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去看看。”太子妃绽开俏皮的笑。近些日待在寝宫无所事事,谌儿交由奶娘照顾,太闲的她倒想出去踏着水洼找些新鲜的事做。
念此,太子妃不免手痒痒,怪想念流暖酥那个贱婢,东宫里就属她最合太子妃的心意了,亦只有她才配得上是太子妃的对手,其他人娘娘还不屑于玩呢。
若是可以,等那贱婢生下孽种,她在善良的去求殿下饶那贱婢不死,将那贱婢赐予她当奴婢,到时她便成了那贱婢的救命恩人。
贱婢是恨她呢,还是恨她?她的脑子里装满了星般多的点子,十页纸都写不完,先用烧得红发光的刀子轻轻刮花贱婢那张喜欢勾引人的脸,还是先让那贱婢为她洗脚,喝她的洗脚水?
太子妃兴奋地睁大凤眸,欲拍手叫好,兴致高涨,遂带了两名宫女偷偷尾随渔歌。
一直来太子妃不是不想收拾她的,只是那渔歌做什么事都做的极其缜密,不遗漏,太子妃想找她的岔都找不出。
因殿下不喜无中生有,太子妃亦不敢挑事,只能说最好别让她抓到把柄,否则,莞尔冷冷。
尾随到了目的地,太子妃躲在竹子后,拨开黑密的新竹叶,小心望外探眼。只见渔歌推开木栅栏领着一帮人进去。
太子妃蹙眉,凝集了注意力,竖起耳根子,离得太远看不清听不清,渔歌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一群人环绕着一间小破屋做什么。
长耳怕太子妃不知这儿是哪儿,特意点明道:“这里是流庶人住的地方。”
“哦。”太子妃心然,不禁勾起一记阴险的笑。她倒是忘了,那两个贱婢蛇鼠一窝,当初若非流贱婢向太子推荐了渔歌这个床伴,只怕渔歌永无出头之日。
现在细想,只觉那个流贱婢不蠢,偷偷留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她现不是遇到困难了吗?正好那个渔歌可以利用。
暖酥挺着大肚子踱来,走到渔歌身边,牵着她的手,微微吃惊地看着这么多人:“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
渔歌对着她的眼睛,温和道:“我想帮你,但你又不准我跟殿下说,我只好找人来,帮你修修房子,好遮风挡雨。”
她有力出力,有资出资,希望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她。在说了,她不只帮她,还帮她肚子里的宝宝,以后这个孩子可是要叫她干娘的。
“那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暖酥考虑到与别人不同的层面。
渔歌在东宫里的月俸要比正妃少了一半,发来的银子仅够添些胭脂水粉与穿戴的玩意,又要寄出宫匀给父母些,这样一来,她的生活岂不拮据了?
“没花多少钱。”渔歌简笑,令她放宽心。
“看你就知道乱花钱!”暖酥嗔怪,伸手划了划她的鼻弧。
修房子的事让给师傅们做,两人牵着手坐在半湿的石椅上。
渔歌摸了摸她圆圆温温的肚子,“我可以听一听孩子的动静吗?”心跳得快。
“我们什么关系,这还用问?”暖酥笑敞开双手。
渔歌蹲下身子,耳朵贴近暖酥软如绵的肚子,静静听小宝宝的动静,高兴地手舞足蹈:“它踢我了!它踢我了!感觉好神奇!”
暖酥见她那么喜欢孩子,道:“渔姐姐喜欢孩子,何不自己努力,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说的是,可……
渔歌黯然坐回石椅,十指搅在一起,低下青翠的远山眉,轻轻叹息,自怨自艾:“只怕我没那个福分。”
暖酥一听她自贬的话就不对了,打断她:“渔姐姐那么年轻漂亮,一定可以的,咱要生一双,生一堆。”
渔歌听得出她是在安慰她,郁闷的心情疏通了许多,好受了,可还是深觉得难过。她与太子在一起那么久,为何她的肚子至今平平的,她都快自我怀疑是不是不孕不育了。
“好,好!最好是生一双,生一堆暖妹妹那样的杂种。”透着寒气的尖笑声从背后飘来,两打颤抬头,迎面来的太子妃穿金戴银玲玲响,颈上,腕上,耳垂,没一处不是足金镶宝石的,简直要闪瞎人眼才知足。
暖酥的脸色冷清并不好难,两只眼睛眈眈盯着太子妃。
渔歌立马站起,朝太子妃款款福身,深怕怠慢了受到不该的罪:“臣妾参见太子妃。”
暖酥心里自是百万个不愿朝拜心肠歹毒的太子妃,若不是她告状,她怎会落到今日这般凄惨的下场?暖酥恨太子妃,恨不得将她弄死,若雾阁里天大的人畜耻辱,经历了几多风雨,记忆的画卷该是褪色的,并非,那段可怕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每一处细节都是鲜明的,染上有如鲜血一般的色调,细致刻入她的心门,便是隔离万世,她都会记得清清楚楚,那天的奇耻大辱!
暖酥已经不是什么尊贵的琼华夫人了,她现不过是庶人,不跪由不得她。为了宝宝免受伤害她忍了,双膝弯曲落在湿润的土地上,大拜于她:“庶女流氏拜见太子妃。”
☆、第九十八章冷嘲热讽
?
太子妃慢慢低身,双手托起了渔歌,笑意融融,牵着渔歌自深跪于地的暖酥身边略过,视暖酥若无睹。
暖酥跪着空气一声不响。
“渔妹妹,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真是自贬身份。”太子妃坐在石椅上,有一句没一句都是带着尖锐的刺,刺进渔歌耳里。
难受的渔歌拧着皱皱的眉头,听不进太子妃无聊的话,担忧看着地上深跪的暖酥。
“渔妹妹!”受到冷落的太子妃厉声唤她,太子妃想与她结成闺密,是给她脸贴金,她别不要!
渔歌收回徘徊着暖酥的视线,谨慎看着阴晴不定的太子妃:“太子妃,请说。”
太子妃这才扇了扇冷艳的凤眸,善良道:“本宫说你自贬身份,居然来这种地方。人道是近墨者黑,像你就应该同本宫一起。”太子妃佯笑亲切拉住渔歌的手。
笑眯眯不是好东西,太子妃对渔歌好还真是百年难遇,渔歌十分嫌弃抽回手,心里直发寒毛。
“高贵的太子妃不也在这种地方,莫非您亦跟臣妾一样自贬身份。”只觉得她的话好笑,渔歌嘲讽。
一语威力不小,太子妃眸光喷出火气,换作它时,她早便拍桌怒吼“大胆”,强硬忍了忍,媚笑爬山嘴角:“渔妹妹,本宫是真心真意为你好,想与你结义金兰。”
赤果果的挖墙脚,暖酥暗下鄙视太子妃。
东宫那么多夫人,比她美丽的、富贵的、有受宠的,太子妃不去勾搭,偏偏来勾搭她这个贫穷无权无势的渔女,可真是稀奇。
渔歌呵出轻蔑的气,知太子妃心怀不轨,存心破坏自己与暖儿深厚的姐妹之情,直说:“太子妃真是抬举臣妾了,臣妾不过是卑贱的人,不配与太子妃成为姐妹。太子妃若真的为臣妾好,可否应了臣妾小小一个请求,让琼华夫人起来。孕妇跪久了对胎儿不好,若是暖妹妹肚子的皇孙出了什么事,只怕太子妃承担不起。”
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子妃立然拍桌,怒眉睁目:“你是在威胁本宫!好大的胆子!”冰冷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流暖酥身上。
流暖酥不过是区区一个庶人,有什么可怕顾忌什么,太子妃想杀她便像捏死蝼蚁简单,谁人阻挡的了,弄清楚这里是她的地盘。偏就让流暖酥跪着,跪到她小产。
“太子妃……”长耳上前劝说太子妃收手,免得主子玩得太过火。流氏虽是被贬为庶人,可太子亦说了,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若孩子生的像太子便留,生的不像便去。
“要你多嘴,退下!”太子妃不客气呵斥,她是太子妃,是皇长孙赵谌的生身母亲,未来的大宋皇后,何等高贵?
哼,在说,流暖酥肚子里的杂种不是还没出生吗?谁又能看出一滩血水是谁的孩子?
太子妃铁定看暖酥小产。
渔歌着急掐着手指,在跪下去只怕暖酥出事,暖酥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了。不管了,渔歌离开热板凳,冒死牵起跪在地上的暖酥,藏于身后。明目看着太子妃,与之作对,心跳如战场上擂鼓,一声声浩然震荡。
第一次,渔歌活的像自己,不再战战兢兢怕这怕那。
既然她不要脸,太子妃亦无能为力,由长耳缠着娇贵的身子徐步到她面前,翻脸无情:“呵,胆子肥了不少?”
暖酥躲在渔歌身后,摇了摇千里铃铛,暗示啵啵,该出手时便出手。
太子妃轻蔑地看着寒酸的渔歌,字里藏刀:“咸鱼还是咸鱼,便是翻了身亦只是条散着臭的咸鱼。”
太子妃翻了翻白眼,仰脖嘲笑,宫女亦跟着嘻嘻大笑。
渔歌一声不吭,任她们嘲笑。
太子妃说了那么多的冷言冷语,她倒成了不怒不愠的木头,伫在那儿,简直不把太子妃看眼里。她哑巴似的越不说话,越是激起太子妃的报复心理。
轻轻的一耳光刮在渔歌的薄脸上,太子妃气焰如山:“你倒是还手啊!”语气狂的很。
渔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嘴角挂了一丝腥红的血,躲在背后的暖酥不忍见渔姐姐遭恶人欺负,心里气愤,挺身而出正色道:“有本事冲我来!”
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欺负她?她站出来让她欺负得了。
太子妃睁大轻描了青黛色眼影的凤眼,逼视:“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打你!”
相似小说推荐
-
田园医妃 (傲天小妖) 潇湘书院VIP2018-02-10完结前生她是心脏病人。手不能抬,肩不能挑,气喘心慌兼晕倒。今生她力大无比。手能打怪,...
-
盛世荣华之神医世子妃 (白色蝴蝶) 潇湘书院VIP2018-02-02完结“苏陌颜容颜丑陋,心思恶毒,谋害嫡母,意图弑父,故将其逐出苏氏族谱,从此与苏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