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恭敬的回答道,“礼部尚书让钦天监的人算了日子,三月一是一个极好的日子,过了那日后,就得要四月份去了,陛下见小郡王现在的身子难得有了起色,若等到四月恐又生了变故,更可况小郡王回来也有一月有余,这入皇室玉碟的宫宴再耽搁不得了,宫宴在小郡王进京时就着手准备了,陛下便定了那日。”
想到苏菫才回来短短一月,中间差点就因为旧疾复发去了两次,南宫笙放下金帖,点头道,“小郡王的身体确实拖不得,记得去库房挑件最好的礼物作为小郡王的贺礼,千万不可马虎了。”
“是,老奴亲自去选。”
应声后,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管家出去后,南宫笙拿起毛笔,在墨盘中蘸了蘸,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个静字后,皱眉将宣纸撤下换了张画纸,作画的动作行云流水。
一个时辰后,落笔画停,画纸上活灵活现的人俨然和苏菫相貌一模一样。
入夜,凉风轻拂。
一室静谧。
忽然——
“嗯……菫儿!”
“好舒服……菫儿……嗯……”
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南宫笙汗流浃背的从床上醒了过来,闻到空气中浓浓的麝香腥味,感觉到腿间的粘稠,睡梦中的片段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南宫笙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坐起身对外间的婢女大喊了声,“来人!”
第二十八章 幽会女子的苏小七
月光惨淡,暗云重重。
不知名府邸。
“殿下可看到请帖了?”
上官曜坐在椅子上,对坐在主座上的男子恭敬地问道。
“嗯。”
男子不冷不淡的应了声,右手轻轻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三月一,确实是个好日子。”
男子语气平静,听不出是何意,上官曜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后,试探的问道,“那殿下可给小郡王准备了礼物?”
“礼物?”
听言,男子嗤笑一声,摩挲着扳指的右手顿然一停,“当然有,本殿的礼物,定是当日最出彩的。”一顿,讽刺出声,“就怕小郡王承受不起!”
听男子这样说,上官曜心下一喜,明白男子是要在当日动手了,染上些许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意道,“那下官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男子一拂手,冷冷出声,“不必!宫宴当日相爷只需做好一国之相该做的事即可。其余的事,本殿早已安排妥当。”
见男子语意胜券在握,上官曜放下茶杯,站起身雍华的身体对男子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双手交覆于身前,“既如此,下官恭祝殿下一举得胜!”
同一时刻。
京兆尹府。
“老爷,时辰尚早,您怎么起身了?”
感觉到睡在身旁的人轻手轻脚的下床,杨氏坐起身,疑惑的看着坐在床边正打算穿鞋的尹关文,“是衙中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见自家夫人醒来了,尹关文迅速穿好鞋子走下床点燃烛盏,将外袍穿在身上后坐在茶桌旁重重的叹息道,“衙中无事,只是……唉!此事夫人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
杨氏将衣服穿好,走至尹关文身旁坐下,道,“妾身同老爷风风雨雨一起走了几十年,若为妾身好,老爷便应将那事告诉妾身,今日有一蒙面的男子来府上,老爷自见了那蒙面男子后,就变得心事重重,晚间连鸳儿同你说话你也没应答,那事可是与那蒙面男子有关?”
看着烛光下自家携手过了几十年的妻子,尹关文抿了抿嘴,叹息一声,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宫里不是给咱们府上下了小郡王寿宴的金帖吗,宫宴就定在三月一日。”
杨氏一惊,“三月一?不就是十日后吗,怎么时间定的这么急?”
尹关文解释道,“小郡王身有旧疾,这几日才好了些,从小郡王回京到现在已有一月有余,钦天监算了日子,若不在三月一举行宫宴,就得等到四月去了,陛下恐中途再生变,这才定了日子。”
想到前段时间小郡王身死的消息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杨氏点头,“那蒙面男子可是同小郡王有关系?”
“若有关系倒好了!”
尹关文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带着薄茧的右手揉了揉胀疼的眉心,“那男子是三皇子!”
“三皇子!”
杨氏瞬时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的站起身看着尹关文,“三殿下不是死在了幽州吗?!尸身也因为乱军而不知所踪!”
尹关文摇头,目光凝重的看着窗外,“那不过是三皇子的金蝉脱壳之计。”
“金蝉脱壳?”
杨氏更疑惑了,“三皇子乃千金之躯,身份尊贵,什么人能让他选择诈死脱身?”
尹关文神情悠远的道,“夫人可还记得三皇子是因为什么才被陛下贬去幽州的吗?”
杨氏坐下身,想了想,道,“陛下在皇昭上说三皇子品行乖张,骄奢淫逸,桀骜不驯,冲撞天颜。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尹关文点头,“那些只不过是陛下为皇室遮羞的借口罢了!三皇子他,一夜醉酒后玷污了七公主,所以被贬去幽州的!”
“玷污……!”
杨氏瞬间震惊的张大嘴巴,转而瞬间捂住嘴,喃喃道,“难怪,难怪自七公主得了失心疯后,原本交好的兰妃娘娘和白娘娘关系瞬间变得势如水火!”转而担忧的看着尹关文,“可三皇子来找老爷是为了什么?”再次提到南宫易的名号时语气中带着厌恶。
尹关文收回目光,沉重的看着杨氏道,“七公主和三皇子是所有皇子公主中关系最好的,当时事情发生后,为夫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今日三皇子来府上,为的就是让为夫帮他洗清冤情。”
杨氏一向对尹关文的话深信不疑,见尹关文这么说后,杨氏收了眼中的厌恶,语气深沉的道,“兰妃娘娘深得陛下眷宠,既然那人能陷害到三皇子,想必身份并不低,极有可能就是宫里人,老爷不过是个京兆尹,三皇子想让老爷如何替他洗清冤屈呢?”
“三皇子……”
时间倒退到五个时辰前。
书房。
看着面前的蒙面男子,尹关文抱了抱拳,“此地极为安全,不知阁下在密信中所说的重大冤情是什么?”
“尹大人。”
男子一身残破的布衣,身材佝偻,抬起双手对尹关文艰难的行了一礼,声音沙哑撕裂,“尹大人可看得出我是谁?”
见男子虽然身着简陋,但抬手举足间自带有常人难有的贵气,且那双露在黑布外的双眼狭长清贵,隐隐带有几分熟悉感,尹关文面色疑惑的上下再打量了番男子,摇头道,“本官见阁下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阁下,若阁下不介意,还请放下面布。”
“那尹大人可瞧仔细了。”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滔天恨意,抬起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布。
——只见男子脸上刀疤纵横,横七竖八的疤痕像一条条小指粗的蜈蚣爬在脸上,恐怖骇人,尤其以一条从右眼下三毫米处斜斜划过鼻梁至左脸下颚处的刀疤,尽管已经结痂,但依旧深可见骨。
尹关文看到男子容貌的瞬间,目光中带着惊恐前进了几步,“你……你是三皇子!”
看到尹关文眼中的惧意,南宫笙面色暗了暗,重新将面布蒙住脸,藏在袖中的匕首瞬间暗暗滑至手中,不沉不淡的道,“尹大人不必惊忧,我这次来,只是想要尹大人帮我一个小忙,别无他意。”
认出男子身份,尹关文赶紧将南宫笙请到椅子上坐下,行了一礼忐忑的道,“下官不知是三殿下,若刚才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见尹关文对自己礼貌有加,南宫笙面色缓了缓,手中匕首顿隐,语气带了抹苦涩,“父皇早已经将我名字从皇室玉碟中抹除,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三殿下了,尹大人不必如此多礼。”
听了南宫笙的话,尹关文连忙摇头,“一日为臣,终身是臣,这礼,不可废!”
从幽州回到帝京,南宫笙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遭受了多少白眼,看到尹关文眼中的真情,南宫笙眼中瞬间带了抹湿意,嘶哑的声音带着颤抖的道,“难得尹大人有这份心!不枉费两年前我在父皇面前替大人进的言了。”
两年前,尹关文在审一庄外地女子的强奸案时,因下属收了他人的贿赂,将受害人提供的证据都给毁灭了,败诉后,受害人不堪被辱,留下血书后最终跳楼自尽。
原本以为那事就此结束,可没想到那受害人是文国公老夫人贴身嬷嬷的孙女,得了自家母亲的话特意进京来寻自己奶奶找一份差事,可没想刚进京就被工部尚书的嫡子看中强行掳了回去,强占了身子后又将人赶出了府。
那嬷嬷回家探亲看到血书,拿着血书回到文国公府以死让文老夫人替自家孙女主持公道,文老夫人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见贴身嬷嬷死在了自己面前,当下悲伤过急,晕厥了过去,文国公知晓此事后,盛怒不已,一纸状书将身为京兆尹的尹关文告到了南宫原面前。
南宫原看到状纸后,勃然大怒,当下就下旨想革了尹关文的京兆尹之职,下贬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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