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谢诚才怒气冲冲地沉着脸甩门离去。随后,李音白也披上了外衣离去。
她在门外等了许久依然不见谢珞出来,想了想,取了一些点心,便进门寻他。
她在明光院的这一个多月里,处处都混得熟了,他的东厢房,书房、厨房是她呆过的最多的地儿。
她第一回进他书房时,里头的书扎堆地放着,完全分不清哪类是哪类。直让她整理了一天才收拾完毕,分门别类地码放整齐了才觉得顺眼。
待有一回李音白来寻他,两人入了书房竟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不过后来谢珞聊起在杭州时看到她的书房,还曾想过将她收为书童,只为了把自己这乱七八糟的书房收拾干净。当然后来这个念头一忙便忘到脑后去了。
只不过,后来李闲不知道的是这种码放书籍的法子传出去后,还为各世家公子学了个遍。直言晋王心细如发,做事如他人一般一丝不苟,谨慎得紧。
当然这些都让谢珞讲笑话般讲给了她听。
她刚推门进去,却猛地被一只大手扯了进去,未及抬头便被推着贴到了门上,紧随而上的是一具她已熟悉许久的精壮身子,还有房里熟悉的木犀香。
微嘟起的嘴被咬着,软而弹地被霸道的气息笼罩,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大脑空白了一瞬,忽地想要挣扎,却又想起那日问及他的话,心软地便没再反抗。
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乖顺,忙碌的嘴角轻轻勾起,那双桃花眼微微睁开,只见眼前的人红颜如玉,青涩中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媚意,云鬓披散在肩,丝缎般地隐隐透着不知名的幽香,衣衫半褪,露出的一片冰肌玉骨勾魂摄魄。
她微闭着那双总爱嗔怒自己的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好似欲飞的蝴蝶。饱受他欺凌后的朱唇,艳红似霞,直教人更想大肆凌虐。
眼里、心里都是她,真是恨不能立马改了日子将她抗入洞房,也免去自己求而不得之苦。
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她轻颤的眼就要睁开,被他抬手捂上,一道叹息在她耳旁轻喃出声。
随即那丝薄凉继而覆上,堵上所有轻吟出口的话。
翻山越岭的步子走得很慢,似乎他已将那日她那戏谑她那愕然她那似笑非笑的意味尽数从她身上找回来。
慢吞吞的手法越加地令她难过,求助似的表现却转而被他利用了,那越来越不堪的调笑在她耳旁响起,恨得她直接咬上横在自己眼前的肩膀。
一声闷哼,果然激怒了他。
如风雨欲来之势,落在她身上的反馈直让她求饶。
风止云息之后,她才发觉两人竟是在书房中的案桌上,正要起身,被他圈住转而靠在了靠窗的罗汉床上,床上那张矮桌竟被他粗暴地扫落在地。
外头侍着的人连忙问出声,羞红着脸的她咬上他的肩,暗瞪他一眼。
他嘻嘻一笑,扬声对外头的人道:“无事。好生守着,别让人进来。”
得,又是光明正大地告诉整个院子的人,她又被蹂躏了。
靠在他的怀里,她这会儿才想起来找他的目的,不由得问道:“上午究竟是什么旨意?”
谢珞揽着她,一只手把玩着她溜滑的乌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哑,还带了半丝鼻音,霎是性感好听。
“皇上摘了我将军之衔,只留了个黑鹰卫给我带,命我三日后下江南剿匪。”
李闲一惊。
她自然是知道他入了西北大营后,在里头呆了几年被封了个将军,虽则是受了谢诚的影响,但好歹手里头也带着兵。如今李音白和骁王争斗被激化,身为他最得力的一人,现在却被削了将军不能再带人了,皇上此举是为何?
“那……”她语气滞了滞,想起近日骁王对他们所做之事,顿时头疼,“就没有应付的法子?”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桃花眼微微眯起,脸上神情映着外头的月光忽明忽暗。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的吗?正巧,我可以光明正大地陪着你去了。”
李闲白他一眼:“难不成之前你还想暗地里陪我去?”
谁知他却挑起眉毛,坏笑道:“为夫确有此举,连人马都已备好了,不料却出了这档子事。果真人算不如天算。”
想起自己似乎也已准备妥当,临了却中了芜蘅公主和维开多的计,一直拖到现在,过去已有一个月了,那些东西只怕都拆开了放回去了罢?
“你伤未好,如此赶着下江南……”她担忧地伸着手抚过缠着绷带的胸膛。
如今他可以仰躺着睡了,只是行路颠簸,只怕他这伤口又会扯裂。若是能找到一个稳妥的法子,离开京城其实也很好……
她神思游走,手却被他抓着,头一低,便听到那人低低坏笑:“刚才你还感觉到我伤口其实并不碍事吗?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
她真是白担心了!
☆、第132章 与他驳?
第132章与他驳?
安国王府成了安国侯府,谢将军成了谢队长……
这个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安国侯府的人走在路上都是被人笑话的焦点。 X明光院这几日都在整装待发状态,对于外头的事全然不放在眼里。
李闲也在收拾东西。
她一个月前来这里时,并未带衣物过来,如今在这里过了一个月,换洗的衣物、鞋子……零零碎碎的,舍了弃了,还有一个包裹。
正当琢磨着该如何背着人前回去时,外头竟响起了一阵哭闹声。她忙往侧旁一躲,透过窗户缝子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发髻高挽的妩媚妇人拉扯着一个艳丽多姿的女子坐在明光院门里花圃旁大声哭泣着。那妇人嘴里还不时地哭天嚎地。
她认真地听了听,似乎十句里头有九句是在恨自己女儿没有好命道,定的亲却被人给退了。再有剩下的几句便是在骂府里某些个人不懂得惜福,骂他白眼儿狼。至于究竟是谁,那妇人却又未曾说清楚。
嚎过几声后,她隔壁似乎传出了一丝动静,看来那人已被人吵醒了。
只听隔壁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从那个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一个玄服的高大背影站在门口,侧侧望去,那薄薄的唇线紧紧抿着,显然没什么好脾气。
谢珞黑着脸,那双桃花眼暗沉着,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那妇人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一张妖孽却阴沉的脸,生生打了个寒颤。但想起身旁的女儿,又挺了挺背,略略打起了精神。
“哥哥……”只见那艳丽的十三四岁的女子呆呆地看着他,呐呐地喊了一声。
谢珞脸色愈发地不好看。
“世子爷,您瞧瞧十一小姐,这等颜色明明可以顺利嫁了出去的,如今竟被退了亲!可真是造了什么孽呀!想我堂堂王府变得侯府,就连一个正经的小姐都要被人说三道四,弄到如今却连门好亲事也无法说成了!”
后面还有许多,都是连哭带嚎的。也亏得她能耐心听,否则还真是搞不懂这两人来明光院究竟是为什么来的。
感情这什么十一小姐就因为被退了亲,就把王府变侯府,以及自己遭遇到的所有错处都推到谢珞身上来了?
到底是谁不讲理?
李闲觉得简直就是荒谬!
她气呼呼地一开房门,踏了出来,冷冷地瞪了眼院子里的那两人。
平日只要不是“自已人”李闲从不会出来,如今突然见她走出,谢珞顿时愣在了那里,偏着头,一双桃花眼散了些阴沉,看向她时,多了丝宠腻。
“你怎的出来了?东西收拾好了?”
李闲看到他,身上的冷漠也褪了一些,只是依旧瞪着那呆滞的母女,摇了摇头。
她指着那两人,问道:“你堂堂世子的院子,怎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放进来?”
谢珞闻言怔了怔,随即心情大好,刚才被这贱妾所骂之事也随之不如刚才放在心上了。
“怕是见了本世子重伤快死了,才跑来瞧热闹的罢?没什么打紧的,你收拾好了,再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呢。”
李闲瞥他一眼:“我已准备妥当了,稍后就回去。”
他闻言,走前几步,低着头有些不高兴:“回去?回去做什么?你自是必须与我一道儿走。”
“我院子里还有一些人,他们都要跟着我一起的,自然该回去一趟。”
谢珞拧着眉,桃花眼尽是不满:“我让人回去把他们都带上不就行了,哪还要你亲自回去了?不许去!”
听着这霸道的语气,李闲简直要哭笑出来了。面前这男人伤了一回,整个人的脾气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若不是因着他只对自己态度不一样,对待旁人依旧那副纨绔得毫不放谁在眼里的模样,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灵魂了。
这两人,男的俊美女的娇俏,又都是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着,气得院子里那对母女恨恨地咬着牙。
“世子爷院子里竟也有丫环侍候,只是太没规矩了,十一小姐都在这儿站了许久,她竟也不出来招呼招呼!”
伍氏扫了眼李闲,见她衣着简单,身无一丝半样的首饰,便嗤笑一声,眼角带着讥讽,刚才那哭嚎的模样一变,腰板挺直,全然将自己当成了个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