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莞尔一叹,认命了。她随手扯下草叶,向树上飞射而去。
封云起坐在树干上,一伸手,抓住草叶,垂眸看向胡颜。
胡颜冷冷道:“滚!”
封云起的眸子沉了沉,就在胡颜以为他会离开时,他竟道:“我先来的。”
无赖!这就是彻头彻底的无赖了!
胡颜突然就怒了!
她吼道:“你先来的?!你先来的跑树上去?你尿个给我看!”
封云起问:“真要看?”
胡颜不语。因为,她在封云起的眸光中看见了认真。
封云起张开手,让草叶从手心滑落,飘飘悠悠地落在胡颜脚前。他的手心,留下一条伤口,那是草叶划出的血痕。他的手掌,可破巨石,却终究抵不住一片草叶的柔软。
封云起在树干上轻轻一跃,站起身,一掀衣袍,扯下亵裤,侧对胡颜,尿了。
胡颜目瞪口呆。
司韶一个高撺到树上,避开被尿浇的命运。
燕凡尘探头看着封云起,摇头道:“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拿出来?”实则,天黑,他看不见什么。
封云起尿完后,收起二兄弟,看向胡颜,道:“你说,我做。”言罢,跃下树,向自己的战马走去。
胡颜愣怔,有些回不过神。
燕凡尘从树后探出头,道:“他就是耍流氓!显摆什么?那物件儿谁没有?”看向司韶,“是不是,瞎子?”
司韶冷冷道:“是,戏子。”
燕凡尘摆弄着手指头,笑道:“瞎子,戏子,还有一个疯子。宝宝,你这是三子临门啊。”
胡颜如遭雷劈。
司韶有种暴踢燕凡尘脑袋的冲动!他骂道:“你个缺心眼的东西!还三子临门?你是从胡颜肚子里爬出来的吗?!”一甩袖子,作势要走,最后却一转身,靠在大树上,从怀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笛子,呜呜咽咽的吹来起来。
胡颜喊道:“停停停!”
司韶停下,彻头看向胡颜。
胡颜夹着腿,苦着脸道:“别吹,一吹儿就憋不住了。”
司韶看了胡颜一眼,毅然拿起小笛子,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
胡颜骂道:“操咧!”扭身钻到树后,匆匆忙忙地解决了个人问题。
燕凡尘横了司韶一眼,也往树后一躲,开始放水。
司韶收起小笛子,背对着燕凡尘,也开始小解。
被司韶尿水淋湿的草木皆迅速枯萎,有甚者竟冒出缕缕黑烟。
燕凡尘探头一看,惊乎道:“瞎子,太牛了!等以后敌人来袭,你完全可以站在高处,一尿解决战场。牛!这才是真牛!”
司韶淡定地系好腰带,回身,道:“你的嘴肿成了馒头,还能吐字清晰,真是不容易。”
燕凡尘玩笑道:“总有一天让你知道,你惹急了我,我就敢咬你!就像宝宝说的,不就是毒嘛,习惯就好。”伸手拍了拍死韶的肩膀,“等着和你一起吃杂锅子。”
司韶的唇角悄然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却仍旧冷声:“嫌你口水脏!”
燕凡尘眉眼横飞,拉长了调调道:“人家不嫌你。”
胡颜探头道:“都当我是摆设呢?”
燕凡尘立刻扭着腰扑上去,拦住胡颜的腰肢,亲昵道:“你看我们这么和谐友爱,难道不开心?不偷笑?不窃喜?”说着话,还用身体蹭着胡颜,那是十足十的撒娇、魅惑、挑逗和讨喜。
胡颜十分受用,一脸享受的模样。
司韶心中发堵,直接道:“看你喜欢,不如直接养几只猫,每天蹭得你全身是毛。”
胡颜冲着司韶勾了勾手指。
司韶哼哼道:“干嘛?”
胡颜揶揄道:“只养猫多没意思,我还喜欢养小狼崽。来,你来蹭蹭,让我看看白眼狼是怎么发贱的。”
司韶的五行瞳缩了缩,直接吼道:“滚!”
胡颜扯着燕凡尘一边向前跑,一边哈哈大笑。那笑声,好似跳跃的篝火,充满青春的活力,和浪漫的想象力
司韶撒腿狂追。
三个人你追我赶,玩得不亦悦乎。
封云起在不远处,坐在马背上,静静看着。他好似趴在十八层地狱的恶魔,渴望着人世间的阳光。因为,那是他曾经历过的幸福,却变成被他亲手撕碎的过去。夺回来!夺回来!他的心里充斥着嫉妒、恨意、怒火和杀意,一双眸子在瞬间变得全黑。那是怎样的一种黑?好似不见得的深渊,好似十八层地狱,好似人心最黑暗的一面……
封云起轻轻抽出背后的九环火鹤刀,那刀鞘与刀刃身互摩擦的声音令他觉得愉悦。他舔了舔嘴唇,更渴望一场血的洗礼。
☆、第八百八十五章:考验情商的时候到了
那三人的浓情蜜意,让封云起嫉妒。他心中的邪魔悄然探出爪子,想要舔舐鲜血的味道。但是,当他看见胡颜脸上的笑容时,所有的愤怒和邪恶皆被击退,一切的暴力和残忍变得烟消云散。他将已经抽出三分之一的九环火鹤刀又放回进刀鞘里。他的眼睛在呼吸间恢复正常,他的神识重新掌控了身体。
封云起扬起拳头,狠狠地锤在胸口,低声警告道:“若再伤她,我宁愿身死!”
这话,是对体内恶灵的警告,也是对自己的誓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邪恶的东西,只是他心中的恶念。
如今,他活着的意义,便是保护她。若他的靠近,会给她带去伤害,他莫不如抹脖子,来个痛快!
这场感情里,早已分不出谁对谁错。太多的误会,让彼此越走越远。他回过神时,发现她已经站在彼岸。曾经,她便是这种态度,赶他走,让他滚。是他自己非要回来,非要纠缠。结果呢?结果,在红莲妖物的挑拨下,竟误会了胡颜。事后回忆起往事,他都无力为自己辩解。他从来不是一个蠢货,却在有关胡颜的事情上,失了辨别真伪的能力,成了彻头彻尾的混蛋!
能怨谁?
不过是情生智隔罢了。
封云起见马车又开始前行,也驱马尾随在侧。
突然,他的眸光一凛,抽出九环火鹤刀,整个人从马背上飞身跃起,横刀一扫,将一只毒箭一分为二,落于地面。
紧接着,十多只利箭袭来,由不同方向射向胡颜的马车。
司韶一抖银鞭,跃出马车。银色长鞭好似一条灵活的毒蛇,一口口咬住那些利箭,将其扔在地上。
封云起像一头雄狮,直接跃进树林里。树林里传出人类痛苦的哀嚎声,声声不断。
另一辆马车里,巧梅吓得瑟瑟发抖,却捂着嘴,没有叫出声。
陈霁暖竖起耳朵,拉着巧梅平坦在马车板子上,小声道:“这个位置最安全。”
话音刚落,一只利箭从窗入,斜插过巧梅的胸,咣当一声射进里车板里,入木三分。
巧梅哆嗦着,看向陈霁暖。
陈霁暖尴尬地笑了笑,道:“你胸大,不好躲啊。”
巧梅缩起胸,欲哭无泪。
司韶跳到车顶,好似一颗夜明珠,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挥动长鞭,拦下所有射向两辆马车的冷箭。
不多时,树林里的哀嚎声终于停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封云起提着唯一的活口,走出树林,将其扔到胡颜的马车旁,方便她问话。
那人也是怂了,不等有人问话,就全招了。
话说回来,他能不怂吗?他才射出了一箭,连刀都没拔出来,就眼见着周围的人都被一把大刀砍成了两段。他都没看清楚出手的人长成什么模样,就被一刀背拍在后腿上。他的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被拖着来到马车前,像条死狗般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太可怕了。他不敢讨价还价,也不敢多想,只求交代得好,留下一条小命。
他道:“小的说,小的都说。是贺兰家主得知胡姑娘剖了贺兰小姐的肚子,取走了高手内丹,这才雇了我们,来杀胡小姐。要是知道胡小姐身边高手这么多,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来。”
封云起提着的九环火鹤刀由刀尖处滴落一串血。
那人吓得不轻,当即补充道:“对了对了,小的还知道,前方有人埋伏,等着对付胡小姐。那埋伏的人中,大多数都与参选大祭司者有关。胡小姐在揽月阁内大战……大战什么鱼的消息,已经被传开了。那些有希望夺得大祭司之位的人,自然不想让小姐安全到达伍桂郡。小的……小的就知道这么多。”
车窗帘掀开,露出燕凡尘那张妖冶的脸。他道:“滚吧。”
那人身子一软,狠狠地嘘了一口气。
司韶从车顶跃下,坐进了马车。
马车继续前行,让新鲜空气挤走血腥的味道。
马车里,燕凡尘道:“我们在进入区阳城的时候,便听到风声,说你以一人之力,斩杀了潭中鳄鱼。且有人将那鳄鱼形容得十分了得,每一只,都堪比武林高手。”
司韶道:“假大祭司定是知道你来了,所以才放出这些风声,阻你前进。我们如此磨磨叽叽,何时能与她有个了断?不如……”眸子微眯,眸光中染了狠戾,“直接杀上飞鸿殿!”言罢,看向胡颜,等她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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