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妃惊华:九千岁,别浪!/庶妃惊华:霸道九千岁 (冬季)
叶絮月已经被看管起来,那么是谁在暗中策划?能指使敏姨娘的人,其实除了后院那几个有动机的人,也没人了。
府门口备有马车,叶蓁蓁与沐槿上了马车,而叶锦程和许城墨,便是策马行在前面。
许城墨亲自入相国公府拿人,也是被这段时间关于叶府六小姐的传言所影响。
不过此次来了一趟,见识了那传说中的六小姐,似乎与那些传言,并不如何相似。
一路前往京兆府,路上有百姓撞见,而他们的议论,全是关于张山被打死的消息,这让轿子里的叶蓁蓁有些意外。
幕后人的计划倒是全面,竟然这么快便将消息散布出去了,想靠舆论给许城墨施加压力吗?
大概行了近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地停下。
京兆府门口,围聚着许多百姓,纷纷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马车,也免不了有人议论纷纷。
叶蓁蓁听着外面难听的议论,然后看了眼面色平淡的沐槿,不禁暗暗赞叹。果然是从皇帝身边出来的,这份从容淡定实在是让她有些诧异呢。
许城墨先一步走了进去,叶锦程待叶蓁蓁下车之后,小声对她道:“小妹,不要太过担心,许大人十分公正。”
叶蓁蓁微微一笑:“我知道。”
看着一脸浅淡的叶蓁蓁,叶锦程放心不少,两人一同踏进了京兆府。
伴随着升堂的锣鼓声,衙役低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京兆府,瞬间添了一份威严。
叶蓁蓁和叶锦程站在正堂外,看着里面此时正跪在堂中被询问的妇人,微微地皱了皱眉。
叶锦程道:“她便是张山的妻子王氏,是她击的鼓。”
叶蓁蓁点了点头,对于天秦国的法律,有些没底。然而来不及向叶锦程问,便听到了许城墨的传唤。
深吸一口气,叶蓁蓁带着沐槿走上了公堂,便觉得一道透着恨意的目光直射在她的身上。尽量忽略外界一切的异样,她的目光淡淡地瞥了眼两侧严肃无情的衙役,平静的心终是起了些许波澜。
“堂下何人?”伴随着惊堂木的响起,许城墨的询问声传来,毫无情绪。
叶蓁蓁与沐槿一同跪了下来,叶蓁蓁道:“相国公府六女叶蓁蓁,携侍女沐槿见过大人。”
“凶手!”王氏说着直接朝着沐槿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沐槿的胳膊拉扯着,哭道,“还我丈夫命来,你个杀人凶手!”
叶蓁蓁跪在前面,连头也没回,全当没瞧见这件事。
而沐槿也十分淡然,跪在原地动也不动,任王氏拉扯谩骂。
“肃静!”许城墨的惊堂木一拍,便立即有衙役上前拉开王氏。
王氏没办法,只好在一旁抽泣着:“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叶六小姐请起吧。”许城墨没理她,清淡的目光扫过一脸浅淡的叶蓁蓁,待她站起,然后将视线定在沐槿身上,缓缓道,“沐槿,你可认识这位妇人?”
沐槿看了眼旁边的王氏,摇了摇头:“回大人,奴婢不认识她。”
“可她状告你打死了她的丈夫张山。”许城墨又道,“今晨在锦绣阁院中,你打死了张山,此事是否属实?”
沐槿微微皱眉,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句话,怕连累到叶蓁蓁,便道:“回大人,的确是奴婢错手打死了张山,与任何人都无关。”
“大人,你听到了吧?她承认了,快下令处她死罪!”王氏一脸恨意,急不可遏。
“本官断案,需要你来教吗?”许城墨的声音骤然冷下,吓得王氏立即噤了声,然后看向叶蓁蓁,“叶六小姐,你的侍女今日在锦绣阁院中打死了张山,你可看到?”
叶蓁蓁微微抬起头,直视着许城墨,淡淡道:“小女子确实看到沐槿对张山出手,但小女却很清楚,沐槿那一下,绝不会打死人。”
“此话何意?”许城墨微微扬眉。
叶蓁蓁沉吟了一瞬,然后道:“小女子怀疑张山的死因。”
这话一落,王氏立即又哭又嚷道:“当家的就是死在你院子里的,你还想抵赖!大人啊,求您明察啊!”
许城墨凉凉地看了眼王氏,阻止了她的哭闹,然后对叶蓁蓁道:“仵作已经勘验,死者身上除了你侍女打出的淤青之外,并无任何伤痕。死者患有先天心疾,你的侍女出手时引发了死者的心疾,这才猝死。”
叶蓁蓁一愣,显然没料到剧情还有如此转折。既然是心疾猝死,那就是意外啊,是不是就跟沐槿没关系了?
然而很明显,她想多了。
许城墨见叶蓁蓁没说话,便又道:“依照本朝律法,沐槿将被处以死刑。”
“什么?”叶蓁蓁震惊地看着许城墨,“张山不是沐槿打死的,他这属于自然猝死。”
许城墨淡淡地看着叶蓁蓁,解释道:“本朝律法第十条,伤人致死者死刑。但念及此间情节,叶六小姐可免于刑罚,详录口供,给予死者家属赔偿即可。”
叶蓁蓁的脑袋有点蒙,似乎在反应这句话,这才恍然想起沐槿说天秦国律法森严的事情。这哪里是森严,根本就是太草率了好吗?
第一卷 第137章 亲自验尸
许城墨的目光浅浅地看了眼叶蓁蓁,然后拿起惊堂木,一拍桌子准备宣判。
“等等!”叶蓁蓁忽然想到一件事,瞥到王氏暗暗窃喜的表情时,声音微微扬高,看着许城墨,“大人,对天秦律法,小女子实在是疑惑太多。敢问大人。若非是沐槿的一招引发了张大的心疾,不知会如何判决?”
许城墨愣了一瞬,然后认真回答道:“若是其他原因引发心疾,沐槿将会被无罪释放。”
这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叶蓁蓁又看了眼王氏,这才发现这妇人似乎挺年轻的,长相也不错。再想想张山的模样,不禁有些意外他能娶到如此年轻好看的妻子。
叶蓁蓁立即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道:“小女子怀疑张山的真正死因,想亲自勘验尸体。”
王氏挂着泪痕的脸上表情一瞬间消失,抬头瞪着叶蓁蓁,拒绝道:“我家当家的尸体大人已经派人验过了,怎么能让你这个小丫头再验一次?”说着看向许城墨,磕头道,“大人,民妇绝不同意!”
许城墨皱着眉,略一思量,看向叶蓁蓁,淡淡道:“叶六小姐,你的要求的确不合礼数,本官无法应准。”
“大人,此案事关人命,若真的另有原因,牵扯的将会不仅仅是沐槿一条性命。”叶蓁蓁神色清淡,王氏的反应更加让她心生疑惑。
如果说这是一场针对她的局,那么不管中间出现多少偏差,结果都会是一样的,那就是张山一定会死。
可是这种先天疾病,不可控性太大,谁又能保证他一定会死呢?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并非不可控的,而是可控性的必然。
许城墨有些为难,可向来耿直不阿的他,任何因素都不如办案来的重要。如此一想,惊堂木响起:“来人,将死者抬上来!”
“大人!民妇……”王氏喊道。
许城墨直接打断了王氏的话:“王氏,想必你也不希望张山含冤而终吧,若一切另有隐情,自然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王氏语塞,无言以对,只好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民妇只是不想让人打扰到他……”
许城墨再次命令将死者抬上来,目光掠过一脸寻淡的叶蓁蓁,心生几分意外。一个女子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前要求去验一个男人的尸体,实在有悖伦常。
叶蓁蓁面对一切异样的目光,心中一派坦然。根据王氏的反应,她几乎可以确定王氏是知道什么内幕的。
其实她也不确定能不能从尸体上验出什么,只是想试试看。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想办法救下沐槿,毕竟张山的死,与她无关。
思量间,两名衙役抬着张山走上了堂,然后就退了出去,一同来的还有沈仵作。
许城墨先让沈仵作陈述了验尸结果,然后看向叶蓁蓁,问道:“叶六小姐,你可听清楚了?”
叶蓁蓁点了点头,走到了尸体的旁边蹲下,轻轻地掀开了一点白布,瞧见一张面无血色的脸,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正要上手,许城墨再次出声,这回是提醒她的:“叶六小姐,本官提醒你一下,你可是未出阁女子,如此做法怕是有损闺誉,你确定要亲自验?”
“谢大人提醒。”叶蓁蓁微微一笑,然后看向沈仵作,“这位大哥,不知可否一借您的手套?”
原本沈仵作因为被人质疑专业能力而心生不屑,可瞧见叶蓁蓁如此恭谦的样子,却也少了几分不满,将一双干净的白布手套递给她,然后道:“叶六小姐,小的已经查验过死者的身体了,并无任何异样。”
“多谢。”叶蓁蓁接过手套戴上,感激地看了眼沈仵作。
沈仵作的言下之意,便是让她不必再去检查死者的身体,尽量让她免去一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