不放手:“娘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我?娘子离不开我的,我手头还管着东府,一日不出去,院子就乱套了。”
芝麻很歉意的看着钱嬷嬷:“四小娘子的事刚过,娘子身子还没好,嬷嬷先等着吧,院子里的事嬷嬷暂时不用惦记,只要厨房不乱,娘子吃上能保证,别的事就不用怕了。”
钱嬷嬷道:“哪里只有厨房的事,日常采买不要人管?这个月的月钱也还没发,好多事呢,你去跟娘子说,她气我罚我都成,可不能拿家里的事开玩笑啊。”
芝麻心肠软,点点头:“嬷嬷您先吃饭吧,我一会上去跟娘子说。”
上面,李蘅远也在用餐,跟昨天一比,今日厨房送来的菜样又少了,只有十四道,都不够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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