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尾随到了郊外林子,黑衣人终才停下,冲一个方向叫道:“主上!”这人便是苍瞿。
林子的权阴里,走出来一人,自然是那位林公子打扮的主上:“苍瞿!”他正要说什么,时初便因为所站的脚边,一只兔子窜过,待他想转移位置时,便被这位林公子给发现了。
林公子手上银针飞出,时初闪身躲过,那银针却在此时一分为二,又向他射来,眼神一凌,他翻了一下手掌,二指聚内力,把银针夹住后,直接飞身离去。
苍瞿想抽身上前去追,被林公子给拦下来:“不用追了,凭你的身手追不上他。”
“属下无能,被人尾随却不知!”苍瞿低头表示惭愧。
林公子摆了摆手:“此事怪不了你,那是章时初,想不到几月不见,武功进展那么多,若不是那只兔子暴露了他,我都未发现。”不远处,时初刚才站的地方,那只兔子已经被银针给射死,而且全身都已然发黑。
“主上,花黎那边,已经同意在两月后,进攻东临郡!”苍瞿站在林公子身后,拿出一封信件递上去。
林公子回身,接过信件,未拆开:“闲王应下的?”
“不,是花黎太子樊莫离!”苍瞿如实应道,他也不知道那樊莫离为何会主动找上自己,而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
“樊莫离!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你何时暴露自己的行踪的?”林公子对此事比较介意。
苍瞿额早冷汗,却还是直言:“据樊莫离所诉,他在闲王府有人,那暗中安排的人告诉他的,属下无能!”
“苍瞿,你能力下降了,章时初跟踪你没发现,还说得过去,被一个连高手都不是的人发现身份,那就太失职,待完成樊莫离这事,你便回组织里接受惩罚系训练。”林公子皱眉,虽然计划依然得已实施,但人选换了,这让他有些不悦。
苍瞿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回了声“是!”他曾是惩罚系训练营的首领,在那里训练的人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最清楚,那是人间炼狱。
林公子正了正声音:“让樊莫离记住,既然找上门合作,便要做好,本座不与无能之辈做交易,机会只给一次。”
“是!那主上,闲王那边将如何?”
“闲王,得看他自己本事,要想窃国,若连樊莫离这种后生小辈都斗不过,他是死是活,本座无心理会。”林公子说完,便闪身离去,那身法并不比时初差。
时初回到望门时,手上已经被他自己封了穴,但那黑色依然漫延到整个手掌,沈风裳看见后忙上前查看,有些心疼地想抓过他的手,却被躲开,便有些着急:“怎么回事,是被发现了?”
“无碍,一点小伤,这毒接触皮肤便会染上,你还是莫碰到我的手,我们回去让子默瞧下,应该能解。”说完,气定神闲地坐下来,饭菜已然上桌,便动起筷子来。
沈风裳着眉头看他:“要不先回去解了毒再说吧!”
时初回头一笑了之:“我看饭菜还未动过,怕是你还未用吧,且先用饭,师父给我用的那金丹是个好东西,这点毒于我无碍,快些吃。”
说完还把一碗她喜欢吃的汤给推到她面前,再看她不动筷的举动,方笑道:“哎!你不饿为夫可是饿了,不过这手好像不方便,夫人要是觉得不饿,便劳你手,喂下如何!”
沈风裳觉得这人,有时候真的拿他没办法,便鼓着腮邦子,给他喂饭菜,喂到一半,时初便不再张嘴,然后皱眉道:“哎!夫人,你若真不想喂我吃东西,我喝汤便是,你那不悦的脸,真的不太好看!”
“你!你真的是。”沈风裳明白,他这是想着法想让自己吃东西,若是再不吃,估计不知道拖到何时,只得无奈地拿起碗筷,快速地吃将起来。惹得时初一直在旁边提醒她,慢点,吃慢点,会噎到的。
之后回到租住小院时,子默便已然在门口等着他俩,看到时初露出来的黑手:“怎么的,出去一趟,帮你夫人扒灰去了?”
“时初中毒了,你看下,这什么毒,怎么沾上皮肤就能成这样。”沈风裳现在可没心情陪他打趣,那种时初当初差点要死掉的阴影,一直在她心里打着转。
“裳儿,放宽心!”时初用一只未中毒的手,轻拍着她的肩膀,想让她那紧崩的心松下来,不过效果不太好!,微叹了口气,他只得催子默快把这毒给去了。
子默接过这茬,解毒时间不久,方一刻,他的手便完好如初:“还好只是皮肤接触,中毒在外,若是针入了血中,倒有些麻烦,不过,师父那老头给你用过那么好的东西,也死不了你。”
经他这么一说,沈风裳才安下心下,只听子默又道:“夫人,你那些东西我瞧过,那骨头上的药是些平常的麻沸散,只不过量多,一针即倒,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你那一小截针头,有些意思。”
“针头?”沈风裳好奇,针头无意中发现的,并未入了她的眼,所以这结果让她有些意外。中毒?虐NO一样的事情怎么会再来一次!
第一百四十六章铁矿
“对,一般我们行医之人,行针所用乃是银制,质地较软,且有试毒之效,您找到的这针头,却是花黎国新行的铸造生铁之法而铸,其钢却易断,且生铁铸成如此细小的针,不般工匠难做不出来。”子默拿出平常所用银针,跟那断针放到桌上,进行了比对。
“你这意思是说,就这银针的线索来看,那作案之人十有八九乃花黎人所为?”沈风裳上前,拿起那两枚针头,细细地比对着,还有刀把子默的银针给切断了看那断口比较。
在比对完手上的两跟针头,沈风裳觉得不够客观,把眼光转到了一旁时初刚带回来的暗器上,抬手就去拿。
时初伸手拉回她的手:“那针有毒!”
“我会小心的,子默他不是拿布包着就没事,我有分寸。”说完抽回手,就着帕子把它拿起来,直接就用匕首斩断,再把三个差不多的针头放到一起,在桌子上研究。
没一会儿,她便抬头望着子默:“你确定这新的生铁锻造乃花黎独有?”
“自然是!”子默肯定道,这是他潜伏花黎得到的最实的消息:“不仅是花黎独有,还是只供花黎皇室使用的。”
“这么说,时初你今天跟踪的人属于花黎皇室?”沈风裳指着桌上的针头:“你们瞧!这三个针头,只有子默的那根与其它不一样。”
她这么说着,时初他们也在好奇心下凑近观察。最后两个人都同意她的说法。
只时初提到:“虽然今日那人所用的针,与花黎所造一样,可今天那个人,我觉得不当是花黎人。”
“时初你认识那人?”子默问道。
“认识谈不上,只是你们可还记得那位,在织造府灭门惨案中我们抓去,送给刑部,却当堂被杀之人,供出的名字有一个叫苍瞿,今日我所见之人,就是他,还有跟他街接头的,却是裳儿所说在尚书府遇到过的年轻人,那个老夫人所画之人。”
沈风裳一愣:“还跟沈府有关?”之后又道:“也可能沈府不是有谢姨娘,她不是花黎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沈风裳见气氛太安静,便问道:“你们说花黎的生铁锻造的东西,若是用在兵器上,我们有没有方法应付?”
时初回道:“他们虽然有技术,却没有矿产,要锻造兵器有难度!”
“你如何得知他们没有矿产?若没有又是如何产生的技术!”沈风裳觉的这不太可能。
“最大的矿在我们来仪,前些年不懂它的用处,采到后卖入花黎,近年来知道用处后,便不再出售。”子默解释道。
“你们又如何得知的矿主不会私下买卖?”沈风裳问道。
“因为那矿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顺着子默的眼神看去。
“时初?那矿是你的?”沈风裳觉得,又一次被刷新认知。
时初点头:“本来是皇上让我开的矿,以为是金矿,后面发现没有黄金就直接给了我!”所以他的意思是有铁矿还是皇上送的,连避嫌都不需要。
时初说完,又想了一想:“不过你所说的,也并不是不可能,我许久未理矿的事情,保不齐有人动了心思偷卖。”
“这?”沈风裳想说,你是不信任你自己的人。不过这话她还是未问出口,毕竟那些人他都不熟。
时初轻笑:“你以后有什么话,与我直说便成,不用顾忌其它,矿的事情我一直未曾上心,便随便找些人看着,这些人我未知根知底,若是做出什么背主之事,也无可厚非。”
沈风裳点头,之后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处理,只道:“如此凭这些针便能断定,是花黎所为,我等要直接开战不成?”
“这战还是开不得,虽有这些针头做证,但未必有几人信,冬日刚过,百姓方在修养生息,谁都不愿在这当口,开启战争,不过想必这战争避免不了,我们得提前做些准备。”说完,时初便拿出文房四宝,开始在纸上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