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也明白过来,道:“太君,这婢女是在污蔑郎君名声,郎君还未定亲,怎么可能跟婢女孕育子女。”
刘老太太心中啊的一声,是啊,不管真假,这个婢女的话都不能信,不然岂不是往外孙子身上抹黑?
她骂道:“也不知哪里偷了汉子,竟然敢污蔑郎君,来人啊,拉出去卖了,卖的远远的……”
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汤圆预料之外的,汤圆吓得大叫:“太君,婢子没有撒谎,孩子真的是郎君的。”
刘老太太最烦这些龌龊事,气得七窍生烟:“也亏你说得出口,就算是成了亲的妇人,也没像你这般不要脸,把孩子孩子的挂在嘴边。”看着红妆:“别跟她啰嗦,带下去。”
眼来刘老太太反常的不留情面。
李蘅远抬起手:“慢着,我看谁敢动她?她现在还是我的婢女。”
汤圆从没觉过李蘅远霸道的声音是如此的好听过,天籁般,她忙站起来躲到李蘅远身后。
红妆求助般的看着刘老太太。
刘老太太愣了一下,后怒视李蘅远道:“要烧死她的人是你,阿婆帮你把人处理了,你又拦着,左也是你,右也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蘅远道:“阿婆,您要事先明白一点,您此刻要处理她,可不是为了我,这是其一,而且,我说了,她得了天花,您就这么把人卖了,传染给别人,您于心何忍?是缺德吧?”见有人要说话,她又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指着李梦瑶:“方才她说什么?我管教不严?所以这汤圆是跟别人有染,呵呵,那这事就不能这么了了,必须要好好掰扯掰扯,我的人到底要松散到什么程度,能偷到别人,今天不弄清楚这个孩子是谁的,谁也比想动汤圆,好好的坏我名声,我岂能容忍你们如此胡作非为。”
李梦瑶听得心头一揪,她也是污蔑李蘅远惯了,没想到却成为李蘅远阻止此事的把柄。
汤圆心想,李蘅远虽然不是为我出头,但此时我也只能指望她。
刘老太太的神色犹豫不决。
众人的表情都十分好看,李蘅远沉下脸道:“咱们可以好好分析分析,这婢女怀孕少说也有三个月,那时候我的院子里可没有外男去过,只有何子聪经常往来。当然这样就认定孩子是何子聪的未免武断,家里的男性主人都有可能,不过大哥并不与我来往,三叔又忙,剩下的四叔倒是花花心眼多,可是四叔那支人丁稀薄,四叔和阿婆您不也盼孙子盼的眼红吗?如果真是四叔的孩子,汤圆只需一说,您和四叔还不备下酒席请姨娘上轿?故而一定不是四叔的,那除了何子聪还有谁?而且汤圆自己会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一席话说的刘老太太哑口无言。
李梦瑶暗暗心惊,李蘅远这些问题都是自己想通的吗?
汤圆这时给刘老太太磕了个头:“太君,真的是阿郎的。”
见阿婆依然犹豫不决。
李蘅远提高了声音:“阿婆,你外孙子是你的亲人难道我就不是?你怕别人坏你外孙子名声,就不怕这婢女被卖了之后,别人说我院子里下人不检点,败坏我的名声?是不是我这个姓李的小娘子不及他姓何的阿郎名声值钱啊,您到底是谁家媳妇?当的是谁家的老祖宗?”
刘老太太心头一颤,她是李家妇。
这汤圆是李蘅远的婢女,做出这种丑事,若不说清楚是自家人的,败坏的是李蘅远的名声。
她沉吟一下道:“不然直接把这婢女……”到底她还心存善念,不想杀人,故而之后的话说不出口,但想弄死汤圆灭口的态度已经表现出来了。
汤圆大惊失色,哀求看向李蘅远。
李蘅远道:“那不行,她死了就更说不清了,到时候有人又说我的婢女偷人,我容不下下人,死无对证,这件事必须是人活着的时候把事情弄清楚。”
李梦瑶暗暗碰了碰不知所措的刘老太太。
老太太回过神来声带哀求:“阿蘅,你到底想怎么样?阿婆也顾及你的名声了,可聪儿以后也要做人啊。”
李蘅远拎着汤圆的后领把她提到身前,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孕了?”
汤圆捂住脸:“婢子也是一时糊涂。”
李蘅远又问道:“是不是何子聪的?”
地中央,本就虎虎生威的小娘子大眼陡然间敛起,用确认的语气又问了一遍,眼里凌厉的光像是开了刃的刀锋,预示着接下来的事要有人倒霉,众人脸色皆一变,比方才听见天花时的愕然恐惧还好看。
汤圆管不了那么多了,道:“是郎君的,求娘子为婢子做主。”
李蘅远满意的点头,继而看向刘老太太:“阿婆,当然咱们也不能听信这婢女一面之词,派人叫大夫来给她诊脉,再把何子聪叫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若是何子聪把手伸到我的院子里阿婆可要给我讨公道,若是这婢女冤枉了何子聪,就任凭阿婆处置,这样才公道,若是阿婆不肯就是要毁我名声。”
谁敢担这个罪名。
红妆再不敢给刘老太太出主意,低下头。
李梦瑶心里也打怵的不敢动。
面对神色凛然,大有她不同意就要闹大事的李蘅远,刘老太太给何子聪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
无奈之下叫着红妆:“去把张大娘子叫来,会看妇人病的那个,另外差人去把聪儿叫来。”
若是叫大夫那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张大娘子却是刘老太太的人。老太太还是不肯放弃一丝希望,想把事情压下来。
红妆领命后忙去叫人。
☆、0182 不放
何子聪早起后就一直心生不宁。
吃过早饭,阿喜指着他的左眼皮:“郎君,能看见不停的跳,沾快胭脂纸压一压吧?”
“你懂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何子聪没好气的说。
阿喜心想,我阿娘说男左女右。
发完脾气,何子聪坐回到书房里,虽然驳斥了婢女,他也尽量往好的方向想,可是昨晚汤圆说的话还句句在耳边回响,让他坐立不安。
——李蘅远不吃掺了药粉的菜,被桂圆吃了。
要是李蘅远一直毁不了容貌,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定亲。
书上的字突然像天书般让人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何子聪扔下书本在屋里踱步。
他应该干什么?
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李蘅远回心转意?
胡思乱想中,阿喜来报:“郎君,宁馨院的人来通传,说是老太太要见您。”
何子聪想了想问道:“说了什么事吗?阿婆为什么这么早要见我?”
阿喜摇头:“不过有樱桃跟着,婢子问传话的人老太太有什么事,那人看着樱桃欲言又止,根本不敢回答。”
何子聪心里咯噔一下,樱桃是李蘅远的人,李蘅远的人不让阿婆的人给他通风报信?这是什么情况?
一种做贼心虚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就怕是下药的事被李蘅远知道了。
又一想,汤圆怀着孩子,还指望着他接她进门,一有风吹草动早就来通风报信了。
定然不是下药的事事发。
而且只要汤圆死不承认,这事情就怪不到他头上,他相信女人都是傻子,除了李梦瑶。
这样想,心里就安生多了。
何子聪暗暗吐口气,对今天的两眼一抹黑有有些悔意——李蘅远跟他距离越来越远,从前他也不怎么关注李蘅远的事,现在就更不知道李蘅远都会干什么。
阿郎失魂落魄的样子让阿喜不得不提醒一声:“郎君,是老太太召唤,得去。”
何子聪回过神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给自己鼓气,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是好事。
…………
宁馨苑一片肃然,往日可以调笑的婢女都不在,剩下不苟言笑的东府婆子在看门。
何子聪无法问原因,又变得心生不宁,默默进到宁馨苑上方的厅室里。
透过窗棂的细密光线在地毯上落下斑驳的影子,阳光大好,厅里却死气沉沉。
李蘅远立在阳光下,全身沐浴着金色,如挺拔凛然的松柏,正直的让人不敢靠近,那清澈灵动的大眼也透漏这生人勿进的信息。
何子聪打了个突。
哭的涕泪纵横的汤圆躲在煞神之后;慈祥爱笑的阿婆却面色不虞;老太太身边的李梦瑶……
头微微晃动,令人心驰神往的杏眼里划过一丝警告味道……
重要人物都反常,何子聪连续又打了三个突——绝对没好事。
内心的焦躁像是添了柴禾,更加不安起来。
他步伐都开始谨慎,走到李蘅远身侧站好,头低下去;“阿婆,跟您请安,您叫孙儿?”
刘老太太不知从哪里开口好,从李蘅远那边感受到凛然不可侵犯的目光,又逼迫她此时就得开口,慌乱之下问道:“这婢女你可认得?”
老太太手指指的是汤圆。
何子聪跟李蘅远是青马竹梅,怎么可能不认识李蘅远身边的人。
小心翼翼道:“阿婆,您怎么了?这婢子是阿蘅的二等婢女,孙儿当然认得。”
刘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道:“她怀有身孕了,说是你的骨肉,你到底做没做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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