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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宝:夫君好计谋 (小明)



裘彩撷大老远便瞧见木头栅栏围起来的考室隔壁正好是李瑜那厮,考室里头逼仄他便放了报复站在栅栏里头往外瞧。没料到和裘彩撷做了邻居,他悄悄拾了一颗石子打到她脚面上,惊得那人怒目而视他却哈哈大笑。

“方才遇到何晋和武琳琳,都说你不来了,我自知你是那打不死的蟑螂哪里又不来的道理?”

裘彩撷闻言扯了扯嘴角干笑一声,“你也是一如既往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胡天涵方才仿佛十分嚣张模样,说你此番要输给他。你是同他又打赌了?需不需要午时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你且管好你自己吧,莫要到时候没能上榜你到成了皇家第一人了,那胡天涵我要留着自己收拾。”说完了话,裘彩撷不理他自顾自回到考室里头。

任外头的李瑜再怎么搭话都不理他,横竖他没有办法越过这半人高的栅栏到她这头来。李瑜碰了一鼻子灰,心道这姑娘今日气性怎的这般大!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考室区外头的总大门叫人落了锁。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响动,这会儿考试的氛围一上来倒也没有再隔着栅栏虚虚讲空话了,各自回到案几前头等着考官将试题发下来。尤其是对于李瑜和裘彩撷这些头一回考的人,此前没有经验没有门道,只听到“唰唰”纸头划过的声响,一颗心便好似悬在半空中难熬得很。

来发试卷的人是梁先生,他放下东西就走俨然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裘彩撷取了加长印制的特殊版册子,一来便全部打开将试题扫了一遍。尤其是看到填写诗词那一栏有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

她放要提起早已抹开了墨汁的女士软笔写下:宽衣解带终不悔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是李梵音那似笑非笑的面孔,那好端端将一句情诗被背了艳诗。那分明是“衣带渐宽终不悔”,裘彩撷笔耕不辍,心头却放松了许多。

她这匆匆地一瞥已然清楚李梵音给她的那些卷子里押中的题超过泰半,再有没有见过的却是后来他指明要自己背诵出来,或是在他的文章里引经据典着重说明了的。裘彩撷觉得此番若是李梵音在场,他毫无疑问可以通过考核。

不在多想,裘彩撷先选择了必定有把握的题目将答案写上,这才开始钻研那些记得有些生疏的以及唯一那题似乎连题面都不怎么能瞧明白的。

上午的考试时间约莫两个时辰,午时将至的时候大门的铁索被打开了,陆陆续续进来了好些人。裘彩撷心知这是结束的提示,果不其然当下便想起了鸣金之声,应声赶来的陌生先生取了她的卷子便走。

待到所有人都整顿完毕了,这才按照顺序依次出门。憋闷了许久的李瑜好似打开了唠叨的大门,瞧见前头的裘彩撷便要上前同她对答案,被她瞪了一眼堵回去了。

“你考得不好,还不许我得意了?”

裘彩撷懒得理他,幸亏裘子楠这厮倒是守信用没叫她等便驾着马车在国子监门口等她。马车上的灯笼烧完了烛火还没有取下,裘彩撷怀疑他根本不是来的及时而是压根就没有回去。现下她瞧着裘子楠圆滚滚的小脸,怎么看怎么顺眼。

一把将人捞过来一顿揉/搓,面上笑眯眯地吩咐道:“回府吧!哎呀,考了两个时辰我都快饿成人干了。”

正文 第143章 小试身手(二)

过午的第二场显然 比第一场难得多,整个试卷统共两道题。其一是假设了一个战乱贫困的社会环境该如何治理的论述;其二则是首创的一个题目叫做若是能任意选一个官职去做,你会愿意做什么。

自然, 无论是哪一个题目都得花去大量的时间和文字去做论述和佐证,而第二个题目比之往年又更为人性化一些,好似要更多的剖析自我才能叫评卷人也有感同身受的同理心。在两者之前,光是为题目做好立意和大纲便要花去不少时间,所以裘彩撷此番可算是绞尽脑汁抓耳挠腮。

前者还好,可 以照搬李梵音所写的《国策论》中的一些章节,反正她视李梵音为自己人也没考虑过剽窃别人的论点耻不耻的问题。倒是后者,她花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自己的特长和爱好,她也怕万一天家是以此文案当做将来安排差事的依据,她可不想被分配去做文史郎或者传书郎这样的职位。

她想到自己心中既无大道又无大义,若是洋洋洒洒地写下匡扶社稷这种论调估摸着连她爹都不能给她通过。可是不思进取不通大道又不能说得直白,否则天家何必给个这般人入朝为官的机会?

想来想去也就做生意她略微有些兴趣,她阿娘这边是以经商发家,这个衣钵传给了她小舅舅此番也是做得红红火火。她有心参合一脚只是怕阿娘怕京中人瞧不起商人怎的也不愿意,不过裘彩撷知道有一个官职的名字叫:节税郎。

小则经营国库营收,大则调控全国税赋,简直比小舅舅那劳什子玩自家的那点产业有意思多了。她若是当了这节税郎,调控的是皇家的产业,玩的全天下的钱银,那还不是翻云覆雨尽在掌握?

裘彩撷越想越觉得向往,不由得心下才思泉涌,没一会儿便洋洋洒洒写满了整张宣纸。

待到交卷的时候,这回却不像上午那般顺利了,有许多考生因着时间不够来不及完成便拖磨着收卷先生想再多写几个字。也有的早就放弃在一边,被收走了卷子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许是对这试题颇有不满,其中大多都是落榜了好几次的。一时间整个考室区域沸沸扬扬、吵吵嚷嚷的。

裘彩撷自然对自己的水平不大满意,不过她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值能通过这一场获得个高分。监生考核一事根据李梵音的分析无非是四次考核成绩汇总之后取上游的一种方式,就像裘彩撷十分惧怕文试一样自然有累死何晋或者王子琦这般惧怕骑射或者音律的。因而对于裘彩撷来说,一次的不满意也并非直接能将她置于死地,况且这番她还算是圆满的起承转合倒也没有大问题。

等她出去的时候再见到李瑜便没有头一次嬉皮笑脸的模样,想来也是,他一个皇子遇上个出题官直接问相当什么职位的,他若是再进一步那就是继位登天,这天地间还有什么职位叫他向往的。想来这个问题一来是将他的志向给难倒了,二来他也很难写得打动人心。

裘彩撷难得没有顺从本心从旁打击他,反倒是状似安慰地说了两句,“这就把你考倒了,往后那两场我还打算同你一较高下呢!”

李瑜眸子亮了亮,他本也没放多少心思在那考核上,只是觉得今次的问题出得太过直白,简直就像是另类的就职意见书。往往监生考核通过之后考核官都会告知学子在一定时间内给吏部提交意见书,一则是按照意愿分配有空闲官职,二则无空闲的则会协商是否可调剂或者等待补缺。

他只觉得这个问题仿佛直白的只要是个人都能洋洋洒洒打断论调,因为但凡国子监中的学子都是父母或者祖辈在京中为官的,往后大抵能一步一步地走上祖辈原来的岗位继续任职。这……未免难以将人分出个高下来。

李瑜虽然心里存疑却也不准备告知裘彩撷影响她的心情,理了理情绪他赶忙道:“今次两场我不会输,往后的两场也是。你可别等到发榜日瞧了结果哭鼻子哟!”

裘彩撷朝天翻了个白眼,觉得方才竟然从这厮面上瞧出来失意的自己一定是瞎了。她气闷在心也不打算同他多费口舌,索性上了自家马车不再理会。倒是李瑜绕到裘府的马车前将人拦下了,掏了掏书袋将一个锦盒从帘子外头递了进去。

裘彩撷心下生着闷气,便一把掀开帘子嘲讽道:“无功不受禄,你这又是做什么?莫非前脚得罪了我,后脚便来赔礼道歉来了?”

他本也没想到会受到这么个嘱托,是在快要出宫门的时候天家身边的大太监崔英取来给他的,说是现下在宫中养伤的那一位要他带给裘彩撷。他心下自然千万个不愿意,一拖再拖眼看着人都要扬长而去了无奈之下只好强行做了这事。

李瑜面上也不喜,将锦盒往里头一丢,眼神都不带正眼瞧她轻哼一声,“反正是宫里头有个人让我带给你的,你且自己瞧吧。”

说罢人便离去了。裘彩撷觉得这人古古怪怪,裘子楠倒是认出了这便是阿姐的同窗三皇子。“阿姐,反正东西都在这儿了,咱们打开瞧瞧吧。”

裘彩撷也正有此意,取过那锦盒打开一看一柄色彩斑斓的笛子跃然于前,这笛子瞧着眼熟得很。她取出来在手心把玩的片刻,只觉得通手的温润之感好似入手了一块羊脂白玉一般,可这东西分明不似玉石的色泽。

猛然间她想起将将拜锦程为师的时候,李梵音偷偷邀她到临渊阁相见的事情,他曾给自己瞧见过一次珊瑚笛,说是在珊瑚出海的时候以冰块保持其活性,用冰玉制造出笛子的原型,待冰块融化珊瑚死去的时候这色泽自然便染到了冰玉之上。

联想到李瑜说的宫里头的人,裘彩撷这才反应过来李瑜说的是谁。可是这会儿李瑜早已上了马车走得踪迹全无,还想抓着他问一问李梵音近况的裘彩撷只好悻悻然放弃这个念头。只是瞧着那冰玉会随着人的体温改变色泽,这会儿是通体墨绿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嫣红和明黄好似绿叶中顽强开出来的山花一般灿烂,裘彩撷心下倒是无比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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