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重幕见雷大人越说越上火,赶忙宽慰道:“大人,您稍安勿躁。这俗话说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那霍大人许是正乐在其中,因此逍遥个数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镇抚司上上下下这么多官员呢,也不是非得霍大人天天在场,才能应付过去。现如今这形式,往往是人浮于事。”
雷大人听了他这宽慰的话,却并不感到宽慰,反而心中的疑云更重了些,于是连忙蹙着眉问道:“怎么?你说什么人逢喜事?他有何喜事?喜从何来?!”
吴重幕又软语道:“哎,大人,您别急嘛。您看这春光大好的,霍大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雷大人等不及他说完,就打断他道:“他该不会又去教坊司眠花宿柳了吧?去年一年的光景他就跟那教坊司的名妓叫什么凤什么的牵扯不清,头一回从那诏狱放出来的时候,就横冲直闯的去那教坊司闹事,惹得街头巷尾的一通议论,我为这事没少伤过神,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议论声平息下去。后来我与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当时不是很顺从服帖的样子吗?现如今这事刚过去不到半年,怎么?又要重回老路?我先前与他那些嘱托劝告,全都白费了?!”
吴重幕赶忙又是劝慰道:“大人,您别急,别急,您想叉了,这回不是什么教坊司,也不是什么名妓,和那些个烟花柳巷毫不沾边。我也是听人说,霍大人好像是瞧上一位打南边来的姑娘,这姑娘还和霍大人的手下叫赵挽成的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雷大人又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赵挽成?我记得这个人,还是挺精明能干的。只是那姑娘,好端端的不在家里呆着,大老远的跑到京城做什么?如此不守本分的,怕是个惹是生非的性子。”
吴重幕听闻雷大人如此说,想着这雷大人大约是对这位姑娘并不满意,也就低了头不敢再随便多言。
雷大人继续问道:“哎,你刚刚说霍焰什么游山玩水的,不会就是和这个女子吧?他三番两次的请假也是为了她?这好人家的姑娘会这么随随便便的跟着个青壮男子游什么山玩什么水吗?就不怕名誉受损?”
吴重幕擦了把额上的冷汗,唯唯诺诺的回道:“是,是,大人所言极是!霍大人许是年轻气盛,一时迷了心窍,改日小人与他疏导疏导。”
雷大人背了手,在书房里来回踱了一回,又说道:“你说到年轻气盛上,倒是也提醒了我了,他如今已到了二十六岁的年纪,正经也该成个家了。想他先前一些胡闹的行为,也是情有可原......话又说回来,这成家它也得看缘分,得讲究个门当户对,相互提携,相互应衬,否则这亲事结的还有什么益处?如果年轻时胡乱草草的结门亲事,难免日后再后悔......”
吴重幕听到他说“日后后悔”上,又低头拭了回额角的冷汗。吴重幕对雷大人的生平事迹知晓的不少,所以眼下他寻思着雷大人话里的意思大概是不希望这霍焰步了自己的后尘。于是他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再有别的言语。
少顷,雷大人转过身,表情严峻的与他道:“你去,今晚就把他给我请过来,我亲自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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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の心に秘めた短い楽譜(胸に響く声)---------“闭ざされた 记忆の 中の 伤が,音もなく 心に 触れる 时に,やさしく 微笑む その 裏には 孤独の 涙...... ”
正文 第一百章:贤贤易色
前言:没错!贤贤易色!你知道它的深切含义吗?贤贤易色,是指对妻子,看中品德,不看中姿色!你做得到么?!自古圣贤,洁身自好,你做得到么?!如若做不到,还空谈什么圣贤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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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当空,疏影斑驳,街上静谧的很,只有不远处几只鸟雀的鸣叫声。
吴重幕引了霍焰来到雷大人的书房。
雷守明见了二人,略点了下头,对吴重幕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不早了。”
吴重幕会意,这是雷大人想跟霍焰单独谈谈,于是作揖拜别,转身离去,不在话下。
雷大人见吴重幕已经从外面将书房的门关好,轻咳了一声后,便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霍焰不解其意,心下狐疑的回道:“回大人,二十六。”
雷大人点了点头道:“二十六,正经该成个家了,想当年我也是二十几岁上有幸娶到现在的夫人,自此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其实关于你的婚姻大事,我是一直惦记着的,只是一直未寻到合适的人家。前日,我凑巧和京营的梁大人同席而坐,席间梁大人还提到了你,我就顺势跟他提了你的终身大事,哪知道梁大人倒是个实心人,说是自己的庶女年方十五,尚未许配人家。我想着梁大人不愧是行伍出身,为人豪爽的很,我心里还是很看好这件事的。虽则是庶女,地位稍显低下些,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梁大人府上的千金,这也是梁大人看中你,有意提携你......”
霍焰不等雷大人说完,就开口说道:“在下目前并无心情考虑儿女情长,还望大人见谅。”
雷大人一听此言,面色立马变得阴暗起来了,他心下想着:哼,没心情考虑儿女情长?那你还有心情跟个来路不明的姑娘游山玩水呢!
雷大人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怒气,继续说道:“这谈不上什么儿女情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规矩!乱了规矩就会出问题,就会惹麻烦!再者说了,能与京营梁大人结亲,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听闻那位梁府的二小姐不但姿容秀丽,而且知书达礼,虽然才情样貌比起梁大人的嫡长女稍显逊色些,但是远非一般的市井女子所比。”
霍焰心里纠结异常,他在心里琢磨了一番,才软语推辞道:“大人与梁大人的好意,在下恐难以承接。想着自古多少英雄豪杰皆是被这儿女私情缚住了手脚,迷了心智,失了道行,最终落得才志空余。在下实在不想重蹈覆辙。圣贤有云---贤贤易色......”
雷大人打断他道:“没错!贤贤易色!你知道它的深切含义吗?贤贤易色,是指对妻子,看中品德,不看中姿色!你做得到么?!自古圣贤,洁身自好,你做得到么?!如若做不到,还空谈什么圣贤之说!”
霍焰被这么一问,额上的冷汗欲出,一时间竟窘迫难言了。
少顷,雷大人又长舒了一口气,语气稍缓和的说道:“为官之人理应为仕途着想,遇到赏识自己的贵人,就要牢牢的把握住机会,而不是白白的让机会溜走。你懂么?”
霍焰面容纠结的回道:“懂,大人的教诲在下谨记于心......只是,只是,眼下这个事,在下恐实在是无福消受,还是不要无故害了人家的好姻缘......”
雷大人以手重击了书案,怒气冲冲的说道:“朽木不可雕也!真是恶习难改!我听说你近几日经常与一位来历不明的姑娘一同出游,还为了她屡次三番的请假,可有此事?”
霍焰惶恐的回道:“那姑娘是赵挽成的师妹,赵挽成又是在下的同僚,好友,所以那姑娘也算不上是来路不明......至于说请假之事,在下实在惶恐的很,今后一定注意,不会再因为私事误了衙门的正事便是。”
雷大人依然是怒气满满的说道:“不会误了正事?你说的好听!你以为什么才是正事?现如今,你和梁府的结亲便是最大的正事!你不会以为这天大的好机会会时时光顾于你吧?想那梁大人非但不计较当日你在擂台赛上的冒犯之罪,反而如此看重于你,这样的爱才惜才之人,你以为你天天都能遇到么?”
霍焰见雷大人的怒气一层高过一层,心下越发的惶恐不安起来,但是惶恐归惶恐,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就没办法再接受和其他女子的婚姻。
少顷,霍焰作揖与雷大人道:“大人稍安勿躁,在下深知自己道行浅薄,修身养德之事做的还很不够,以往也的确做过一些有损名誉,令大人失望之事。但是正是因为走过了一些弯路,对于重新踏上正轨的生活才会更加珍惜,是以,大人的美意,在下不得不婉拒,这和梁大人的千金没有关系,只是在下心有所属,实在难以做出违心之举,唯恐害己害人。”
雷大人听他说的语气坚定,言真意切,心中更是愤然,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道:“你,你啊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心有所属的人是谁?你来之前我就找人调查过,那个姑娘就住在玉娘茶楼,且在那戏班里大小是个角,我看你这回又是色迷心窍!上一次为了那教坊司的名妓,你就五迷三道,胡作非为了一通,什么身份,什么体统,你全然不顾了。这时隔不到半年,怎么,你又恋上这戏子了?你天天的圣贤圣贤的挂在嘴边上,圣贤似你这般不顾及名誉和地位么?你忘了人们是怎么说的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看你就是嫌丢人现眼不够!阳关大道你不走,偏要走那歪门邪道,招惹些不该招惹的浅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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