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玦摇了摇头,道,“是江湖中人,专门做杀手生意的。”
阮弗看了看玉无玦的神色,问道,“此次,有什么不寻常么?”若只是像以往的刺杀一般,玉无玦未必还有心思留下活口,因为左右也不过是那几人而已。
玉无玦慢慢道,“或许,此后将会多了一些意外的东西。”是什么,他没有具体说,可他面上全然是温和的神色,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刚才的意外情况影响到一般。
玉无玦低头看她,与先前与黑衣人厮杀时的完全不同的温柔,“阮儿,回到永嘉,只怕此后便是风浪不断了。”
他的声音还有一丝怜惜。将阮弗带入危险境地,并不是他的本意,可让阮弗离开,他愿意以生命将她护在自己的身边。
从本质上来说,玉无玦知道,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哪怕是去披荆斩棘,也会带上阮弗。
阮弗抬头看着玉无玦,“我以为王爷会了解我?”
了解我并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明白我拥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与你并肩面对所有的风浪。
玉无玦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了解,这世上,也唯有我才知你。”
那话阮弗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扫了一眼已经远离了狼藉的身后,她迟疑了一下道,“无玦,从你几岁起,便开始遇到这些事情?”
玉无玦唇角升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为她那包含了许多担忧,又带着独独属于她的温柔的呼唤,“我也不知,不过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
阮弗心中一抽,她以为,或许玉无玦会说是记事之后便开始了,却不想,或许,在他尚未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许多针对他的阴谋就已经开始了,或许,这也正是元昌帝多年尚未立诸的原因,一旦确定了谁是未来的诸君,那么,他将会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面对无法阻挡的阴谋与暗害。
玉无玦似乎是明白阮弗在担心什么一般,只轻声安慰道,“没什么,他们伤不了我。”
伤不了?听到他这么说,阮弗只想起那时候刚刚回到永嘉不久那次在雨桥和他相遇的时候,他显然就是在刚刚经受了一场绝对严重的刺杀,导致身上的伤还没有,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只有些冷冷睨他,“我可还记得,王爷身上的上,刚刚调理得差不多呢。”
玉无玦一笑,显然是知道阮弗想起了一些什么过往,不过还是淡淡道,“有阮儿在,万般皆能逢凶化吉。”
阮弗轻哼了一声,挑眉道,“晋王殿下果然还是脸皮厚比城墙,要我一个弱女子来保护你?。”
明明是问句,玉无玦竟然点点头,“如此,日后还有有劳阮儿了。”
阮弗直接不想理会他了,玉无玦只直接抓过她的手,将想要转身离开的人转了回来,声音中似乎带着一层叹,“从今以后,有了你,我又岂敢让自己再出事?”
阮弗沉默了一瞬,而后才抬头看玉无玦,眸中读了一些比玉无玦更甚的认真,“玉无玦,你要记住今日这番话,这是诺言,你若负了誓言,我会恨你。”
“不会。”玉无玦道。
他不会负了誓言,他的世界,经历过什么,那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失而复得,这人间有挚爱,又怎舍得离去?
阮弗扯唇一笑,抓了抓玉无玦的衣袖,轻声道,“无论如何,日后我陪你。”
这是一句简单的话,可对于玉无玦来说,因为它是从阮弗的口中说出来的,所以,带了无尽的意义,良久之后,他道了一声,“好。”
这世上的路,只要有她相伴,其余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阮弗与玉无玦在一边轻声细语,无琴和无棋那边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人给审好了。
“王爷,对方说不出幕后之人。”
玉无玦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阮弗开口了,“可还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不知道无琴与无棋究竟是如何审人的,但既然人已经到了玉无玦的手中,既然不可能什么都捞不出来。
无琴点了点头,恭敬道,“从他们口中得知,半月前,有人找上他们的组织,以两万两定金出价,要他们刺杀王爷,不过,对方并没有留下姓名,甚至连交接的也并非是本人。”
无琴说着,还有些皱了皱眉头,玉无玦听罢,却是沉默了。
只听得无琴双手奉上一个东西,“这是从那三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也是背后之人留下来的唯一线索。”
无琴拿出来的是隐藏在黑衣人身上的用于自裁手段的一种药物,并不如他们寻常见到的药粉或者粉末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只约为三寸左右的条状方块。
玉无玦接过那三寸长的小木条,眼中划过深思之色,无琴继续道,“经属下验证,这木条子只要一接触伤口流血之处,可以在顷刻之间让人毙命。”
阮弗心中一跳,紧紧盯着玉无玦手上的那不知名的东西看着,神色中有说不出的严肃,下意识抓了抓玉无玦的手臂,声音有些紧,“这是何物?”
虽然自认自己经历与阅历都已经足够广泛,只是,这东西,不论是前世今生都还是第一次见到。
玉无玦将东西交到无琴的手中,“倒是有趣了,着人去查查。”
“是,王爷。”
而后才转头对着阮弗道,“目前尚无定论,不过,或许这东西,并非来自中原。”
阮弗之觉得脑海中瞬间划过一抹什么东西,还来不及捕捉,便听得林子的另一个反向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尖锐喊叫之声,无琴的动作最是快,在声音响起的时候已经飞身往无棋的方向而去。
玉无玦与阮弗到来的时候,原本林子另一边被审问的三个黑衣人都全倒在了地上,已然全无生机,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尸体,在无声无息地化成为一滩血水。
阮弗脚步微顿,胃里翻起一层恶心之感。
玉无玦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再继续带阮弗过去,另一边的无琴与无棋也惊愕于这突然的变化,不过在阮弗与玉无玦出现的时候已经快步往两人而来。
“王爷恕罪。”两人纷纷低头向玉无玦请罪,不知缘由,甚至在如此意外的情况下让活口这般死去,实在是他们办事不利。
“怎么回事?”玉无玦皱眉道。
开口的是一直在现场的无棋,“无琴离开之后,属下原本还在审问,只是这三人突然受到了刺激一般,发出了一声尖锐喊叫,而后便再也没了生机。”
无棋的语气有些歉疚,“属下办事不力,王爷责罚。”
玉无玦皱了皱眉头,摆摆手却没有要把无棋怎么样的意思,却是将视线转向了不远处的三滩血水,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那三人的尸体便不见了,留下的血水,也诡异地流入泥黄土地之中。
玉无玦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头,阮弗也转眼看向那一处,开口道,“如此意外,只能说,这三人身上,或许还有一些我们未曾发觉,但是留着却迟早会发觉的线索。”
“去看看。”玉无玦淡淡地道。
无琴与无棋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看着慢慢渗入了泥土中的血水,双眼锁住血水中的某一处,而后长剑一挑,将那血水中的一个东西挑到了一片已经干枯的落叶上。
“王爷,是蛊虫。”看了许久,直到确认,无琴方才沉声道。
玉无玦点了点头,如今事情也明白了,只怕是这些杀手身上早就已经被人埋了蛊虫,阮弗开口道,“早年我看过一本书,上边提到善蛊之人可以养出一种子母蛊,在千里距离之内可相互感应,只要其中一只出事,另一只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暴毙。我虽是未曾见过,不过看如今的情况,这三个人突然暴毙,或许正是因为如此。”
“这么说,对方在我们附近?”无琴与无棋面上升起警惕之色,便是青衣与盼夏的神色都严肃了几分。
玉无玦道只淡淡瞥了一眼无琴,倒是阮弗摇了摇头,语气并没有那么紧张,“不会,你们放心,既然千里可控,对方不会出现在周围。何况,养蛊的人都有一个怪脾气,那便是不会轻易离开自的地方。”
阮弗又转过头来,对着玉无玦道,“蛊虫这种东西,中原了解得并不多,何况还能如此操纵熟练,只怕也不是生手了。无玦,回了永嘉之后,着人去打探一下消息吧,这东西出现在中原,总是让人觉得不安。”
玉无玦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派人去查,阮儿不必过多担心。”
“嗯。”阮弗点了点头,回以他一笑。
剩下的几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不过心中却也暗暗决定回去的这一路必定要加倍小心。
先前也休息够了,经过了这突然的刺杀的事件,几人也没有在继续休息,而是翻身上马,继续前进,不过倒也不显得着急,带走出了这稀稀落落的林子之后,阮弗坐在马上,还兀自沉思。
玉无玦见她神色若此,不免有些叹息,“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么?”
阮弗倒也不隐瞒,“你也猜到了是不是?”阮弗没有明说,但玉无玦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皇子夺嫡,暗杀不知多少,这个女子如此聪明,将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很多事情,她都已经洞若观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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