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光手指轻轻的研磨着,眼神锐利的看着面前的丫环,吓的面前的丫环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你不小心放到外面去的纸鸢本王让人捡回来了……”
听到薛重光说的这个,那丫环吓的面色大变,磕头道,“奴婢叫花儿,奴婢不知道王府里不能放纸鸢,求王爷恕罪,王妃恕罪……”
花儿的头磕的‘咚咚’响,但没人理会,贪狼从外面递了纸鸢进来,只是一个简单的纸鸢,上面别的都没有,只有歪歪扭扭的‘知’这一个字。
“知?你知道,还是什么人知道?”薛重光轻声的笑着与花儿说。
花儿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如同当时在花园里被捉到一样,额头都是血,“奴婢只会这一个字,所以,所以,就写在了上面,奴婢错了。”
芳华嗤笑一声,“别人画纸鸢都是画花啊,动物啊,美人图什么的,只有你,真够文雅的,写字在上面。”
花儿涨红了脸颊,不敢回到。
薛重光淡淡的看着芳华笑了笑,“花儿冒犯府规,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
很快,就有人来把花儿给拖了下去,薛重光起身对芳华说,“我去前院一趟,等会回来和你一起用饭。”
芳华点头,站起身给他理了理衣襟,送他到门口。
薛重光对她笑了笑,吩咐站在外面的贪狼,沉着脸吩咐,“注意这几日看谁靠近柴房,这些人通通都扔到地牢里去。”
贪狼点头,然后低声的与薛重光说,“王爷,季少爷来了。”
薛重光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道过来又是什么事情!
季小影没骨头一样的瘫坐在薛重光书房的藤椅上,见到薛重光来了,眯了眯眼,“舅爷,你怎么这么慢?”
薛重光脚步顿住,嫌弃的看着他那懒骨头的样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你今日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听说你抓了一个前朝公主?有什么消息吗?”季小影语调虽然懒洋洋的,但目光却紧盯着薛重光。
“是,人被我放了。”薛重光淡淡的说到。
“怎么放了?为什么放了?你都问清楚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放了……”季小影弹跳起来,如炮仗一样的问题不断涌出。
薛重光脸色有些晦涩,“放了就是放了,已经和皇上解释清楚了,你要问具体的,去问皇上吧。”
季小影忽然从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抛给薛重光,薛重光伸手接过,看到手中的东西,唇微微抿了抿。
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木牌,木牌上面刻着三个洞,上面还刻着宫殿的图案。
不知情的人只以为这是一块普通的木牌,之情的人却知道这是前朝出入宫禁的出入牌。
这段日子,薛重光知晓生母的身份后,就开始研究前朝的各种,自然知道,这样的木牌,是前朝内廷公主,王子才能拥有的。
“这是我最近查一个案子,在金陵成交外的一处农庄上找到的,那里有陌生人的踪迹,不过,我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见了,只搜到了这些东西。”季小影解释到。
薛重光捏着那块牌子,没有说话。
“你应该知道这块牌子是什么吧?那个公主你如何会放了的?”季小影眼眸紧紧锁着薛重光。
“放了自然是有原因的,暂时不方便告诉你,这块牌子,你先放在我这里吧。”薛重光说到。
“自然,你别弄丢了啊。”季小影见他那样的淡定,也就没再多想。
是夜,薛重光捏着那块木牌,久久未回房,忽然他放下手中的木牌,理了理袖口,说到,“你倒是敢来,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只见窗外站了一个黑影,身材高大,那个黑影翻窗而入,脱帽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孔,朝薛重光当头敬拜下去,说,“见过公子。”
薛重光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只此一次,下次再闯王府,别怪我下手狠毒。”
那中年男子道,“属下受公主所托,要带你回故国,还请公子决断。”
薛重光一字一字的道,“故国?哪里是故国,本王是大周的皇子,大周的端亲王,你说,哪里是故国?”
男子沉声道,“那又如何,还不是把你扔到了庙里自生自灭?还不是把你母亲该杀的杀,你的亲人该绞杀的绞杀……就算你身上留着大周的血,也掩盖不了,你的母亲是前朝大公主的事实。”
薛重光冷笑,“那又如何?”
“难道你就不想推翻这王朝?自己君临天下?你知道太子的后代都已经在流亡中死去,唯有你,血脉与他最近,公主还是为太子而死……”
薛重光微微眯了眯眼,片刻后,伴随着一声锋鸣,“我要推翻这王朝,还需要你们?我自己就能推翻,何须你们这些鼠辈来分杯羹?”
只见薛重光的珊瑚珠串缠绕在了男子的脖颈处,渐渐的收紧,收紧,再收紧。
男子的脸色渐渐由白至紫,他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却看着薛重光,不曾摇晃一下。
“我再收紧,你以为你还能活吗?”薛重光目光森严。
男子摇摇头,半句话也说不出。
薛重光看了他片刻,片刻后,慢慢的松了佛珠串,冷冷的道,“趁我没改主意前,立刻滚,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男子捂着脖子趴在地上大口的咳嗽,喘气。“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属下今日前来,是想告诉公子,在金陵的据点已经被拔除的只剩余两个,还请公子能够安排一下那些逃亡的兄弟。”
薛重光‘哈哈’大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收留了这些人,然后让皇上宗室知道我的身世,从此疑心不容于我?是吗?”
“绝无此意,实在是属下等走投无路了。”男子诚恳到,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太子给你的信,请您一定要过目,如果要找我,请放出这个烟火。”
男子把一封信,与一个小筒放在书桌上,起身从窗口翻身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庭院深处的昏暗中。
薛重光盯着那封信,站着出神半响。
“以后再来,格杀勿论。”薛重光从书房出来,吩咐贪狼。
贪狼点头,一阵风吹过,吹散了沉闷的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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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安心的在王府养胎,谢绝一切拜访,却阻挡不了刚刚剿匪归来的严二爷的脚步,她站在院子门口,无语的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严二爷,头疼的问道,“将军,您这是干什么呢?”
第73章 ,严二爷认亲,老夫人逼婚
在芳华面前,严二爷收敛起浑身那冰冷的气息,他回京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把女儿拐回家,就被昭庆帝发配到外地去剿匪了。
好不容易剿匪归来,却听说女儿怀身孕了,激动的一宿没睡,连庆远侯府都没去,直接去了镇北将军府,把他攒的家底都运到了端王府。
芳华头疼的看着院子里的那几辆马车,严二爷的这一举动,几乎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看到了,那些赶车的车夫,护送的士兵见人就说,这是我们将军送给他女儿端王妃的。
又说车里有什么什么,镇北将军对唯一的女儿有多疼爱,如此之类的。
从镇北将军府到端王府并没有多少距离,但架不住那些押送的士兵缝人就讲,人们最爱的就是闲时八卦,没一会,端王妃原来是严二爷的女儿这件新鲜事,就传遍了金陵城。
众人一片哗然,端王妃是严二爷的女儿?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义女之类的,但那些士兵言之凿凿的说,是亲生女,众人的脑洞纷纷打开,已经想了不下十个版本的香艳故事。
有说是阮氏和严二爷被棒打鸳鸯,两人相爱不能相守,有说阮氏红杏出墙,出到严二爷的身上,也有人说阮氏给前靖国公戴了好大顶绿帽,她的女儿还把人家给整到庙里修行去了。
一时间同情杜绍景的人不要太多,纷纷都说他太可怜,太无辜了……
很多人恨不能跑到芳华面前来确定,但碍于薛重光的身份,也就没人真的不识相的上门来询问。
不过,芳华这里不能上门来,庆远侯府那边可以呀,一时间庆远侯府的拜帖堆成山。
端王府里,
“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东西很贵重吧?”芳华看着严二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严二爷大手一挥,“这都是我给未来外孙的礼物,不是给你的,哦,对了,你这里哪里有空院子?离你们近一点的。”
芳华嘴角抽搐着,“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住在王府,看着我未来外孙出世。”严二爷摸着脸上的大胡子,眼睛一转,笑着说到。
芳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见他一脸严肃正经,有些哭笑不得,“您不是有将军府可以住?再说还有庆远侯府……”怎么轮也轮不到上王府来住呀。
“将军府有什么好住的,除了桌子,椅子,床,就没别的东西。”严二爷状似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