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听到小郡王在暗室中的声音,秦世子拖住西凉国师,臣进了暗室,出来时,西凉国师不知所踪,秦世子昏迷倒地,当时小郡王因为服用了西凉国师的药物,生命垂危,臣忧心小郡王,将小郡王抱出宫殿时,陛下和太子便赶来了。”
容诩的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南宫原一时也找不出他话中的破绽,秦昭此时因身受重伤仍然昏迷不醒,西凉沢失踪不明,对于容诩的话,南宫原就算不相信,也只能将疑虑放在心中,面上点了点头,“难怪当日容卿神色那般沉重,既然容卿自出了御书房就去了国师殿,那宫里纵火一事铁定与你无关,那贱奴在说容卿同尹关文暗中有联系时,容卿就算是动怒,也应当先说清楚,省的那些文臣在朕面前乱猜疑,说什么死无对证。”
见南宫原这么说,容诩抱了抱拳,道,“这倒是臣疏忽了,当日小郡王气息已然渐弱,那人突然出来阻了臣的路,陛下也知,臣以往都生活在军营中,面对的都是性格豪爽的将士,因此对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原本想着将人挥开了去,却没想那人如此不经打,竟然死了,不过,敢污蔑朝廷重臣,那般死了,委实便宜了些。”
容诩的话,听在南宫原的心中,俨然变了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阻路者,必杀之。提及军营,这是变相的威胁,若不是南宫原他对幽云骑的忌惮,容诩此时怎么可能还会好好的坐在御书房中同自己说话,遂浑浊的眸光沉了沉,“容卿说的是,那人确实死的太过轻巧。”
容诩颔首,“陛下英明。”
御书房外。
“诶!殿下!您不能进去啊,皇上正和容王爷商讨事情,下令任何人无昭不得入内啊!”
看着从宫道上匆忙赶过来连纸伞也没打,浑身湿透直往御书房冲的南宫礼,李承德的干儿子,也就是副总管李立手握浮尘急忙挡在了殿门前,劝诫道。
“小李公公你别拦本殿下了,正是因为皇叔在里面,本殿下才要进去!”
不顾李立的阻拦,南宫礼神色焦急的依旧想往里冲。
“奴才的殿下诶!这强闯御书房可是要被治罪的啊!”
李立见南宫礼铁了心的想进御书房,他一人拦不住,招呼了好几个太监将南宫礼围了起来。
被一群太监拦住,不能在宫里动武,南宫礼也只得停住往里冲的脚步,神色焦急的往殿门里看了又看,心下终是不安,掀起衣摆,用力跪在了殿门外,冲里面大喊道,“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父皇!”
没想到南宫礼突然来这么一出,在御书房外大声喧嚷同硬闯御书房有何区别,李立哎哟叫了一声,南宫礼身为皇子,他又不能以下犯上的去捂他嘴,只得弓着腰苦口婆心的对南宫原道,“殿下诶!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算奴才求您了,陛下只是和容王爷商讨事情,您有什么事等容王出来后再进去也不迟啊!”
不理会李立的话,南宫礼边喊便磕起头来,“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父皇!”
见南宫礼竟然磕起头来,那力道没几下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就出现的淤青,再磕下去可就流血了,李立赶紧招呼周围的太监想将南宫礼拉起来,焦急的道,“哎哟喂,四殿下您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啊!”
御书房内。
容诩问道,“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处理京兆尹?”
“尹关文。”
南宫原揉了揉胀疼的眉心,心中尽管知道尹关文很有可能是被人冤枉的,但为了皇家权威,不得不将他处决了,皇宫被烧,需要一个承受罪责的人,遂叹息一声,“念在尹关文在京兆尹一职上还算尽心尽力,一时迷了心窍,顶多算个从犯,功过相消,就贬去官职,流放青州吧。”
料到如此,容诩点了点头,“那庶人……”
知道容诩说的是南宫易,南宫原眉心胀疼的更厉害了,沉默半响,声音带上了几分喑哑,“违背圣令,偷偷潜回帝京,还混入皇宫,放火烧宫,其心可诛,秋后,问斩!”
“啪嗒。”
站在一旁的李承德在听到南宫原的而决定,手中浮尘瞬间滑落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
回过神来,李承德急忙跪了下去,“人老不中用了,刚吹了杆冷风进来,老奴一时手抖,浮尘这才掉到了地上。”
知道这是李承德的推托之词,南宫原摆了摆手,“起身吧。”
李承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忙行谢,“谢陛下。”
对南宫原的决定不置一词,容诩神色平静的问道,“那同凉国的联姻陛下可想好人选了?”
听容诩提及联姻的事,南宫原眸色闪了闪,顿了顿才道,“所有公主中,就瑶儿,星儿,月儿年纪适当,云嫔同朕说,星儿十分向往凉国的异国风光,瑶儿不舍笙儿这个哥哥,月儿身体有恙,和亲的人便定了星儿,离京的时间钦天监已经选好了,本月的月中便是个宜出嫁的日子,到时候还劳累容卿送出嫁的队伍出城了。”
容诩抱拳点头,“是,陛下。”
“至于司泽……”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父皇!”
“哎哟喂,四皇子您快起来吧,这不是要了奴才的命吗!”
“父皇!儿臣有要事要禀告!父皇!”
殿外越来越吵闹的声音自然传进了南宫原耳朵里,南宫原皱了皱眉,抬眼看向李承德,“你去看看,何人敢在御书房外喧闹!”
“是!”
听出有自己干儿子的声音,李承德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咔。”
见殿门被打开,南宫礼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李承德,急忙道,“李公公!我有要事要同父皇说,劳烦李公公通传一声!”
李立见李承德出来,赶紧跪下身请罪道,“都是奴才不好,拦不住四殿下,还请干爹恕罪!”
“没用的东西!”
李承德抬手就甩了李立一巴掌,厉声喝道,“四殿下身份尊贵,岂是你这阉人能带人拦的!还不快自己滚下去领罚去!”
惊扰了圣驾,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南宫原身为皇子,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做奴才的,铁定难逃一死,明白这是自家干爹在保自己,李立急忙对南宫礼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后,带着那几个太监连滚带爬的去了刑房。
在对李立呵斥完后,李承德赶紧对南宫礼请罪道,“殿下恕罪!都怪老奴没教好底下的人!”
此时的南宫礼哪儿有心思管那群太监,神色焦急的对李承德道,“李公公无须多说,九皇叔此刻是不是在里面?我有事找父皇,还请李公公快去同父皇通禀一声!”一顿,越过李承德,“算了,还是我直接进去找父皇吧!”
说完,疾步走进了御书房。
“诶!殿下快停住啊!”
没想到南宫礼会直接闯进去,李承德赶紧跟了上去。
“殿下!殿下!”
李承德自然没拉住南宫礼,南宫原疾步走到殿中,跪下身对神色薄怒的南宫原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随后跟进来的李承德跪在了南宫礼身后,匍匐在地,“陛下恕罪!老奴没能拦住四殿下!”
“胡闹!”
南宫原一拍案桌,厉声对南宫礼道,“就算有要事,御书房岂是容你说闯就闯的!来……”
“陛下。”
容诩站起身打断南宫原盛怒的话,对南宫原行了一礼后温声说道,“四皇子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陛下不若先听完四皇子的事再做处决。”
南宫礼抬起头,神色焦急的看着南宫原紧接道,“父皇!小郡王,失踪了!”
“什么!”
南宫原猛然站起身,同容诩一起震惊的看着南宫礼。
南宫礼解释道,“儿臣今早听说小郡王醒过来了,急忙去了王府,没想到刚走进七菫苑,就看到小郡王的贴身婢女晕倒在房门外,走进房间便不见小郡王的身影,房间里有打斗的痕迹,药碗摔破在床边,汤药洒了一地。”
在南宫礼说话间,南宫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听南宫礼说完,南宫原站在容诩身边脸色阴沉的看着容诩,“这事,容卿如何看?”
容诩拧了拧眉心,沉声道,“王府戒备森然,能将小郡王劫走,不外乎三人。”
听容诩这么说,南宫原一瞬不瞬的看着容诩,问道,“哪三人?”
“庞统,西凉国师,杀害司泽状元的凶手。”容诩神色微沉的一一说道。
“庞统?”
南宫原皱眉想了想,“可是驻守荆州的刺史?”
容诩点头,“此人曾是臣麾下的一名副将,因在荆州同北炎交战中立过大功,回京后陛下将此人提拔为了荆州刺史。”
……
邀月殿。
“七皇妹?七皇妹?”
南宫华一身深蓝色锦服,在贴身侍从的陪同下走进了邀月殿中。
“嘻嘻,漂亮姐姐!”
听到人声,南宫月穿了身花花绿绿的绫袍从房间里赤着脚跑了出来,右手手指含在口中,口水直流,头发披散,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脸上挂着一岁孩童般的痴傻笑容。
看到南宫月的样子,南宫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拿手掩了掩鼻,随后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容,从侍从手中拿过食盒递给南宫月,“七皇妹喊错了,我是你太子皇哥,诺,太子皇哥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芙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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