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见她欲言又止,问道:“县主怎么话说了一半。”
大殿上过来几个人影,李蘅远低声道:“没什么大事,人来了。”
这些人影正是内侍引领忠贤王而来的影子。
李蘅远抬头看着,忠贤王穿着朱红色的蟒袍,头上紫金冠,面白如玉,身影硕长,小方脸,桃花眼,确实英俊。
阿耶认识的人,差不多应该快四十岁了,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比三叔保养的还好。
李蘅远不由得想起阿耶,如果阿耶不是整天日晒风吹,也可以很英俊的,但是人和人出生造就的使命不同,无法比啊。
忠贤王到了皇上宝座下,行了个礼,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手一抬,是为免礼的意思,中贤王站直了,皇上问道:“王妃怎么没到?”
忠贤王有一小块封地,在江南,但是每到年底,皇上都会召忠贤王到长安过年,忠贤王今年带着王妃和小儿子回来了。
今日宴请,王妃有不能来的苦衷。
忠贤王道:“内子身体突感不适,不能前来,望皇上赎罪。”
只要男主人到了就行了,他也只是客气一下。
皇上看了贵妃一眼,贵妃微笑,皇上对忠贤王道:“就坐吧。”
好像宴席快要开始了,陆续的又有人进来,杨丞相,李丞相,他们都被皇上安排到了离皇上很近的地方。
然后大内时间钟又响了,天已经大黑,于此同时,正靠南的的地方有个窗口,飞起一朵神奇的烟花。
烟花璀璨耀眼,华丽非凡,惹的皇上哈哈大笑,然后他跟贵妃说了什么,贵妃叫来内侍,接着内侍就宣布开宴会了。
宫廷宴会,皇上要敬大家酒,然后众人再推杯换盏,长案中间的空地还会又演奏歌舞,十分热闹。
在这热闹中,李蘅远却心事重重。
跟太子妃的仗也打了,也让太子丢脸了,她要发泄的事都完了,那么剩下的就是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灾难?
要不要让皇上下令,把全城的百姓都调走。
若是需要的话,她又怎么开口呢?
满腹心事,花蕊夫人不知道,举杯问道:“县主,您怎么又不开心了?没打够吗?”
没打够……
这也是个好事的。
李蘅远看向花蕊夫人道:“夫人,您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花蕊夫人一愣,后笑道:“小孩子啊?这人哪里分什么好人坏人啊?哪方面?反正阿崔至今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但是所有人都说阿崔淫荡无耻,是贱人荡妇,就是坏人,但是阿崔自己觉得,我就是个女人而已。”
☆、561 有三个人不见了
花蕊夫人说的坦然。
李蘅远心头暗笑,是啊,花蕊夫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顶多强抢民男吧,比强抢民女文明多了。
而这个时候,能救一个算一个。
李蘅远突然把身子靠近花蕊夫人,低声道:“夫人,你看太子妃都没有回来,你也早些离席,就用你的脸当借口,然后驱车直接出城,明早再回来。”
花蕊夫人微愣:“为什么?为什么明早再回来?”
因为入宫长安城平安无事,明早就能回来,如果毁于一旦,她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李蘅远拉住她的手道:“夫人,你信不信我?”
花蕊夫人蓦然笑了,后道:“县主,我知道很多人都讨厌我,尤其是女人,但是我也知道,你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只是提防,没有讨厌,说句不要脸的话,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我把你当朋友。”
所以她就是相信她的了。
李蘅远点头道:“那就听我的,今晚长安要乱,赶紧出城,安全了再回来。”
她声音很低很低,语速很快,花蕊夫人反应一会才知道她说了什么,侧头看向她的眼睛,水盈盈透着温柔,还是那般的清澈,让人觉得纯净可信。
而那温柔,是对她的祝福吧?
所以是真的。
花蕊夫人本来想问什么乱子,生生又憋了回去,一定是不能说,很危险的乱子,李蘅远才会让她赶紧走啊。
她沉吟一下问道:“那你呢?你怎么走?”
李蘅远看向宝座里,宝座的珠帘已经落下来,里面人影绰绰,但是已经看不清皇上和贵妃的脸了。
本来她就难以接近皇上,这一道帘子,更是接近不到。
但是她还是不能走,她要等待时机,等到一个跟皇上说话的时机,她还是想救全城的百姓。
李蘅远把目光收回来,对花蕊夫人道:“我既然早知道消息,但是也会跑的,你先走,我有侍卫保护我,到时候咱们有缘在城外相见。”
花蕊夫人点头道;“好吧,到时候我在城外等县主。”
估计没有那个时候了。
李蘅远一笑:“记得找机会,然后走。”
宴会进行了一半,外面一直有烟花燃放,里面则是歌舞升平,每个客人的脸都喝的红扑扑,喜气洋洋的样子。
李蘅远看向太子那边,眼睛陡然间一缩,一直以来,她都没把注意力放在歌舞上,她在看她熟悉的人,太子妃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太子的座位也空了。
难道太子去找太子妃去了?
李蘅远把目光放到了对面,对面是文臣武将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前排的第二张长案处也空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地方坐的是李丞相。
李蘅远的心陡然间提上来,太子不见了,李丞相也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脑袋中总感觉有什么关键的东西闪过,但是就是抓不住,就像是要画一个圆,什么都够了,可是下笔还是一个个的点,那个圆连不上。
花蕊夫人还没走,李蘅远也不多想了,道:“夫人,有两个人都走了,您也赶紧走吧,完了怕来不及。”
说完一愣,那个圆好像画起来了。
☆、562 贵妃献舞
她让花蕊夫人走,是因为她知道有危险,那如果太子和李丞相也知道有危险,所以提前走了呢?
那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有危险?
她知道有危险是因为夜寒轩的原因。
太子怎么知道的?
哦,调查事件的是太子的伴读,太子的心腹,所以提前告诉了太子?
所以太子跑了,不顾这里的人,不顾外面的百姓,自己跑了,也不跟这里人说,更不跟皇上说?
李蘅远告诉自己不要这样妄下结论,她对太子印象不好,但是不能没有证据就冤枉一个人,可能太子去看太子妃了,所以都是巧合。
但是其实她心里,更多的还是觉得太子是个小人。
哪有不对,太子知道了是他有人告诉,那么李丞相呢?
李丞相又为什么会离开,谁告诉的他?
总不能是太子,因为李丞相和太子并不和,他恨不得铲除太子啊。
还有一种人也可能知道今晚有危险,那就是要行动的人。
这个想法让李蘅远吓了一跳,所以“蚂蚁”的背后还有人,是李丞相吗?
可是如果不是李丞相,那就更说不通了。
因为“蚂蚁”是个十分神秘的组织,神秘,又都是莽夫,这就违背一个客观规律,莽夫行事如陈胜吴广,如黄巾军,都是直接起义的。
而“蚂蚁”不是,极其隐忍,有计划,有规律,有阴谋。
这像是有个非常厉害的人在操纵,而这样的人,不是朝廷中人又会是谁?
“蚂蚁”到处找钱,却没有一点风声传到朝廷里,不是朝廷的人在掩护又会是谁?
所以蚂蚁是朝廷的重臣养的。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李丞相。
李蘅远抑制不住的气愤,这个丞相到底要干什么?
“县主,县主……”
花蕊夫人见李蘅远攥紧了拳头,忙叫着她。
李蘅远回过神道:“不管谁要干什么,夫人您快走,太子和丞相已经走了,您也走。”
她瞪大了眼睛,就差大喊了,十分焦急的样子。
花蕊夫人忙不迭的点头:“我走,我走。”
说完跪着站起,就要从靠墙的柱子后退席。
这时正中间的奏乐突然停了,皇上道:“今日和诸位爱卿共聚一堂,欢喜万分,下面朕的爱妃要送大家轻舞一曲,希望大家赏脸。”
贵妃为大家献舞,岂止是赏脸,要捧的好吗?
花蕊夫人又坐回来,然后看向李蘅远。
李蘅远叹口气,道:“那就在等一支舞的时间。”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
霓裳羽衣曲,气势宏大,鼓舞华丽,再有贵妃腰肢柔软的非凡功底,这舞和曲完美的结合,简直是一场视觉和听觉的饕餮盛宴。
四方的宾客听的、看的简直如痴如醉。
可惜就是太长了。
李蘅远和花蕊夫人等了一曲又一曲,过了二十留个章节还没完。
花蕊夫人无语的看着李蘅远,李蘅远则有些认命的看着她,这是不是就叫天要亡我?
忽然间曲舞的繁音急节,乐音铿锵,懂乐理的人都知道,这是曲子的高潮部分,那么高潮过后,应该就是要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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