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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千金贼 (河山不改)


  柏氿伸手,拭掉他眉间水珠,又抚平他皱起的眉心。
  这轻轻一拭,仿佛将她与他之间,一月温存的记忆也一并抹去。
  柏氿落在殷瑢脸上的目光,微微一凉。
  殷瑢,你救我三次,我也救你三次。
  从此,我与你。
  恩义两清。
  再见时……
  唯敌而已。
  最后看了一眼穿上眉目紧闭的人,柏氿忍下体内剧痛,转身朝屋外走去,好不容易行至客栈门口,却遇上了祭祖归来的辛兰。
  辛兰一惊,急急上前扶住了她,焦急问道:“夜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何这么差?”
  柏氿微微歇了口气,“无碍,”从袖口掏出一枚玉牌,交到辛兰手里,“辛姑娘,等我那不成器的兄长醒了之后,麻烦你将这东西交给他。”
  ……等我治好了我的眼睛,你可有想好如何为我庆祝?
  ……等你好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
  ……
  合眼将这些记忆压回心底,柏氿抬头,朝灰白雨雾中走去。
  “夜公子,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至少带把伞吧!”辛兰在她身后唤道。
  柏氿站在雨中,挺直了脊背,掩在袖口中的手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她现在,只怕是连撑伞的力气,都没有了。
  微微抬头,寒凉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进领口,透心般冷。
  “辛姑娘,”柏氿在雨雾中侧身,忽然一笑:“新年快乐。”
  辛兰的心头却猛地一顿,莫名落下泪来。
  这少年只身挺立在暴雨中淡笑着的模样,竟是那么苍凉。
  辛兰不由朝着雨雾中的人伸出手去,“夜……”那人却已消失在一片灰白里,再寻不见踪迹。
  仿佛今晨她与他的相遇,便是一场梦,这梦太过寂寥,她分明已经醒来,却仍旧止不住落泪。
  柏氿扶着白墙,漫无目的地走着。
  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离他远些。
  细密雨珠重重砸在她的身上,针扎般的疼。
  体内突然涌起一阵剧烈绞痛,柏氿不由跪倒在泥地里,咳出一口鲜血。
  血水溅到泥地里,又迅速被雨水冲淡。
  捏起袖口擦擦嘴角,柏氿咽下体内翻涌而上的血腥气味,想要站起,双腿却没了力道。
  她走得太远,尚未愈合的腿骨,竟是再次裂开。
  被雨水湿透的碎发贴在脸侧,柏氿自嘲的笑笑。
  如今,她终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双目微涣,柏氿用力甩了甩头,忽听头顶上传来急急的唤:“夜柏兄?夜柏兄!”
  连绵砸在身上的雨水突然停了下来,似是有人为她撑了把伞。
  柏氿缓缓抬头。
  随后,她便看见了太阳。
  那么明亮。
  那么温暖。
  柏氿极淡的笑了笑。
  连幻觉都产生了,看来她真是离死不远。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柏氿沉沉合眼,朝前倒去。
  “夜柏兄?!”


  ☆、第63章 被流放的王子

  新年伊始,除夕的那一场暴雨似是将旧年阴霾全都清扫了去。
  堆叠云层笼罩之下,溪宁边城终是响起了新年的第一声爆竹。
  随着这一声惊响,许谦文抱着怀中一人,一脚踹开了三郎别院的大门。
  “快,去请大夫!”
  仆人们难得见到自家主子如此焦急的模样,当下便架了辆马车,把尚未从睡梦中苏醒的大夫连人带棉被,一同运到了别院里。
  老大夫裹着棉被,打着哈欠,伸手把脉,嘴里嘟嘟囔囔:“脉虚,属阴……咦?”
  仔细探了探脉象,朝站在一旁的许谦文道:“公子,这位姑娘没得什么病,只是不知为何,身体却是虚弱得很。他日醒了,这位姑娘只怕是不能再习武,也生不出孩子了。”
  许谦文怔了怔,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被雷劈了般的问道:“您说什么?”
  老大夫眨了眨眼,安慰道:“公子放心,这位姑娘身体虽是虚弱了些,却没有性命之忧,待老夫开几贴药方,按时服用,便可醒来……”
  话语未落,许谦文竟是朝他走近一大步,“您……可否再说一遍?”
  老大夫揪着小胡子,暗道:都说战神三郎能征善战,德才兼备,如今怎么看起来竟有些蠢?
  心中虽有疑惑,他仍旧老老实实的答道:“这位姑娘……”
  “她当真是位姑娘?”许谦文猛地揪住老大夫裹着的棉被,急急的问。
  原来战神三郎在意的是这个点?
  老大夫被棉被勒得险些断了气,涨红着脸道:“公子若是不信……亲自验一验,不就知道老夫所说是真是假了?”
  许谦文猛地烧红了耳朵,轻咳一声,努力正起神色挥下众人,“你们都退下。”
  众人老老实实的退到门口,站在正月瑟瑟的寒风里等啊等。
  半晌,只见自家主子梦游般的从屋里走出来。
  “主子,”许四凑上前问,“她是谁?”
  许谦文机械抬头,愣愣盯着院子里掉光了叶的树,良久,他突然重重一拍许四的肩膀,大笑:“小子,她是你未来的女主子!”
  许宣王三十一年元月,百无聊赖的正月佳节里,三郎别院的下人们津津乐道着两件事。
  一件,便是那公孙家的千金嫡女——公孙慕听闻战神三郎今年未回许都过年,竟是遥遥的从许都朝溪宁追了过来,现在想必已经快到了。
  还有一件,便是除夕那天,战神三郎外出游荡了一圈,第二日突然捡回来一个女人,并且扬言说,她便是未来的女主子。
  这女主子身体不好,自从那日被三郎捡回府中,就再没醒来过,灵丹妙药喂了许多,却就是不见好转。
  三郎焦急坏了,去问大夫,大夫高深莫测的道:
  “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养。”
  于是这一休养,便休养了整整十日。
  柏氿再次醒来时,看见的不再是客栈里,那稍显陈旧的木顶天花板,而是雕刻精湛的红木床顶。
  她身上的锦被也甚是柔软,一针一线,都凝着织布者的滴滴心血。
  就连她原本穿着的布衣,也被换成了上等绸衣。
  精致又不显奢华,能有这般手笔的人,不是皇亲,便是国戚。
  揉揉眉心,柏氿想要坐起,才撑起肘臂,却发现被角竟是被人压着。
  这人也不知是在她的床边守了多久,居然直接抱着手臂睡着了。
  柏氿放慢了动作,缓缓坐起。她的动作虽然轻缓,却仍旧惊动了沉睡中的人。
  他搓了搓眼睛,抬头,恰好对上柏氿墨色沉沉的眸。
  许谦文一怔,复又猛地抓住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掌,甚是欢喜:“夜柏姑娘,你终于醒了!”
  “嗯,”柏氿淡淡应道,默默抽回了自己的爪子,又悄悄将被子拉高了些,“我昏迷了多久?”
  “十日。”许谦文答道,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反倒取过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柏氿微微垂眸,十日,她这一觉,可真是睡得太久了。
  ……柏氿,你敢……!
  那人昏迷前极怒的模样突然闪过她的脑海,柏氿不由蹙眉,朝许谦文问道:“这十日,溪宁城里可有出什么事?”
  按照那人阴戾的性子,若是知道她不见了,还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翻了个天?
  “出事?”许谦文有些疑惑,“不曾有什么大事,夜柏姑娘为何这样问?”
  “没事,”柏氿别开眼睛,“随便问问。”
  也对,就算那人再有能耐,大概也想不到她竟还在逗留溪宁城中,而且还住进了许国战神三郎的别院里。
  如此想着,柏氿又突然道:“许公子,我是女儿身的事情,还请公子不要声张。”
  “啊……这……”许谦文的脸色突然有些古怪。
  这恐怕是有点难办,多亏他前几日抓狂的表现,现在他府里的下人们,哪个不知道她就是未来的女主人?
  见他如此犹豫,柏氿轻轻挑起眉梢,墨色眼眸凉凉一凝,“这……如何?”
  许谦文当即倒竖汗毛,脸色变得飞快,前所未有的明朗笑道:“这必须的!必须的。哈哈……哈……”
  他回头必须封了下人们的嘴。
  “嗯,”柏氿移开渗人的目光,看着窗边挂着的大红灯笼,问道,“这大过年的,你身为王子,为何不在宫里?”
  反倒孤零零的在这偏远边城。
  许谦文抬手摸摸后脑,笑容明朗不变,“我年前的时候,想替萧家翻案,不料却是惹怒了父王。他老人家一生气,就把我发配到边城思过来了。”
  “萧家?”
  许谦文眼底的笑意微微一涩,他道:“萧家世代忠烈,萧风司寇更是刚正不阿,却……”
  却在十五年前,被公孙铁卫踏平了府宅,满门抄斩。
  他幼时的好兄弟——萧策,也不知所踪。
  许谦文眸光一暗,像是太阳蒙了乌云,半晌,他又笑道:“罢了,罢了,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谈话间,却听门外有仆人禀报:“主子,公孙小姐来了。”

  ☆、第64章 你说谁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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