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有给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顾婉清一听他们是为此事而来,也立即激动了起来,急切问道。
鲁子远慌忙伸手按了按她的手臂:“你勿要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顾婉清眨着眼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静下来等着鲁子远继续说。鲁子远见她平静了下来,这才出口说道:“他们今日听我说完经过,的确分析出了一些破绽。他们说,既然那些信件上的字迹仿照的十分相像,必是有我的真迹作为参照。他们建议我,在那仿照的笔迹上下
些功夫,看看府中可有什么留有大篇笔迹的物件丢失。”
“啪”的一声,顾婉清的双手猛地一抖,将那案几边的杯盏碰落到地上应声而碎。
鲁子远慌忙伸手将顾婉清拖在地上就快要被浸湿的披风下摆挪开,又将她的手拽过来看了看:“怎么了?可有烫到?”
“他们……他们说什么?”顾婉清满脸的不可置信,长睫抖动,胸口不住的起伏着,颤声问道。
鲁子远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奇怪的重复道:“他们说,让我找找府中可有什么……”
还未等鲁子远说完,顾婉清瞪大的双眼中忽然急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她用力咬着嘴唇,紧紧皱眉闭上了双眼,身体不住的抖动着,泪如雨下。
鲁子远赶忙凑到她身边扶住她的双臂,慌张不已:“婉清你怎么了?别哭啊……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顾婉清缓缓摇了摇头,泪眼朦胧的睁开眼,扒开鲁子远的双手,也不管地上那碎裂的瓷渣,俯身深深一叩首,不住地哽咽着哭喊道:“婉清……罪无可恕,根本不配做这太子妃!”
鲁子远见状疑惑万分,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伸手就要将她扶起:“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好端端的为何行此大礼,还说这等胡话!”
顾婉清满脸泪水的缓缓抬起头,眼中依旧有热泪向外涌出:“殿下,臣妾……愧对殿下……”
说完,她已是泣不成声,双目紧闭,浑身颤抖。
鲁子远手足无措的拍着她的后背,赶紧将她揽进了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边,温言安慰道:“别哭别哭,有什么事你且慢慢说,你我夫妻二人,哪有什么愧不愧对,好了好了,别哭了……”
顾婉清在他怀中抽泣着,许久之后,才坐直了身子,红着眼,声音沙哑的问道:“殿下可还记得,你从京外寄回的家书?”
“记得,”鲁子远点了点头,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怎么了?”
顾婉清扭头看向远处,哽咽着沉重道:“前些时日梁妃娘娘唤我进宫,说是对殿下十分挂念,让我……把家书带给她看一看。”
鲁子远一惊,眼中寒光一闪:“你给她了?”
顾婉清皱眉闭眼,缓缓点了点头:“她还提到父亲在宫中被责骂,说是会让相国大人为父亲多多美言,惹我一番感念。后来我再入宫时,便将你写来的几封家书……都带给她了。”
鲁子远深深皱了皱眉,他又何尝不知,陷害他的人必是鲁子越无疑。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鲁子越和梁妃竟然会利用顾太傅来挟制婉清,让她把自己的笔迹带进宫中。
婉清向来孝顺,听到顾太傅的事情一定会焦急万分,此时梁妃出言说是能让相国大人相助,婉清自然会感恩戴德。她又一向单纯,根本想不到那些尔虞我诈的可能。让她带几封家书进宫,简直易如反掌。鲁子远正想着,顾婉清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睁开眼急切摇头道:“可是殿下,臣妾并没有动过殿下的金印,臣妾虽是愚笨,不知家书上的字迹竟还能被利用,却明白金印乃是举足轻重的要物,无论如何
,臣妾也万万不敢去碰金印。”
鲁子远看她这着急的模样,赶紧伸手攥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不会。”
顾婉清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双眼,眸中尽是探寻:“殿下……真的还能相信臣妾吗?”
鲁子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好心情,挤出一丝微笑,将婉清额边碎发捋到而后:“你我是夫妻,我不信你,还能信谁?”顾婉清看着他,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中却又是氤氲出了雾气。鲁子远再次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好了,别难过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梁妃他们的手腕,往后多多提防
就是了。我虽被禁足,暂时不能再理朝堂之事,但也好在陛下并没有立即下令定罪,我们大可以慢慢找证据。你啊,还怀着身孕呢,这般激动,再惊到腹中胎儿,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顾婉清闻言,双手不禁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吸了吸鼻子,在鲁子远怀中点了点头。
鲁子远见她终于平静了下来,也赶紧出声把话题引向别处:“对了,上回你不是说陈妃娘娘做的糕点蜜饯很是合胃口么?今日你睡着的时候,陈妃娘娘又令芷萝给你送了些,我让人送到你屋中了。”
他转脸四处看了看,便看见不远处的案台上放着一个漆木的食盒,伸手道:“你看,又是满满一盒。”
说着,他便起身过去,将那食盒拎了过来,放到了案几上打开,将里头几层放着的碟子一一端了出来,拿起了一块红枣糕递给顾婉清:“午膳未用就睡下了,这会一定饿了吧?快尝尝。”
顾婉清将披风微微撩开,伸手接过了那块红枣糕,放到嘴边轻咬了一口,抬起头挤出一丝浅笑,又伸手从碟中拿了一块递给鲁子远点了点头:“陈妃娘娘手艺真好,殿下也尝尝吧。”
鲁子远笑着接过,也点了点头,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却忽然发觉那红枣糕中似是有什么硬物,皱眉疑惑的将它从嘴边挪开,低头一看,一个细小的纸卷紧紧裹在那糕点当中。顾婉清也定了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眼,鲁子远赶紧将那糕点掰开,把纸条拿出来,抹了抹上面的残粉,缓缓展了开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众臣道贺,元德失言
第二日一早,秦桑穿戴妥当后便带着那个精致的木盒出了房门。
她将门合上,转身往院中走去,就看见对面的窗口,萧何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有节奏的敲着窗框,看向她微微笑着。
“怎么了?”秦桑迈步过去,到了他眼前,疑惑问道:“陛下昨日不是说你我二人这几日都免上早朝?你不多睡会儿,一大早趴在这窗口做什么?”
“东西都带好了?”萧何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那一身素色衣衫,抬眼问道。
秦桑抬手晃了晃手中的木盒,点了点头:“带上了,放心吧。”
萧何点了点头,起身回过头,从屋里拎出一件披风,从窗口往她怀中一丢:“就知道你肯定穿的少,披上。”
秦桑撇了撇嘴,也不反驳,将那披风展开披上系好:“多谢,走了。”
说完便挥了挥手,大步向府门外走去。
松雀府离宫城并不远,秦桑也并未乘马车,一路走着,看着京城中沿街已经开门的店铺逐渐热闹起来,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不少。
到了宫门口,守卫似是早已认识她,抱拳行礼道:“秦将军。”
秦桑向他们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宫中行去。
路过正殿附近时,早朝刚散,秦桑特意低下了头不想被认出,可朝臣们都身穿朝服,唯有她一身便装格外显眼。刚走两步,就听到一声仿佛惊喜的呼声:“三殿下!”
秦桑脚步一滞,抬头望去,只见董彧与鲁子越站在面前不远处看着她,方才那一声呼喊正是出自董彧。
秦桑心中疑惑,三殿下?这个称呼是从何得来的?恒王昭告天下时,可没提及自己的年岁,怎么这次回来,这称呼就变成三殿下了?
但她也很快就意识到,董彧这么叫她,大概也是存了不少私心,不禁苦笑起来。
董彧这一出声,四周原本未注意到秦桑的众人皆是转头看了过来,一见秦桑,纷纷凑上前来拱手作揖,道贺连连。
这些称赞,无非就是恭喜她出征大捷,击退南渊,那些华丽又浮夸的措辞,听得秦桑心惊肉跳。
秦桑略有些尴尬的一一回礼,口中也不断谦虚的说着客套话。
“三弟,”鲁子越迈步到她眼前,笑着拍着她的肩膀,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自家兄弟一般:“昨日就听说你已回京,还打算今日去找你呢。正好,刚刚下了朝,也无甚要事,不妨去我府中坐坐?”
秦桑一听,这鲁子越在百官面前演的还真是一出兄友弟恭的好戏,俨然就是一个慈爱的兄长,关心着出征归来的自家兄弟。
他和董彧一口一个“三殿下”,“三弟”,铁了心要把这“三皇子”的身份安给她。她心中倒是不太在意,自己本就没有打算趟这储君之争的浑水,既然鲁子越想把这长幼给拎清,那便顺着他也无妨。
秦桑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拱手谦卑道:“多谢二哥记挂,只是今日奉父皇之命入宫,乃是为给母妃请安,还望二哥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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