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听到身下之人的呻吟,若是以往,他此时必会停下,慢慢待她熟悉那蓦然撑开的存在再占有她,但是这一次,他不想等,也等不了。那紧致而又温暖的包裹,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想要更多,再深一些地靠近。只要一想到过了明日,他便要与她分隔两地,他的欲望便无法抑制地生长。
他低头含住苏璃莹玉色的耳珠,喑哑道:“璃儿,对不起。”
然后,便是一个彻底的挺身,在她的娇呼声中,一下子没进入了最深处。
一次又一次地冲撞,褚彧不理会她的求饶与呜咽,扶起她的软绵的腰肢,每一下都放肆地顶到了那花心的最深处。。
...
终是结束了,苏璃觉得自己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覆眼看下去,红痕处处,手上也被锢出浅浅的青印,此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将她搂在怀里。
“璃儿,那处疼不疼?”头顶处传来的声音温柔,与方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疼,怎么不疼,但是苏璃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说,便只是点了点头。
褚彧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璃儿,对不起,我只是。”舍不得你。
“只是什么?”
“没什么,睡吧,明天可是天不亮就要起了。”
苏璃抓着褚彧敞开的衣襟,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她真的是累了,“那你明早记得要喊我的。”
“嗯。”
第二日,苏璃朦胧中感到,褚彧似乎已经起身,她迷迷糊糊伸手拉住衣摆,“你等等我。”
褚彧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舍地看了一眼,“我先起来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喊你。”
“好。”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喊醒苏璃的,却不是褚彧,而是玲儿。
苏璃忍着周身酸痛,起身穿好衣衫。
等她梳洗完毕,天色已经有些微曦。她走到后门口的马车,只一眼就知这不是褚彧的马车。
“王爷呢?”苏璃突然冒出一股想法。
“王爷,他,他去媵州了,王爷让我跟您说,去平江城等他。”玲儿支支吾吾道,她也没办法,王爷吩咐她呆在门口,等他走了才能喊王妃,她一个奴婢也又不能违抗的。
“这个骗子!”苏璃咬唇,眼圈一红。
就知道他昨晚突然那样对她,肯定有什么问题。
“那王妃,我们还跟上去嘛,王爷走的不久呢。”玲儿赶忙补了一句。
“不用了,我们去平江城。”苏璃咬牙上了马车。
想去么,当然是想的。若是早一步知道,苏璃觉得自己定会缠着他一同去,但是褚彧做了这么多,也无非是担心她。若是理智一点想想,她去了媵州也是一无所用,反而还是累赘。
等就等吧,腿长她自己身上,要是褚彧敢出事,那她也敢从平江城赶到媵州!
璃王府的第二辆马车终于也在曦光彻底映照大地之前,离开了璃王府。不久后,一列行兵便来到了璃王府,只是还是来晚了一步。
上官鎏云远远站在街尾的转角处,璃儿,你们一路顺风。
第88章
璃王府没找到苏璃,据探子回报,似乎是褚彧直接带着苏璃去了媵州。
因此接下来的那几日,梁淮帝的心情都有些不好,朝堂上的众臣亦都不敢多言。
谁知还是出了事。
平江城代府尹陆经纶以实名奏章,揭发四王爷褚樾参与略卖孩童一事。
依照奏章所言,那帮歹人大概是怕太过显眼,因此不敢在锦城作乱,而是多从一些小城拐出。
男童多是卖做奴隶,女童则卖给大户人家当奴婢,若是长相上佳的则先养上一阵,再卖给青楼老鸨,就如同平江城那个小乞儿一般,若不是她机灵遇上苏璃一行人,以后也是免不了做娼妓的命运。
在大梁,“略卖”是与盗发坟冢等罪行并提的大罪,只不过其利润颇丰,是以一直以来都有人铤而走险。
儿童妇孺大都手无缚鸡之力,稍有良知者,都会不齿此类行径。而堂堂大梁皇子,竟然有参与此事,这是何等的难堪!
四王爷褚樾初初自然是不认,但陆经纶将抓到的羡城和平江城的略卖头子的供词一并呈上,那盈利分成下来,恰好便与当初前府尹的剩余半本的账册上,褚樾的那一笔符合。
梁淮帝本就心情不佳,此事更是使他大发雷霆。一怒之下,直接撤了褚樾中都督的官职,连封地也当朝定好了——冀州。至于其他的涉案官员,更是不用谈。
如此一来,太子之位竟是无端端的稳了下来。等四王爷一到封地,再想回锦城,那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如今对褚樾,已算是死局。
此事传到未央殿里的时候,有宫人传出,李贵妃打碎了好几个瓷瓶子,不过后来便沉寂了好一阵。
“不过是些穷人家的孩童罢了,你父皇实在是太狠心!”李贵妃看着一地的碎片,仍然觉得不解气。
“母妃,要不要写信给舅舅?”褚樾皱眉道,再过一个月,他便要去封地了。
“我自然已经写了,哼,陛下想帮褚恒那个蠢货扫清障碍,他倒是想的美!”
“可是,母妃,我现下该怎么办,舅舅没有父皇的旨意,也不能贸然赶回来啊!”褚樾心里焦急,难道真的拱手让出位置给太子。
“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李贵妃朝着比了个手势。
褚樾一下子懂了李贵妃的意思,梁淮帝成年的儿子不多,要是没了太子,储君之位当然是他的了,可是。。
“母妃,褚恒身边一直都有近身侍卫,我的人没那么容易下手啊。”
“当然是有人可以的。”李贵妃唆了褚樾一眼。
“母妃是指?”
“药藏局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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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鎏云站在药藏局的门口,今日他不再如往日那般张扬,而是破天荒的穿着一身杏黄素面锦锻裰衣,与平时的大红大紫相去甚远。挺拔的身姿,和他那轻灵俊秀的眉眼,让经过的宫人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而唯一没变的,则是他唇边浅淡的笑意以及右手上时不时摇着的一把白色骨扇。
他走近了些,到了门口往里探了探,发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跨步迈进了门去。
叶蕴此时正在对着医书研制药粉的配量,当然是专心不已,哪里会觉察到上官鎏云靠近。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在他放下医书时不经意地余光一瞥,这才看到了一直盯着他看的上官鎏云。
上官鎏云背倚靠着离开叶蕴桌台不远的那一道隔墙上,双手抱怀,在叶蕴看到他后,他动身向叶蕴处走近,唇畔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的叶蕴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紧张。
“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叶蕴低下头掩饰情绪,佯装在整理桌台散乱的旧书。
“不想扰了你。”鎏云声音温凉,“阿蕴可看出我有何不同?”
叶蕴重新抬头,左右看了看,“你,今日穿的怎么这么清淡,不像你。”
上官鎏云笑道:“每次都大红大紫的,我怕你看腻了我,今日换一身试试,如何,好不好看?”
叶蕴咬牙,他怎么每次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问题,不过,他穿着这一身还是好看,以前也好看,主要还是人长的好。。。
叶蕴惊觉自己的思绪拉地偏远,赶忙收敛神色,恢复了冷脸,冷冷道,“还算衬身吧。。”
上官鎏云习惯了他的语气,笑意未褪,手指随意挑过桌上几本医册,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梨园又出了一新戏,你去不去?”说完,右手食指正好停在一页。
叶蕴没在意他的动作,声音冷淡:“你总是不务正业,整日寻我就是为了看戏?”
“可这么多次,你从没答应。”上官鎏云对上叶蕴,眼眸里是说不清的深意。
叶蕴被他看的突然有些乱了心绪,其实他们如今还是朋友,看一次戏也没什么。不如,不如就应一次,他私心开始作祟。
“好吧,这次我陪你,可你以后不要来这里寻我,让别人看了是什么样子。”叶蕴替自己找了个理由。
“好。”上官鎏云随口说到,反正不过是换个地方等他罢了。
叶蕴接过上官鎏云递过来的戏票,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那一张冷脸之下,心里又是一阵波动。
鎏云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惯来的口无遮拦,他向来也不敢多想。但是最近也太过频繁了些,又与他说一辈子不娶,又整日来寻他。。。。。
叶蕴呆愣地看着上官鎏云走后,挪过鎏云方才翻看的那本医书,那书是最普通不过的识药材的医书,而那翻着的一页,种子椭圆,带三分之二鲜红,钟状花萼,其名为——相思子。
上官鎏云想着最后叶蕴犯傻的样子,心里乐滋滋地回到兵部司,准备稍再收拾一阵便出发去梨园。然而,他那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方鉴知又到访了。
“你怎么又来了。”上官鎏云瞥了一眼右侧,说出了与叶蕴看到他最常说的一句。
“我来当然是有事啊,”方鉴知嘿嘿笑了笑,“想找你去聚贤酒楼吃饭,那里听说来了一个厨子,做的鸭子可是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