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到寺里开光?为什么我打听到的不一样啊?”小老太似乎才反应过来,疑惑地说,“那寺里的大师都说根本没有什么首饰之类的拿到寺里开光啊!”
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玉妆楼的东西并无拿到寺里开光的做法,他们不过是将寺里的经书买下来放在店里而已,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可如今被老太这般一说,便让人相信玉妆楼似乎的确有些误倒大家了……
“罢了罢了,我这老太婆也活够了,唉!”
说着,那小老太挥开扶起自己的人,便要爬起来离开。就在这是时,李闲站在一处拐角处看着这一切,转头对身边的人交待了一声后,这才转身离开。
待回到府里时,被她派去拦截那个小老太的人却匆匆回来了。
一看他空手回来,李闲顿时震惊了:“人呢?!”
那人忙跪倒在地:“人跟丢了!”
“什么?!”李闲一惊,“她不是一个小老太吗?你怎么可能会跟丢?”
谁料跪在地上的侍卫急急地解释道:“夫人,那老太会轻功,而且身上的功力不弱,属下追出去时,还险些中了她下的毒,等我躲开她下的毒时,只能看到那老太飞快逃走的身影。”
李闲完全惊呆了!
这时,谢珞刚巧回来,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侍卫,又打量了自家的夫人,顿时了然。
“想来你应该明白过来有人故意针对玉妆楼。”
之所以没有说针对李闲,那是因为对方完全不必如此做。现在整个大唐谁不知道玉妆楼其实是李音白的?针对玉妆楼岂不就是跟李音白作对?连皇帝都不放在眼底,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有一有二不可再有三。
李闲只得与谢珞商量推迟离京的日期,留下来查查此事。
“柯亮你安排十个人在玉妆楼周围各路口乔装一下,一旦发现有人在玉妆楼门口闹事,不管其他,先把那人抓起来。柯暗,你去领画像,查一查前两天在玉妆楼闹事的那两个人。”
“属下领命!”
除明暗两处安排之外,玉妆楼依旧照常营业,纵然无人上门做生意,他们也得坚持住这个底线。
然而,这天因着案发而冷冷清清的玉妆楼却有些不大一样。
只见三五成群的妇人结伴前来玉妆楼购买首饰。她们之中大多都是粗布衣裳的村妇模样的人。虽玉妆楼不至于以貌取人,但看到这样的客人,到底表现得有些不大自然,何况还是在这种时刻。
有了之前两个闹事的前例在,不少路人还以为又热闹可看了,忙围拢在门外,将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夫人,您要些什么?”
“请问这个金耳环卖多少银子?”
“哎哟!夫人您眼光真好!这可是一级技工做出来的上等耳环,一只就买六千六百两银子呢!”
“什么?!”那头上盘着乌黑头发的妇人闻言,脸上惊诧之情掩饰不住,吃惊地张大了嘴,“不是说打折吗?怎么还要六千六百两?你不会是唬我的吧?!”
那导引的员工亦是满脸惊讶:“夫人,我们店里最近没有打折的活动呀,您是不是听错了?”
那妇人挥挥手:“没错没错,我的确是听说了你们玉妆楼因为死了人,所以这里面的东西都打折,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来呢!”
员工脸色一拉:“夫人,您怎么说话呢?我们店里哪儿死人了?这话可不有乱说的!您要是再这么胡说下去,可别怪小的拉您去见官!”
“嘿!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呢?我可是上门来买东西的!这话可不是我讲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呢!”
说着,那妇人念念叨叨地,一边往门外走去。不过当她走出店门,当即就被守在门外乔装过后的黑鹰卫人给抓了。
与这妇人一样,其他几个进门来购物的人与她一样,都是听说会打折,所以才来买的。这样的情景顿时让店里的员工一脸的莫名其妙。
而此时的安国王府内,李闲正安闲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站在她面前的便是刚才听闻打折跑去玉妆楼买首饰的妇人。
望着面前一溜儿不明所以的妇人,李闲微微笑了笑:“各位大姐,你们买首饰做什么?”
一个嗓门特大的妇女率先答道:“我们买首饰当然是买来戴罗!”
站在她旁边穿花色衣服的妇人亦是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就是嘛,你不能看我们穿的衣服不咋样,就瞧不起咱啊!”
最先在玉妆楼买首饰的那个妇人此时也应和道:“有便宜捡,我们就来瞧瞧了!谁想到竟然是骗人的!”
李闲眉头一挑:“哦?我们玉妆楼可从未说过会打折,你们是听谁说的?”
☆、第246章 案子告破
第246章案子告破
京城最近最热门的话题从谁谁家的千金小姐跟哪家公子私奔,也不是哪家老爷又纳了门小妾,而是西原侯府的那位续弦夫人的案子终于告破啦!
素来有神探之称的卫允卫大人今天开堂审理此案,当真相公布出来时,真是让人惊掉了下巴!因着凶手正是那个和死者连城依茗日夜睡在一起的丈夫西原侯!
这个案子有些复杂,不过李闲听后却并不意外,因为这当中还牵扯到一个人云子蓉。 X
看着站在堂下低垂着头,一语不发的人,李闲心下暗叹,爱情有的时候真的可以把一个人逼迫得面目全非。
此时的云子蓉是以一个同犯站在这里。印象中那个总是一脸温和笑意,时不时俏皮地与你嬉闹的云子蓉早已不见踪影。她那头总是梳得温婉和顺的头发,以及她身上干净整齐的衣裳,在来时被沈柯暴怒之下揪得凌乱而污脏。
她那张白得如纸一般的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纵然低着头,被凌乱垂下的头发遮掩大半,依旧能清楚地看到一团红肿。
可她自从被带进众人的视线里,便一直神情木然,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你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那绝望的模样,似抱着一死之心前来,看得李闲更是不忍直视。
“堂下何人。”
高坐明堂的卫允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问道。堂下围观的人纷纷闭紧嘴巴,凝神屏气地看向跪在堂下的人。
只听一个毫无起伏波澜的声音平平地答道:“云子蓉。”
“你可知今日为何会传你入堂?”
云子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知道。”
卫允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道:“那你是否承认自己和西原侯合谋杀害他的续弦夫人连城依茗?”
依旧毫无波澜的声音:“承认。”
顿时,堂下一片哗然,甚至有人高声叫嚷道:“你这个恶妇!”
卫允惊木堂“嘭”地一声敲在桌上,堂中霎时安静下来。
“你为何要和西原侯杀了她?”
“因为我讨厌她,也想拖玉妆楼下水。”她提到玉妆楼时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神竟出现一刻的迷茫。
卫允自然没有忽略她这个细节,只是他却并未追问下去,转而问道:“你和西原侯是什么关系?”
云子蓉亦是明显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和他并无什么干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连城依茗吗?”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那些首饰?”
“我喜欢。”
“你为什么要派人去玉妆楼闹事?你和玉妆楼的什么人有过节吗?”
原本回答一路顺畅的云子蓉突然沉默下来,终于,她缓缓抬起一张即使狼狈却依旧姣好的脸,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直直地扫向坐在一旁的李闲,此次审案,她是旁观。
对上她的眼神,李闲不由得愣了一下。
里面有淡淡的怀念,也有一丝丝的怨意,还夹杂着一些其他她看不懂的东西,总之这一眼着实让李闲深受震动。
“这几天去玉妆楼闹事的人都是我派去的,我并未与玉妆楼的什么人有什么过节,我不过是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罢了。只是可惜,我好像用错了方法。”
卫允顺着她的眼光看了眼李闲,拍下惊堂木。
后面又问了什么,李闲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得到结果后出来,李闲不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想起了曾经和云子蓉以及谢琪三个人的快乐时光,以及在悬空寺时的那些艰险时刻,可是自从云子蓉爱上卫参之后,似乎她整个人便开始往疯狂那一路发展而去,她却无能为力。
沈柯是个变态,她也希望能将云子蓉从他手里捞出来,可是前有沈家后有长公主,她自己也没有那个勇气离开,种种原因,她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她摇摇头,若是在现代……不,其实整件事里,关键点却是在云子蓉她自己身上。若是她能够变得强势一些,不那么软弱,或许还有希望。
一件轰动整个京城的血案就这样告破,玉妆楼也洗清了所有的嫌疑,虽然那支金钗作为凶器依旧影响了不少顾客购买之心,但至少生意都在回升,这比之前可要好多了。
虽然如此,李闲却开心不起来。
谢珞在皇宫里便听说了这个案子的结果,回到家看到李闲的模样,无奈地将她圈入怀中,如画脸轻轻蹭了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