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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 (浅浅烟花渐迷离)


  但是也不知道是遗漏了还是怎的,这日午后我睡醒过来睁开眼,视线聚焦的一瞬尖叫出声。我不清楚别人怕什么动物,但是当一睁开眼看见枕边爬了一只满身疙瘩的蟾蜍,那惊魂感是铺天盖地罩下来的。
  出自本能地起身躲避开,门在同时也被从外面推开,阿平冲了进来。他看到还在床上的蟾蜍,立即伸手要来抓,我脑中惊闪过念急喊:“不要用手!”
  他顿了顿,抓起桌上的布条往那蟾蜍一抽,将之抽打到了地上。外面有人闻声赶来,燕七跑在最前,口中喊着:“怎么了怎么了?”霎时屋内进来好些人,而那蟾蜍也被清理了出去,可是我惊魂未定,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整个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阿平上前抱住我,一脸震怒地低喝:“除了燕七,其余人都给我出去。”
  我心中一抽,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但看他眼神坚定沉怒,似已下了决心。于是很快屋内就剩了燕七一人,他往床内探视了一眼,面露担忧而问:“没事吧?”
  阿平却沉冷反问:“有没有事你不是最清楚?”
  燕七一愣,没反应过来:“公子,我清楚什么?”
  阿平用沉厉的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句质问:“这间屋子能有几个人进来?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蟾蜍放到枕边?”燕七的脸上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瞬间刷白,然后惊睁着眼不敢置信的样子:“公子,你是在……怀疑我吗?”
  “怀疑?”阿平冷笑了笑,眸光略转的同时我看得清楚,里头闪过沉痛,“那年我救下你时,你不过才十二岁,我总以为可以用仁爱来焐热你的心,可是没想到是在身边养一头白眼狼。当初你对皇祖父下手时我就该彻底了悟的,却总还生侥幸之念,又顾念你并没真正下暗手便不了了之,却没想这次你变本加厉,连一心已诚待你的兰都不惜下毒手。你以为杀了兰,便可造成我与王叔之间的仇恨,从而乱了这局势为你家族复仇吗?”
  燕七一个踉跄,想要扶住什么却扶了个空,人跌坐在了地上。头沉埋而下,像是被抓了现行后的仓惶狼狈之态,可是当他下一瞬抬起头来时我却心头一震,那双原本漆亮的眼睛此时被惊痛填满,“公子,你从未信任过我。”
  阿平松开我走下地,一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有信任过你,将你从西城小院费尽心思接到宫中,难道还不是对你信任?可是你回报了我什么?”
  “你那是为了她!”忽而燕七怒指向我,他从地上爬起来吼:“你要我进宫是为了保护她,是,我是有对那个人做过手脚,可也只是小惩大诫,并没有真正做黑手,否则我有那么多次机会又岂会放过!”
  说着他又怒瞪向我:“是你!是你挑拨我和公子之间关系的是不是?那件事也是你告诉公子的是不是?你对我早就心存戒备,这次你出事便把这脏水泼到我头上来,意图离间我跟公子的关系,你……”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出自阿平的掌,将燕七的脸打偏了,也让他终于止住了对我的喝骂。阿平走近一步逼视着他,“你当我是瞎还是傻?兰从未提过你半个字,到这时你却还要中伤她?燕七,你知不知道,我既可以救你,就也可以——杀你!”


第204.奸细(3)

  哐当一下,我的心头像是有什么重物被砸落。看着燕七脸上的表情从怒意绝然到绝望,也不由感到难过,这件事我与阿平虽没有沟通过,但是当那日推断出身边有奸细时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是燕七,只有他身怀仇恨,也只有他有这动机。
  燕七垂下了头,说话也变得无力:“那现在是要杀我吗?”
  阿平是背对着我的,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从他起伏的身体可判断此时他的情绪很激动,我怕他当真一怒之下就下了指令,急忙开口而唤:“阿平,你先过来。”
  阿平顿了顿,回转过身来看我,眸中一片沉郁,我朝他摇了摇头。今日他若当真对燕七下了杀令,它日必当后悔。哪怕燕七当真有心挑起祸端来慰藉他胡家的亡魂,可毕竟都未成事,我也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了。
  只听阿平冷沉了语调低道:“你走吧,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我心头一宽,他到底还是对燕七不忍,放了一条生路。而燕七闻言后却惨然而笑,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突然跪倒在阿平的脚边连磕三个头,每一个头都极其响亮,等他再抬起头时额头都已经磕破了在流血,他目光平视前方口中一字一句道:“公子,这是小七给你磕的最后三个头了,从今往后你多保重。”
  说完他起了身不拖泥带水地拉开门而走,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我凝着阿平的背影,会感到有些担心。燕七是他救回来的,从安顿到引为知己的过程中他付出了真心,然而真心不但没有得到回报,反而从背后狠扎了一刀,这痛想必也就只有他能体会。但是我认为放走燕七其实是最好的选择,杀戮带来的只有是痛苦,阿平会后悔的。
  燕七的离开,表面像无风的柳絮,但我知道在阿平心中刺下了一个深印。他变得少言寡语,也不再有笑容,我无从劝慰起,只能暗暗担心着他。
  而在燕七离开的当天晚上长宁就来问我了,问他七哥去了哪里?我不想骗小孩子,只说燕七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长宁很失落,他打从来到我身边后就一直是跟着燕七的,看着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去时我忽而怔忡,若当真仇恨迷了一个人的心智,还会教导别人从仇恨里走出来吗?
  长宁,长久安宁……
  夜深人静时,有一点点动静都会被放大,更何况朱高煦那大嗓门是如此的聒噪,自是把所有人都给吵醒了。阿平先披了外衣走出去察看,门一拉开就听见院中传来打架声,我不由好奇他在跟谁打,还是这深更半夜的。
  待我穿戴好走至门边,看见与朱高煦打在一起的竟然是锦衣卫中的一人,两人武功相当,见招拆招一时间竟不分胜负。周边各个屋子都有人走出来在观望,也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但等朱棣从屋内走出来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身穿的白色中衣上明显的鲜红血迹格外刺目。立即有人跑上了前急声询问:“元帅,你受伤了?”朱棣没有回应,目光沉凝于场间的争斗,面色沉寒,我不禁疑惑莫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突闻朱棣扬声高喝:“住手!”朱高煦正打得起劲,闻言顿时一愕,“父亲,你确定要我住手?”话在问着,手上却依旧没停,是故锦衣卫也没有停下来。
  “木冰,住手。”阿平轻扬了声命令。
  立即见眼前一闪,木叔已经跳进了场中央,也没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就见两人在霎那间被分开了。锦衣卫不属于军事管制,直接隶属于阿平的部下,所以当他一开口木叔就得令阻止了这场争斗。看那朱高煦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时怔愣,似没想通自己怎么就被格开了。
  不过听见朱棣沉声而唤时还是迅速跑了过去,面露焦急而询:“父亲,你的伤要紧不要紧?”但听朱棣蹙眉征询:“你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有些懵,他俩的对话令人完全琢磨不着头脑。随后听朱高煦道:“我听见你那边发生状况就跑了出来,他被我给抓了个正着,想要把人先拿下了再审问,倒没想武功还不弱。”
  这名锦衣卫我有些印象,当初被派到银杏村的几名锦衣卫中有他。听朱高煦那番话虽然没头没脑的,可联系朱棣胸口处的伤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时局面变得胶着,燕军将领纷纷面露怒色,更有冲动者欲上前来抓木冰。木叔站在场中央,面色凝重地向朱棣叩首并道:“王爷,这其中必有隐情,能否请容属下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再作定夺?”
  有人质疑木叔的身份:“你算是老几,容你在这说话?”
  木叔不卑不亢而回:“锦衣卫统领木修。”
  锦衣卫之名想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木叔话落之后那个质疑的人就闭嘴了。阿平走前一步对朱棣提议:“王叔,你不如先让军医处理下伤口。”
  此话提醒了众人,立即有人急喊胡军医前来,又把朱棣给让到了前厅坐下。在胡军医去解朱棣衣裳时阿平下意识地挡住了我视线,我也没动,自知此时当该避嫌,但心系事情原委不想在房中坐等消息传达。等阿平再让开时,那处朱棣已然穿回了衣物,坐在椅子里脸色略显苍白,应是失血过多所致。
  没用安排,场上诸人有条一致地站成两排,一排站在左侧为燕军将领,一排则锦衣卫诸人包括木叔,而阿平与我站在门边。
  “平儿。”朱棣出声唤阿平,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便是再度将燕军与朝廷兵掀起风浪,所以必须由两位主事人共同处置。此举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提高阿平的权威信。
  不过阿平穿走上前,我却不便再跟过去,待他走出几步就剩我一人独站在原位显得特别突兀。正要移步到锦衣卫那一堆中去,却觉臂上一紧,未及反应已经被拽往了旁边,一扭头就见朱高煦像个二傻子似地冲我露出一排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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