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奉先怒极反笑,眼角瞥了一眼薛星莱,又看了看孟子容,接着,握紧自己的腰畔的大刀,哈哈大笑:“我算老几?!那样我们走着瞧!”
孟子容拿着自己的名牌,看了看,什么话都没说。
天地人三榜的比试规则完全不同,地榜和人榜都比较稳定,所以只有自己发动挑战,否则不会大比,但是一旦比试开始,那样的风采足可让人谈论一年。
人榜每年都换,此次因为朝廷科试分流了许多,但是仍有几个非常出众的人。
其实每年的人榜比试都是大同小异的,但是今年的规则一出,所有人顿时讶然!
长安城外有四座神峰,被称为“天地玄黄”,听说这四座是在长安城外的四座神锋内的一座进行,每人携带一面由天书楼发着的小铜镜进入,一旦支撑不下去便可以说退出。
支撑不下去?
这是有多危险?
而且在笔录者宣布规则之后,就要将所有人聚集起来,然而没想到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我也想报名,等等。”
众人顺着那声音看去。
孟子容的脸色有些异样。
开口说话的是沈谢。
早在沈谢是孟子容的夫君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大家都将他的身份给扒烂了,于是一见他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有点僵。
笔录者看了看孟子容,又看了看沈谢,开口:“进入玄峰之后危险重重,自顾尚且不暇,你真要进去?”
这意思也很委婉了。
连孟子容进去都危险的很,你进去难道还要孟子容保护你?要点脸吧,别添乱了。
沈谢嘴角一勾,看着孟子容,笑问:“夫人,可否?”
孟子容觉得这“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喊出来腻得慌,她不自然的转头:“随便你。”
沈谢对着笔录者道:“我要加入。”
笔录者只好将他的名牌给他。
沈谢拿着那名牌照常走到了水镜前面。
他对着水镜笑,人畜无害。
然而孟子容看着他这个样子莫名的就感觉他是在叫水镜好好说话。
水镜的镜面波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一行字。
大家垫着脚尖在看。
其实,也很好奇呀。
沈谢,孟子容之夫,年龄:未知,气运:未知(无),境界:无。
所有人:……我艹这个水镜是出问题了吧!
笔录者也是一脸说不出的表情。
沈谢却很满意,笑了笑,却忍不住咳了起来,那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薄红,他停住,又伸手,点在水镜上面,轻轻的吐出一个字:“乖。”
笔录者:……乖你妹呀乖!没看到水镜坏了吗?
他急忙叫人去请天书楼的人来。
从孟子容那里就乱了套了!
沈谢站到了孟子容旁边,凑在她耳边低声笑:“没你晚上睡不着,我要跟着你去。”
孟子容面色无波,然而却又一丝红染上了耳朵尖,她转头,急忙离沈谢远些。
小包子赌气的站在顾启云后面。
孟子容看着他,还没有开口,小包子就泪眼汪汪的抬起眼来:“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抱抱我。”
自从孟子容去了天书楼,回来之后便睡觉,睡觉了之后便去找小满,确实没怎么抱过他。
孟子容看着他眼泪哗哗的样子,道:“你哭起来很可爱,以后多哭哭。”
小包子在喉咙里的哭声顿时哑了。
他的小嘴唇委屈的抖啊抖,抖啊抖,突然间“哇”的一声就哭得更大声了。
沈谢在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子容看着他哭得鼻涕都流了出来,认真的评价道:“有点丑,有点脏。”
小包子的哭声顿时哑了。
他气呼呼的道:“你们都不爱我!我要离家出走!”
他说着抱着顾启云在他的衣服上便抹起了眼泪鼻涕。
顾启云:……
沈谢在后面毫不在意的插刀:“你要走就走吧,去找老七。”
小包子将脸埋在顾启云的衣服上,哭得声嘶力竭。
所有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只有一个念头:可怜见的,一看便知道不是亲生的。
顾启云揉了揉小包子的脑袋,突然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有点心黑。
一个面无表情的黑。
一个笑眯眯的黑。
旁边的顾启风道:“你们要小心,这回突然改变规则谁都不知道。此次去的玄峰,我们了解的不多。天书楼现在就带你们走,恐怕就是为了你们回去了解消息,进去之后,小心行事。”
孟子容点了点头。
沈谢嘴角勾着:“不会有事。”
顾启云白了他一眼:“你别拖我五妹后腿呀。”
沈谢笑而不语,气得顾启云想抓起来将他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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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二更
在长安 第七十五章:牵扯
孟子容们骑上马,佩戴上小铜镜,朝着玄峰出发。
天书楼的夫子嘱咐:“玄峰之中极为危险,你们应该都了解,每日都在变化,机缘和危险共存。为了自己的安全,如果陷入无法解脱的境地就拿出镜子呼喊,便会有天书楼夫子前来。三日为期,谁待的时间够久得到我们天书楼夫子在里面放置的东西越多获胜的机会越大。”
众人急忙应了。
天书楼的夫子看着大家骑着白马远离的身影,心里也不由奇怪。
今年,为何女皇陛下会下令该规则呢?
一个小小的人榜,值得女皇陛下这般费心思?
——
皇宫内,女皇批改完奏折,躺在榻上,旁边的章云之便替她捏着肩膀。
金黄色的朝服在榻上堆叠开来,即便是放松的时候,她仍然凌厉威严的让人不敢平视。
章云之道:“新送来了几个小家伙,颜色不错,陛下要不要看看?”
女皇似乎在想着事情,随口道:“带进来吧。”
章云之急忙应了,不一会儿,宽敞的偏殿内便跪下了一群绝色美少年。
作为女皇,她有权利享受一切,既然前朝皇帝都有三千嫔妃,为何她不可以有三千面首?
整个长安,因为她,只要女强男弱,都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男宠的。
有平妻,自然也可以有平夫。
当初她还是怀揣着一个希望的少女的时候,垫着脚尖透过宫墙的空隙去看前朝的帝王,也曾是做过一个所有少女都有的一生一世的梦想。
但是,后来她发现,一切都没有权利让人着迷。
她作为一个女人,站在了王朝的最高处。
她和所有的帝王一样打量着地下跪着的绝色少年们。
和他们不一样,她的眼神冷漠而威严,看着他们像是在挑选一个匹配自己身份的货物。
她的目光徐徐扫过,那些少年们都在她的目光下瑟瑟发抖,若非受过告诫,恐怕有人都要当场失禁。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扫过的时候,一个少年抬起了眼。
一双好看的眼。
一双充满了渴望的眼。
她笑了。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赤裸裸的对着权利的渴望,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想要站在权利的高峰,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的渴望。
她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付康林道:“就他吧。朕要去看看阿翎了,夜深了,朕答应了今晚和她讲故事。”
付康林低头:“是。”
女皇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朝服威仪,拖地而去。
——
一行人骑马奔驰了一日之久,方才在玄峰下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走在孟子容和沈谢的后面,眼底突然滑过一抹光,然后整个身躯直直的朝着沈谢撞去。
他看似随意,但是却是故意。
整个人灌注了气劲,一旦撞上肯定有伤害。
孟子容将沈谢一拽,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人踢了过来。
那人顿时故意倒地,叫道:“孟小姐你踢我干什么?!难道是仗着禹王府就欺负人?”
大家都只看到孟子容那一脚,顿时蹙了蹙眉。
这个时候就出手,这个孟小姐也实在狂妄了。
沈谢低低咳了几声。
孟子容也不解释,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那人脸色白了白,怯弱的往后退:“我不敢了。”
他退到后面,然后和韩奉先交换了个眼色。
还没撞到沈谢,他就被气劲波动,咳嗽起来,很明显这个人就是废物,身子还弱。
至于孟子容,那一脚就可以感受出来,虽然脚法很奇特,但是真的一点气劲都没有。
看来那水镜果然没有说谎。
韩奉先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大家都到达了玄峰下面。
围绕长安城的四座神峰是仿佛是长安城的守护,传说乃是明帝以辟天剑劈开山川,又以神识凝固,方才有了这四座神奇的山峰,四座神峰都围绕着暗色的云雾,一只只巨大的食人鹰腾穿梭在上方,忌惮的看着他们,然而却又充满了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