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妾跟了世子一年多,世子还不了解妾的秉性吗?世子不可轻信了小人之言,若说妾品、品行有失,她可有证据!”白夜歌心里着急,却也知道这个罪名万万不能坐实了去,否则,就算刘敬棠碍着脸面没有将她赶出去,她也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证据?那你说说,你今日这个打扮,还让丫鬟扮成你糊弄与我,你这是去做什么了?”刘敬棠指了指穿着上等锦衣还散着头发的丫鬟,尤不解气,一脚将丫鬟踢翻,丫鬟也不敢呼通,只求救的望着白夜歌。
“妾、妾只是去大理寺探望兄长……”
“白云翳是你兄长,便是他如今身为阶下囚,你做妹妹的前去探望也是理所当然的,又何需做这般打扮、这样安排?你分明是愚弄于我!”刘敬棠怒火更甚,也没有了多问的意思,“看在你跟了本世子这么久的份上,本世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把握好了!”
刘敬棠拂袖而去,丫鬟连忙扶着白夜歌坐下,拿了药油要给白夜歌抹,白夜歌缓缓地推开了丫鬟的手,道:“世子几时来的?”
被刘敬棠踢倒的丫鬟捂着心口爬起来,听白夜歌问起,答道:“姨娘走了不久就来了,世子十分恼怒的样子,奴婢们没能寻到机会给姨娘送信。”
白夜歌点点头,道:“可知晓是什么人对世子说了那些话,是不是那边……”
白夜歌用那边指代,不过跟着她的丫鬟都知道指的是世子妃宁思,虽然自家主子与世子妃并不和睦,可丫鬟哪敢胡乱说话,只道:“奴婢们不知,只听说世子是从外面回来的。”
白夜歌脸色沉下来,本来就因为巴掌印而有些狰狞的脸越发难看,沉声道:“必定是他做的!”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敢乱猜白夜歌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只安静的将药油捧到白夜歌面前。白夜歌看了一眼药油,到底侧了侧脸,叫丫鬟给她抹药,再是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接受,她如今还要靠这张脸在福王府生存。
听到白夜歌被刘敬棠打了,宁熹总算出了一口气,虽然没本事掌握白夜歌和刘敬棠的一言一语,但刘敬棠内院里热闹的很,有名分的侧妃妾室不多,大大小小的通房却不少,白夜歌被打失宠的消息很快就引了不少人上门冷嘲热讽。
宁熹出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鹿儿满月酒上人也精神得多,抱着女儿炫了一圈回房陪周氏说话也带着喜气。周氏瞧着宁熹不知愁的模样多少有些担心,可想到今日是外孙女的大日子,到底忍住了没提,只提起宁一洵的婚事。
宁琤随大军一起回京,还混了个军师的头衔,人还没到隆盛帝已经赐了不少赏赐,谁都知道到时论功行赏少不了宁琤的前程。宁琤的功勋之下,宁一洵也顿时受人追捧起来,没什么才名不要紧,有宁熹的美艳在前,硬是给宁一洵得了个第一美男的称号,早前没什么意愿的人家,都跑上来探口风。
周氏自然为儿子高兴,但且不说宁一洵与府尹千金的婚事已经差不多放定,单单这份前后对比,周氏便生不出什么好感,一一婉拒了,只等宁琤回京,与章家定亲。
早前周氏提起之后,宁熹见过章家五姑娘几回,对那位姑娘印象是十分好的,只因她怀着身孕,倒是没有更多的交集,不过既然都到了准备定亲的时候,想来周氏早就打听清楚了,便只说好话逗周氏开心。
宁熹身体底子好出了月子不仅身体恢复得很好,身形也基本恢复了,不少人看了孩子就追问宁熹怎么保养的,便是宁思,也凑过来听。等外面开席了,宾客过去用膳,宁思凑到宁熹身边,道:“小九,你倒是与我说说,该怎么调养,我瞧着鹿儿出生之前,你也一点都不显臃肿啊!你瞧瞧我,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宁思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按常理不该往外跑,不过最近福王父子俩格外像炮仗,不用点都能炸一炸,宁思便接着堂妹满月的机会跑来作客。福王和世子再是不愿意宋缜爬的高,平时还得表现出一副有心交好的样子,宁思要来,福王世子还亲自陪着表示重视。宁思早就不指望刘敬棠的宠爱,但身为女子总是爱美的,尤其宁熹还比寻常孕妇、产妇美出了一大截,人多的时候要保持高冷,没人了就可以好好问问了。
宁思问,宁熹还真给她说了些需要注意的。周家世代富商,收集了不少方子,宁熹前世虽然还没有嫁人,但亲妈已经给宁熹教了不少,就怕宁熹不够好,丢了大美人妈妈的脸。说过了保养的法子,宁熹想着宁思怀着身孕,总不好跟人坐一桌上吃饭,吃不好还说不定有其他的不安定因素,索性叫人弄些宁思能吃的东西,一并摆到自己屋子里。
宁思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也不客气同宁熹一起坐下,就两个人吃饭,也不讲究食不言,宁思随口提了些京城里的大小事,最后说到白夜歌身上,道:“说起来,我都有些佩服白夜歌了,她嫁到福王府起起伏伏好几回,这回更是,世子连人都打了。不过这两天她倒是十分安分,也不知是真的安分了,还是在酝酿什么幺蛾子。”
宁熹跟宁思还没要好到什么话都说,提到这个,宁熹也没说她对付白夜歌的事,只提了提白夜歌挑拨丫鬟意图伤害鹿儿的事。宁思沉吟片刻,她其实有些瞧出来,眼前这个妹子并不像这张脸一样乖巧安分,不过谁还没点秘密,宁熹能在国公府过得如鱼得水肯定有些手段,说不定白夜歌如今混那么惨还有妹妹妹夫的手笔。但跑到国公府来害人家闺女,宁思想想福王府中的种种迹象,面上还是不假辞色的模样,心里已经拧了好几道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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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且少,我知道我错了,今天真的太忙了,周末补上!
一定补!
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表里
宁熹点到为止,宋缜虽没有明说,但透出的那个意思白云翳身后的人多半就是福王父子。皇位之争谈不上对错,无非就是成王败寇,但相对来说,守着皇位的隆盛帝父子占据着正统的地位,比起福王父子自然更具优势,更别说隆盛帝父子又不傻,难道还能不防备着别人篡位不成。谁背后都有一家老小,作为宁熹来说,绝不会奔着所谓的从龙之功去冒这种吵架灭族的风险,所以白云翳留一手送妹子跟宋家结亲也理所当然。
宁熹猜想着,白云翳跑不了一条命,至于白家,就看隆盛帝怎么部署了。宁熹并不关心白家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可陷在泥潭中的宁思,宁熹叹了口气,她总不能劝宁思跟刘敬棠和离吧!
宁思也不知看没看出宁熹的担忧,在宁熹这里没什么别的威胁,宁思还真多吃了两口饭,见宁熹似乎有些吃不下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皇后娘娘让人传了话,过些天就让人接我进宫待产。”
宁熹微微皱眉,宁思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产了,不管是男是女,都占着嫡长的位置,隆盛帝这是打算将宁思和孩子当做人质扣在宫中?宁思没有解释更多,接过大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和脸,“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免得母妃惦记,小九,下回再同你说话。”
宁熹将宁思送到院门口,宁家姐妹几个当中,当属宁珍最喜欢上蹿下跳的刷存在感,显示自己的聪明有才华,可要说聪慧,却远远比不得宁思。
宁思不爱显摆才华,因为她知道以宁家的情况,做个大才女也没什么用处,被许给刘敬棠的时候宁思也没有骄傲或者不满,因为不管谁将她往上推的,隆盛帝那里允了,婚事便成了定局。而如今皇后要将她接到宫中,她不是看不明白他们母子人质的身份,甚至福王妃和刘敬棠还要她做内应,但那又如何,她能拒绝谁吗?宁思自嘲的笑笑,说不得,进宫还是他们母子唯一的生路,到底是皇族血脉,隆盛帝处理了福王父子,说不定留下他们母子显示自己的宽容大度。
宁熹出了月子,接着就到了宁珍出嫁的日子。
宁熹跟宁珍是早就两看生厌了,宁珍自小就标榜着才女的身份,可就算是才女也是爱美的,小姑娘的心思就是这么微妙,越是羡慕嫉妒宁熹的美貌,宁珍就越是想踩着宁熹往上爬,仿佛这样站的就更高一些。而正常人谁会喜欢别人踩着自己往上爬,便是原主没什么野心也不是包子,堂姐妹从小就结了仇,更别说长大以后想的会更多。
宁熹从来不打算跟宁珍修复关系,但就算凉国公府分家了,也还远远没出五服,便是再不想见宁珍这个人,宁熹还得走上这么一趟。宁熹对此兴致缺缺,随便让人准备了一套头面,便往凉国公府给宁珍添妆。
孩子太小,宁熹没有带上鹿儿,白氏虽然提前解除了禁足,但大约是前几回出门不大顺利,这段时间还是常以身体不好为借口,在府里歇着。兰氏许多事忙,要晚些去,便叫宁熹带着宋绾先去。
宁琤一家搬出了凉国公府,理论上来说对另外两房的影响不大,但事实上,周氏再是精明,也不可能自家吃香的喝辣的,让公婆看着,凉国公府管家的事周氏从没沾过手,但明里暗里还是补贴了不少。如今宁琤一家搬走了,尤其在宁琤父子既没有官职又没有功名的情况下,除了周氏送上的节礼,便没什么补贴,凉国公府的日子立时就差了一层,这一点放到宁珍的婚礼上就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