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妃惊华:九千岁,别浪!/庶妃惊华:霸道九千岁 (冬季)
一声惊堂木,肃静了堂上堂外的一切声音,也拉回了叶蓁蓁的思绪,紧接着是许城墨毫无情绪的判决结果。
“罪妇王氏,毒杀亲夫证据确凿,供认不讳,按天秦朝律法,处以死刑,秋后问斩!侍女沐槿,与张山的死无关,即刻无罪释放!”许城墨再次一拍惊堂木,“退堂!”
叶蓁蓁一愣,上前一步拦住了走下位置的许城墨,指着那个男人,问道:“这个人呢?他没罪吗?”
许城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如实说道:“按照天秦国律法,金公子尚未婚配,又是男子,在此情节中无罪。”
“也就是说有罪的只是结过婚的一方,而且只是女子有罪?”叶蓁蓁面无表情,声音微凉。
许城墨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目光下,竟有些不忍,声音微低:“若是已婚男子,可纳对方为妾,所以并不存在王氏的情况。”
叶蓁蓁冷笑一声,无话可说,转身直接出了大堂。
“小蓁蓁,你等等我!”秦尘琰招呼也不打一声,连忙去追叶蓁蓁。
华之谦与许城墨作揖告辞,然后也快步跟了出去。
百姓瞧见一脸冰冷的叶蓁蓁走出来,似乎看出她的心情很差,纷纷退后几步,生怕惹到这个不能惹的女子。
叶蓁蓁的脚步微微有些快,情绪有些激动,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覆上心头。
犹记得上次在皇陵,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女孩子被推进坟墓,而她,却只能在风雨中呼喊,无能为力。
如今时过境迁,她的地位和处境得到了改变,却依旧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不公。
王氏在选择与姓金的在一起时,便知道事发后的结局,却仍是一往无前,多么可笑,多么悲哀?值得同情吗?
其实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袖手旁观就好了,她到底又在看不惯什么?
身后的秦尘琰和华之谦追了上来,两人一边一个,走在叶蓁蓁的身边。
“小蓁蓁,你怎么了?”秦尘琰满是疑惑地看着叶蓁蓁,她突然发的脾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沐槿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大哥呢?”叶蓁蓁没回答秦尘琰的话。从出来便没瞧见叶锦程,他不是该在堂下等她吗?
秦尘琰道:“本世子不是回去沐浴的吗?正好瞧见叶锦程出府去张家,便同他一道去了,回来时他被叶老头叫走了。”
华之谦目光一转,走到秦尘琰的身边,靠近他身上闻了闻,剑眉微蹙:“世子,你身上似乎有些味道。”
“啊?不会吧!”秦尘琰忙举起胳膊低头闻了闻,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算了,本世子还是先回府沐浴了!”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支开了秦尘琰,华之谦暗松一口气,走到叶蓁蓁的身边,感受着她的悲凉气息,只觉得有些心疼。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华之谦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男子浅笑淡然,气质如玉。女子貌美倾城,气质清然。
日光如花,照在这二人的身上,古色古香的建筑为背景,衬托出一幅意境带着伤色,俊男美女的古风图。
“华之谦,你的谦谣苑在哪里?我能去你那边坐坐吗?”叶蓁蓁突然开口,语调平静,似乎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平复了几许心情。
华之谦淡淡点头,笑容清浅:“在东街,与相国公府离的较近,从此处走过去的话,怕是要两个时辰。”
叶蓁蓁笑了一声,微微摇头:“走不动,算了,改日再去找你喝茶吧。”
“蓁蓁,我要回东华了。”华之谦突然道,语气也随着这句话沉了下来,“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叶蓁蓁一愣,诧异地看向华之谦。
华之谦停住脚步,转身凝视着她,目光温润如旧,只是这里面,多了几许情意:“东华那边尚未稳定,我没办法带你回去,你等我好吗?”
叶蓁蓁这回不仅仅愣住了,而是不知所措。她什么时候说要跟他去东华了?
“我有些心急了,吓到你了。”华之谦微微一笑,话锋骤转,“其实你还有一个小字,可还记得?”
叶蓁蓁的思维简直快要跟不上他的话了,只能傻愣愣地望着他。
瞧着她一脸求知的样子,华之谦温柔一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摸她的头发,可手刚刚伸到半空,她竟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华之谦的笑容一僵,随即笑容如旧,淡淡收了手,道:“我想晚点告诉你。”
叶蓁蓁愣了愣,点头笑了笑,也有一些尴尬,岔开话题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半个月以后。”华之谦淡淡道,再次抬步往前走。
“这么快?”叶蓁蓁皱了皱眉头,也慢步跟了上去,不知怎么,她的心底有一丝不舍,“都安排好了吗?”
华之谦微微点头:“一切都差不多了,我已经向皇帝递请奏折了,想来很快便会批下来。”
叶蓁蓁有些不明白,质子不是应该很难离开的吗?怎么他还正面给秦昭递折子呢?还有秦昭真的会应准吗?
尽管心中疑惑,但叶蓁蓁并未多问,有些事情,她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过问。
一辆马车突然在二人面前停下,外形寻常,就是一辆普通富贵人家的马车,只是驾车之人比较特别。
蒙孤从驾车位置上跳了下来,走到叶蓁蓁的面前,向二人施了一礼,然后对叶蓁蓁道:“叶小姐,爷让属下来送您回府。”
秦策?叶蓁蓁愣了一瞬,似乎许久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第一卷 第140章 他也要面子的
风儿微微吹过,带起一丝空气里的秋凉,却抵不上车厢里的寒意。
告别华之谦,没想太多便上了马车,只是没想到这普通的马车中,还坐着另一个人。
马车轻轻驶动,轻微的颠簸拉回了叶蓁蓁的心思,暗暗吸了一口气,微微低垂着目光,心情回归淡然。
车厢中一片安静,一丝声音都没有,只有外面挂着的铃铛,随着马车的行驶,摇摇晃晃,发出清灵悦耳的声音。
“不打算给你做的一切解释一下吗?”秦策终于忍不住了,语调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悦。
“我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叶蓁蓁浅淡淡的回了一下,轻轻地笑了一声。
车厢空间狭小,对坐的二人膝盖几乎相碰。叶蓁蓁微微侧着身子,想尽量减少肢体上的接触。秦尘琰的话言犹在耳,她也好好的想过,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今日公堂上的一幕,给她敲了个警钟,她所拥有的一切,还远远不够,她的力量,还相差很多,而且随时会失去。
叶蓁蓁忽然抬头,定定地望着正看着她的秦策,目光平淡而漠然,声音同样是一片无波:“秦策,有一句话秦尘琰说的没错,我会成为你的软肋。”
秦策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愣住,浓密的剑眉锁着别样的冷意,他并不否认秦尘琰的判断,只是问道:“所以呢?”
“我必须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叶蓁蓁一脸认真,一双本该清澈内敛的明眸,此时竟满是锋芒,“我还年轻,时间很多,所以我不着急。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切顺其自然。”
秦策听完,半晌没回应,随着马车一点波动,他勾唇笑了,笑得颠倒众生,俊美无双。
叶蓁蓁忙移开视线,有些不敢看他的笑容,只觉得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怎么都平复不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竟然连他的笑都抵挡不住。
“首先,本王要纠正一点,软肋什么的,那只是你自己的以为。”秦策渐收笑意,恢复无情无心的冷面,淡淡地望着她,“其次,本王与你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叶蓁蓁只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塌陷了,虽然只是心上的一小块地方,可那种失落,真的无法忽视。
她抬眸,对上他毫无表情的眸子,简短的对视之后,她淡淡点头,什么也没说,然后移开视线。
秦策在她转移目光的时候,眉头凝了一下,脸色也沉了下来,心中将秦尘琰暗骂了十七八遍。什么鬼欲擒故纵,忽远忽近,根本没有用好吗?
本来他觉得秦尘琰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所以这两日逼着自己不来找她。可一早听说她被京兆府带走了,便控制不住双脚,终于还是来了。
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特意找了辆破马车,可没想到,竟弄成这样的结果。
她以为秦尘琰和叶锦程会那么容易找到姓金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要他反悔之前的话?好像说不出口,他也要面子的啊!
就这样一路到相国公府,两人再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对视一眼,都没有。
“叶小姐,您到了。”蒙孤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马车稳稳停住。
叶蓁蓁觉得应该向秦策告辞一下,沉下心思,摆正自己的位置,抬头看向秦策,轻声道:“我先回去了。”她没有用敬语来分开彼此的界线,至少这次,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