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叫盛鬼卿,应该是个小军官。”
张六茅真的是很能抓重点,这样一来,只要在把房子里的米粮说成是买的,还有翻盘的机会。但是,世家绝对不吃素。定远将军是步家三老爷都能被世家收买,盛鬼卿呢?
盛鬼卿确实没被收买,但是也找不到盛鬼卿这个人了,原因无他,跟陆小辞一样,失踪了。
张六茅气得想砸墙,这样下去这罪名真的是铁板钉钉了,就算女皇怜悯张家,张六顺也保不住了。
无法,召集族亲,开例会。
“六顺自出生到现在三十载,时刻谨记张家祖训,从未干过任何愧对于心的事情。”
还没等张六顺感慨完,张家其它族亲不干了,纷纷反戈说什么“本来名声就差,张家就不该因为爵位请他回来。”“如今女皇的降罪旨意都快要下来了,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今日不要多说,不如我们族里先将这大罪之人拿下。”
张六顺被抢话,还被说的如此不堪,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青筋根根站立,同样,张六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张六顺可是这辈的嫡长,搞垮张六顺对张家有什么好处?这帮人面对危险什么都不顾!
对于族亲,为了对付张六顺,他一直是以拉拢为主的,所以,看见与他一面的人这副嘴脸,说不气恼那都是扯淡。
他不禁就想,当初脑袋是有多缺陷,竟然与这帮人一起联手毁坏他们张家的好苗子。虽然张六顺那优越的天生条件让他愤恨,但是张六顺的为人,他是很佩服的,也是绝对不辜负大哥这一名号的,无论多大的压力,无论经过多大的磨难,张六顺始终都能保持初心,自是身正如松,不惧流言蜚语。
陆大和陆王氏一案,粮草一案,他总算是看明白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他们兄弟内斗这么多年,不知道让人看了多少笑话!以张六顺的能力,这么多年未必没有机会报杀母之仇,只是他把持着张家的财务,张六顺恐下手之后张家经济会垮,他才一直从未出过什么大事。
那么张六顺之前回张家就想要铺子,即使拿陆小辞出来威胁,也没第一时间交出来的事情就可见张六顺心中明镜一般,一直以来,他还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其实,他一直都不如张六顺。想到这,他比张六顺还要早地跳出来。
“各位叔伯,各位叔伯,请听贤侄一言。如今,祖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们也不能劳累他老人家出来管事,父亲又病了,我们兄弟二人上无长辈所以才把各位请来想听各位一言。但是!我们兄弟俩人敬你们是长辈,你们也要让我们兄弟两人看出各位叔伯对晚辈的疼爱,要是置我张家嫡长子于不顾,恕难从命!”
第二百一十六章:情意诀别前奏曲(十)
恕难从命四个字,铿锵有力,像是一声声重响落在这个厅堂。
张六茅平日里给族亲的印象,全都是大方啊,乐于助人啊,族亲也是一直更愿意张六茅来做张家之主,当然,张六茅自己在以前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这一番话下来,族亲也拿不准张六茅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厅堂安静地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当然,我知道各位叔伯也是为了我们张家才如此着想,可是一门嫡长子是一门脸面,如果这张皮都不要了,要这身躯还有何用?”
这话说的不假,要不是出了这么大事,谁也不敢对张六顺这正儿八经嫡长子如此说话不是,只是如今保不保张六顺,哪里是他们张家能做主的事情啊?正值打仗时期,私吞粮草,这罪足可以灭九族啊!要不是张家之前投奔了女皇跟世家掰了,恐怕现在降罪旨意已经下来了。
族亲想法差不多,集体看向了如今堂上辈分最高的人。所以说,辈分高说话时好使,但是没事也得出去顶顶雷什么的。
“如今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们张家能说了算的了。”
张六茅气得不行,如今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决定不能决定的,自然是要举全家之力迎上。
“此事皆因六顺一人而起,六顺自会承担一切责任。”
如今这还是你能决定的事情吗?就在这大言不惭,刚有人想反驳,便听有人来报。
“圣旨到!”
张六茅面色一僵,都已经停职查办了,圣旨还会下什么?张六顺倒是蛮不在意的起身,事情发展道如今这个地步,他也没什么别的奢求了,女皇只要还想扳倒世家,一定不会动张家根基的,因为女皇还需要张家来做她的后盾。
至于他,孑然一身,只要能不给张家抹黑,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张六茅能够主动与他联手,主动说出自己的王牌,证明张六茅已经知道了家族两字的重要性,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因为张六茅一直就是可以撑起整个张家的人。
只是遗憾,母仇不得报,他也没能看见他徒弟最后一面,他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在他最危难的时刻,一个都没陪在他身边。不过,他如今这个身份,还是别看见的好。
想到这,他不禁笑出声,就让她们永远只记得,那个鲜衣怒马的临都公子哥张六顺吧,如今这阶下囚,还是不知道的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张六顺,私吞粮草……于秋后处斩。”
盛夏的阳光从上方直下,照的张六顺整片后背都是暖洋洋的,先有定远将军书信为证,后有宅子粮草为证,只要没拿出自己的证据,女皇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理清思路想了想,难怪定远将军让送粮队的人去战场,难怪定远将军刚开始有些不自在的表情,一切都是因为定远将军已经准备好跟世家联合害他了!
“罪臣,接旨!”说完,张六顺举起双手,郑重接过那一抹高贵的黄色布绢。
“大哥!”张六茅有些急,这可是处斩!怎么能接!接了,接了,这可就是命都没了!想要捞出一个女皇和世家一起看着的死囚犯,张家哪有这个本事!
张六顺不以为意,看着传旨的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突然笑了起来。
“二弟。”
张六茅一愣,实在是太久,张六顺没这么称呼过他了。随即,一直温热宽厚的手掌落在肩上。
“二弟,我希望你日后能够撑起张家,帮大哥,找,找回我徒弟的尸骨葬在我旁边。”
这分明就是在交代遗言了,张六茅禁不住喊了一声。“大哥!”
张六顺赶紧转身,走向了两个传旨的人。为了接旨,沐浴焚香,身着官服,如今,却是要当众把这官服扒下身。
“大哥!”张六茅上前把住张六顺脱到一半的官服,张家人有些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传旨的人眉间紧蹙,想来对张六茅这行为是感到极为不快。
张六顺笑着掰开了张六顺的手。“不必担心我,只要刚才我跟你说的,你都能帮我做到就可以了。”
传旨的人眉头松开了,趁着机会赶紧上前,对张家人说了两句架着张六顺就走了。再不走,说不定就得和张家撕破脸才能带走人了!能出来传旨的人,谁都不傻,张六顺这秋后处斩,其实给了张家人调查的时间,这粮草一案,女皇除了张六顺也没动其它张家人,这摆明了张家还没失宠,他们那里会愿意得罪这样的人家。
张六茅站在原地,发现他除了喊一句“大哥”完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不对,秋后,他还有时间,他要找证据,他要光明正大把他大哥捞出来!想到这,张六茅突然来了动力,身子一动就要下去安排,他就不信,边城将士那么多,一个存活下来的都没有?一个能给他大哥作证的人都找不出来?
可是,纵使张六茅千算万算,没算到陆小辞还活着,没算到陆小辞是一个可以随时出现行动自由的人。
“你真的这样决定了?不后悔?要知道,张六顺犯得可不是小事。”云唐氏还是有些不理解陆小辞做的这个决定,禁不住问出声。
“我自然知道师父犯得是多大的罪过,在御史台当职的时候,我早已经通读了天朝的律法。”
云唐氏再说不出话来了,陆小辞说了通读,想必就是熟知,既然一个人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还能怎么劝呢?
柳木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将陆小辞绑来本来是打算好好折磨折磨陆小辞的,碍于云唐氏一颗菩萨心,一副霸道身才没动手,如今陆小辞做出这个选择,这一去基本就回不了头,她的心情反而很沉重。
“你!”
陆小辞和云唐氏的眼光同时看向她,柳木樨有些恼羞成怒。
“你们看我干什么!”
两人又同时收回目光,陆小辞转头就走。
“好好回来!”柳木樨说完,也没看陆小辞其实身体僵了僵,一溜烟跑回房间去了。
云唐氏大笑出声,陆小辞嘴角弯起,继续踏向那个注定难以归来的方向。
第二百一十七章:情意诀别前奏曲(十一)
天元十六年,失踪月余的陆小辞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此时距离张六顺被关,已经过了三天。说不愿做一个忘恩负义之辈,让自己师父替她担了这份罪责,这粮草是她精心运走的。女皇为此亲自召见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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