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话提醒了次妃,次妃立即抓住陈若雁的袖子:“你,你可曾见过我的儿子?”
“世子进京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离开京城,因此还是听过的。”陈若雁很高兴王妃主动问起,于是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
听过,那就是没见过了,次妃不由有些郁闷地对陈若雁道:“你怎么不去拜见拜见?”
“没有法子,世子一进了京就被送进宗正府,比不得外面的衙门,使点银子就可以进去。那可是永安长公主的驸马亲自掌管的衙门,使银子都不成。”陈若雁的解释让楚王妃长长地出了口气:“是啊,那是宗正府,执掌着的是驸马,哪是随便就能进去的?”
“那,那你可听说了什么?”次妃大失所望,自己的儿子如何,竟然没人知道,那所能问的,也只有听说了什么。
“我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听说世子病的很重,而且……”陈若雁露出为难神色,仿佛将要说的话很严重,但又不能不说,果真她的神色变化让王妃和次妃都看向她,等着她下面说的话,不过陈若雁久久没有说话,次妃先忍不住:“雁儿,你快说吧。”
“次妃,这话也只是传说,我们并不敢肯定。”陈若雁似乎十分为难,王妃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但还是对陈若雁道:“你说吧,我不会怪你。”
陈若雁应是后才道:“听说世子病的已经药石无效!只是陛下下诏不许说出去,担心东平郡王有异动,而且,陛下有意削掉楚藩。”陈若雁半真半假的话说出口,次妃顿时就哭出来:“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可怜你,可怜你……”
客死异乡几个字次妃怎么都不敢说出来,毕竟王妃老早就说过,算起来都是京城人,死在京城也不算死在异乡。
王妃原本是不把外面的话当做一回事的,可是陈若雁这半真半假的话仔细听起来,非常地正确,于是王妃颤抖着问陈若雁:“这话,有几分实在?”
“王妃,有些话我们也不好说什么。”陈若雁当然不会说这事是肯定的,还是不肯定的,只是模棱两可地说。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让次妃更加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死在京城,只是因为皇帝有意要撤掉楚藩,所以才不许人说出口,如此,才能瞒的住。只有天子,才有这样的能力。想着次妃哭的更伤心了:“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可怜你才,才二十岁啊!”
“陈姑娘。”王妃这会儿被次妃哭的心乱如麻,也忘了陈若雁早已出嫁,依旧用了旧时的称呼,对陈若雁叫了这么一句,陈若雁更不会把王妃的失言放在心上,已经对王妃道:“这也不过是传言,毕竟我们也都没有看见世子。宗正府比不得别处。”
“我晓得,只是想请陈姑娘把这些话都密密地藏在心上,不要说给别人。”王妃比次妃要对这些事有主见的多,立即就是这么一句。陈若雁的心中不由一凛,但还是对王妃道:“是,一定会的。”
“来人!”王妃说完这句就高叫来人,程嬷嬷上前一步,王妃对程嬷嬷吩咐道:“立即派人上京,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想办法进到宗正府,看见世子。如果寻不到世子,看见世子妃也成。”
程嬷嬷当然晓得这件事的重要程度,立即应是退下,王妃又对次妃道:“你也不要哭了,横竖我们这里做好两样……”
“我的儿子没了,你让我不要哭?”次妃看着王妃,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王妃冷冷地看了眼次妃:“现在世子是生是死,谁都不好不知道,全都是传言,传言,我已经命人上京,你就在这安心等着。横竖你娘家人不会进来打扰你。”
次妃听到王妃这么冷酷的话,又要哭出声,但被王妃扫了一眼,次妃就不敢再哭了。陈若雁瞧着着一切,不由暗自庆幸当初自己在楚王府的时候,没有惹过楚王妃,不然的话,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妃命人把次妃送回屋去,这才对陈若雁道:“劳烦你了,这会儿有事儿,我也不留你了。”
“说来,倒是我的不是,这样的话,原本不该传过来的。”陈若雁这会儿对着王妃不要太乖巧,这让王妃勉强露出一抹笑:“这事儿,如此重大,瞒是瞒不住的,你先回去吧。”陈若雁急忙应是,对王妃行礼后退出。
等走出王妃的院子,陈若雁才觉得自己的里衣已经被汗湿透,今日天气炎热,可是王妃房里是放着冰的,陈若雁还能被汗湿透了里衣,可想而知王妃对她带来的压迫感,有这样一位王妃,东平郡王想要入主楚王府,只怕真是做梦。
陈若雁在心中这样猜度着,也就回到驿站,刚走进驿站,就有丫鬟走进来禀告有人想求见陈若雁。
“什么人?”陈若雁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看见那人走上前,陈若雁身边的丫鬟婆子想阻拦,陈若雁见那人面白无须,喉咙没有喉结,虽然穿着平民衣衫,但说话时候明显和旁人不一样,于是陈若雁对那人道:“想来是东平郡王府来的?”
“果真聪明,既然如此,奴婢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那内侍也就对陈若雁行礼说话。陈若雁做个手势,身边只剩下一个贴身丫鬟,陈若雁这才对那内侍道:“话我说了,可是王妃不是个好惹的。”
内侍听到第一句刚要赞,就听到王妃不是好惹的,眉头立即皱紧:“愿闻其详。”
陈若雁把自己进去之后见到王妃次妃说的话,和她们各自的反应细细说了一遍才对内侍道:“话就是这样,王妃也已经遣人往京城打听了,东平郡王的念头,只怕成功不了。”
“这不用您操心,横竖您已经为我们传话了,我们王妃和王爷,都会感激你,至于别的,就由我们做。”这内侍说着就对陈若雁行礼,行礼完后内侍也就离去。陈若雁没有留内侍,只是在那疲惫地用手揉着额头,但愿东平郡王更有能力一些,可以让楚王府更被阻碍,可以让那个方琼竹,永远都成为不了楚王妃。
想到琼竹,陈若雁就觉得心口有些疼,那种火气又上升了,她有什么资格可以陪在自己心仪之人身边,可以得到那样高的地位,可以去做自己不能做到的事儿。方琼竹,病的要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陪着一个老头子过完后半辈子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听
陈若雁用手锤一下胸口,就听到耳边传来自己丈夫的声音:“太太,原来你早就回来了,哎,我又和后面的长史说了几句,真是越说越伤心,哭了好大一场。瞧,这会儿眼圈还红着。”
陈若雁抬头看自己丈夫的眼,果真见眼圈红着,为何他不干脆哭死算了?陈若雁心中想着,嘴里说的却是:“我让丫鬟用热毛巾给你捂下眼睛,免得你明儿去拜客,看见了不好看。”
她丈夫连连点头,还感慨地道:“若没有王爷,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好妻子。”
陈若雁笑的越发温柔,但这心中却更加恼怒起来,但愿东平郡王能挡住楚王府这上京的人,让楚王府和京城断了联系,那才最好不过。
内侍回去东平郡王府,把陈若雁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东平郡王妃,东平郡王妃立即命人追上楚王府上京的人,远远跟着,看那人做了什么,若有任何异常立即告诉。众人领命而去,东平郡王妃用手揉下额头,但愿所有的努力都有效果,不然的话,自己一家的筹谋就全白费了。
在京城的东平郡王收到郡王妃连夜遣人送来的信已经是二十多天后,看到自己妻子说的那个计划,东平郡王先是心疼了下那千亩良田,接着就想等到成为楚王,有的是法子让陈家把那千亩良田吐出来,于是东平郡王问了送信的人几个问题,也就让人下去,刚要再去询问,就又有人来报信,说郡王妃送信来了。
这下东平郡王更感奇怪,刚刚收到信,怎么又有信来了,东平郡王虽然奇怪也命人走进,那人一见了东平郡王就把郡王妃为何遣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并说日夜兼程跟着楚王府遣来的人,所以才会到的这么迅速。
“那边遣来的人,想要得到什么?”听说楚王妃遣人上京打听,东平郡王立即把耳朵竖的高高的,急迫地问。
“想必是要知道楚王世子到底还活不活着。”来人的话让东平郡王的神色变的阴郁,这是东平郡王很不快活的一件事,罗顷不但活回来了,而且现在身子已经复原了,京城中都开始传说他们夫妻矢志不渝的故事。
这让东平郡王急的心像有多少个小老鼠在抓似的,恨不得冲进宗正府寻到罗顷把他给杀死。
“王爷,也就是说,楚王世子还活的很好?”郡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东平郡王的心思,东平郡王脸色一变,这来人就猜度着说。
东平郡王点头:“是啊,京城之中还在传说他们夫妻恩爱,世子妃对世子矢志不渝,甘愿用她的命换世子的命的故事。”
“那,京城中人都知道了,这楚王府的来人,岂不随便打听就能打听到?”这话让东平郡王听的更加生气,但很快东平郡王就道:“还有别的法子,你们挑几个机灵的,装作是在这京城久居的样子,然后去和楚王府的人接触,想方设法打听出他们什么时候送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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