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二人齐声道,“无须紧张,不过是角抵,输不了!”
闻人贞对司空堇宥素来都极有信心,故此他如此言语黎夕妤倒是并不意外。
可辛子阑,他这个人……为何也如此信心满满?
思及此,黎夕妤倒也不曾迟疑,当即便问,“辛子阑,你为何如此了解少爷?”
“啊?我……我不了解他呀!”却见辛子阑眨了眨眼,唇角勾勒出一抹灿烂的笑,打着哈哈,“小妤,你想多了……想多了……”
黎夕妤见此,眉梢一挑,已知晓辛子阑此番说了谎。
可她也并未追问下去,只因此刻,前方再度响起甄剑的声音。
“司空将军,这比拼角力,你为何不脱衣裳啊?”甄剑的话语中,处处皆透着鄙夷。
司空堇宥闻言,却并未理会他,不语。
于是,甄剑的面色一变,有些恼火,“你不过是射中了三只蟾蜍,有什么好得意的?此番比拼角力,本将军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司空堇宥终是轻挑眉梢,冷冷地望着甄剑,开了口,“甄将军,倘若只是比拼,未免也太过无趣!不如你我二人各押一注,最终赢得胜利的那人,可向对方讨要一样东西,如何?”
听司空堇宥如此说,甄剑的眼眸中蓦然闪过一抹精光,立即道,“司空将军到时莫要反悔才是!”
瞧着甄剑这般神色,黎夕妤暗自冷笑,一眼便知晓了他的意图。
这个甄剑,他始终觊觎司空堇宥麾下的三十万大军,此番若是他赢了,那他必会向司空堇宥讨要那枚兵符!
可若是他输了,司空堇宥又会向他讨要何物?
“哼!”只听司空堇宥一声冷哼,“言出必行。”
“司空将军,得罪了!”但见甄剑象征性地拱手,而后驾着双腿,便做好了准备。
此刻,将士们已将场地让了出来,纷纷退至后方,无不期待着此番较量。
司空堇宥也随之拱手,而后便上前两步,走至甄剑身前,伸开双臂搭放在其肩头,缓缓俯身。
随着他的俯身,甄剑的双手也立即探了来,同样搭放在他的肩头。
而后便在一瞬间,这二人之间的角力比拼,开始了。
但见甄剑迅速动了手,一把便抱住了司空堇宥的腰肢,企图将他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司空堇宥也有了动作,一手抱着甄剑的腰,另一手则去扳他的腿,面目一派沉然。
甄剑立即向后退了一步,从而躲过司空堇宥的手臂,却死死抱着他的腰肢,牙关一咬,妄图将他摔出去。
然司空堇宥此刻却仿佛有千金之重,任甄剑如何发力,他都始终稳稳地站在地面。
于是,甄剑便也腾出一只手臂,企图去扳司空堇宥的腿。
司空堇宥眉目凛然,察觉到甄剑的意图后,也随即退了一步。
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看似实力相当,不分上下。
“咚……咚……咚……”
突然,一阵击鼓声自远处响起,鼓声震天,回荡于天际。
黎夕妤立即转眸,便见不远处的场地外,一人手执鼓槌,正有节奏地击打着战鼓,正是史华容!
但见其眉宇间溢出几抹担忧,可击起鼓来却毫不含糊,鼓声激昂,接连不断。
他这是,在给司空堇宥助威呢!
果不其然,待鼓声响起,那纠缠在一处的二人斗得便愈发激烈了。
角抵,比拼角力,此乃自古以来便流传至今的一种比赛,军中更是屡见不鲜。
而此番,两名大将互相比拼,实在精彩,令士兵们移不开目光。
而黎夕妤,她的一颗心却高高提着,不自主地便咬住了下唇。
“啧啧啧……”
突然,一阵咋舌声自耳畔响起,辛子阑不知何时靠了来。
黎夕妤眸光微转,便瞥见了辛子阑怀中的三只蟾蜍。
她立即向另一侧挪了挪,蹙眉睨着辛子阑,眼底尽是嫌弃的意味。
“小妤,你猜猜看,稍后司空堇宥会向那甄剑讨要何物?”辛子阑一边问着,一边津津有味地观赛。
黎夕妤闻言,又向另一侧挪了挪,不予理会。
再转眸去看赛场,司空堇宥已扳过甄剑的一条腿,而甄剑也同样扳住了他的一条腿。
二人皆稳稳地站着,谁也不曾被摔倒。
这二人看似不相上下,可黎夕妤却渐渐发觉,司空堇宥仍是处了上风的。
只因此刻那甄剑已是大汗淋漓,而司空堇宥却仍是一派淡然,看似轻松极了。
却突然,司空堇宥的面色蓦然一变,双眉也随之蹙起,不知出了何事。
黎夕妤立即细细观察,最终发现,此刻甄剑的一只手臂,正死死地扣在司空堇宥受了伤的腰间!
甄剑似是察觉到了异样,眼底有精光闪过,而后便见其迅速收掌,五根手指猛地握起,竟狠狠地掐着司空堇宥的伤口!
此番,司空堇宥的面色便愈发地难看了。
黎夕妤见状,掩在袖中的双手不由握起,秀眉紧拧,一颗心已悬至颈间。
而就在这时,突见甄剑立即抬起一只腿,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踢在了司空堇宥的伤口处!
见此情形,周遭尽是吸气声,看来诸人皆瞧见了这一幕。
黎夕妤的双拳越握越紧,心也越提越高,死死地盯着前方。
只见司空堇宥的面色愈发苍白,腰间纯白的衣料渐有血迹渗出,刺得黎夕妤眉眼生疼。
可即便如此,司空堇宥仍旧未能被甄剑摔倒。
遂,那甄剑竟也一不做二不休,再度抬腿,又要向司空堇宥的伤口处踢去。
然此番,他再也没有那个好运了!
但见司空堇宥双眸微眯,眼底有暗芒闪过,而后他迅速伸手,赶在甄剑踢来之前扳过那条腿,而后猛地向上一抬!
待甄剑意识到危机时,也是为时已晚。
司空堇宥已将他牢牢擒住,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抱着他的腿,而后将他狠狠摔了出去。
见此,黎夕妤高悬的一颗心,终是缓缓落回了原处。
甄剑最终摔落在地,整个人躺在地上,面目扭曲,龇牙咧嘴,兴许是被摔痛了。
司空堇宥在这时取过自己的皮甲,立即穿戴整齐,居高临下地望着甄剑。
“甄将军,你输了!”只听他冷冷地开口,面色仍旧苍白,额角更有汗汽溢出。
这时,两名士兵跑了来,立即将甄剑扶了起来。
甄剑面目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司空堇宥,咬牙切齿地开了口,“司空堇宥,今日便算你走运!”
他说着,竟在士兵的搀扶蓦然转身,抬脚便欲离去。
“慢着!”就在这时,司空堇宥一声冷喝,将他唤住,“甄将军莫不是忘记了?方才你我二人,可是约定过的!”
“你……”却见甄剑的面目愈发狰狞了,眼中尽是悔意,“司空堇宥,你莫要太过分了!”
“怎么?甄将军这是输不起?”司空堇宥冷冷地问,随即上前两步,站定在甄剑面前,“还是说……甄将军想要出言反而!”
甄剑闻言,身形蓦地一颤,却硬着头皮道,“本将军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好,既然甄将军如此爽快,那我……便开口了!”司空堇宥下巴微扬,冷冷地瞥了周遭一眼,那神色令谁见了都会心悸不已。
却见甄剑紧张地望着司空堇宥,面上的神情复杂多变,有愤怒、又不甘、有嫉恨、有后悔,更有……阴狠!
陡然间,但见司空堇宥伸手,直直指向某个方位,道,“甄将军,我便向你讨要此人!”
众人皆循着他的指尖望去,但见他所指,乃是一名士兵。
而黎夕妤在瞧见那士兵的面容后,竟蓦然一怔。
反倒是身侧的辛子阑又在这时开了口,“有意思!”
甄剑也在这时转眼望去,瞧见司空堇宥所指之人后,也有些惊异,“仇高义?司空将军想要仇高义?”
“没错!”司空堇宥回。
而此刻,那被万众瞩目的士兵仇高义,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而甄剑此番却乐了,他眼角放精光,再度问道,“司空将军,你当真只要仇高义此人?”
司空堇宥闻言,斜睨了甄剑一眼,反问,“莫非甄将军愿意给我更多的人?”
“不不……”甄剑连忙摆手,而后清了清嗓子,扬声唤道,“仇高义,还不给本将军滚过来!”
那士兵闻言,终是有了动作,一路小跑着而来。
瞧见那士兵贼眉鼠脸的模样,黎夕妤心底便不由升起一股怒意。
她此刻仍旧记得,昨日这士兵于内城抢掠妇人钱财时,可甚是嚣张呐!
“仇高义,你记着,从即刻起,你不再属本将军麾下,转而投身司空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只见甄剑挺了挺腰杆,一本正经地嘱咐着。
那士兵倒也灵光,连忙就跪在了司空堇宥脚下,抱拳行礼,“承蒙将军厚爱,属下日后定会鞍前马后,肝胆相随!”
司空堇宥闻言,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而后便开口吩咐,“史副将,暂且将此人带回军营。”
“是!”史华容立即走近,将仇高义自地上抓了起来,带着他向练兵场外走去。
而那仇高义,他一边走,一边不忘回眸,与甄剑交换着神色。
眼下,司空堇宥的箭法也展示过了,二位将军这角力也比拼过了,就连那士兵仇高义,他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
于是,他拂了拂衣袖,蓦然回首,向黎夕妤望了来。
“阿夕,你且说说,先前因何会被抓来这练兵场?又因何顶了三只蟾蜍?”听闻他发问,语气比先前还要凌厉阴狠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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