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她很抗拒身体上过于亲密的接触,尤其是和异性。
即便以他们前世的关系,当他拥抱她,或者亲吻她时,她仍然有些僵硬和抗拒,并不能够发自内心地接受。
更不要说此刻那种玉颊染霞,明眸如星,看上去十足的娇羞和甜蜜的小女儿姿态,那根本是他连想都未曾想过的模样!
一时间,赵瑾熙本就因为重伤而异常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而对面,被打断了和陌颜的亲密时光,冥焰的神情比他更加不善:“既然知道是我们在卿卿我我,二殿下没听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不但不回避,还要出言打断,难不成是嫉妒我和我的未婚妻感情深厚?”
没想到被世人称为温润如仙的萧夜华,竟然如此明目张胆。
赵瑾熙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你既然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该知道非礼勿动。光天化日之下,皇宫内院之中,居然做这种事情,简直不成体统!”
“陌颜是我的未婚妻,将来就是我的世子妃,我喜欢她才是正理,天经地义,怎么能叫非礼?”冥焰早就想要向世人宣告对陌颜的所有权,只是碍于身份一直压制,如今终于能够光明正大,面对的还是对陌颜有非分之想的赵瑾熙,自然十二分的理直气壮,“又不像有的人,觊觎别人的未婚妻,会遭报应的!”
不知是否是错觉,赵瑾熙总觉得那对如琉璃般澄透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某处停顿了下,言语之中更像是另有深意……
赵瑾熙恼羞成怒,一时间浑身的血液都直冲头顶,原本苍白的脸顿时涨得紫红:“你——你胡说什么?”
“我有说什么吗?”冥焰挑眉,微微拖长了声音,带了一丝邪气,“还是,我说中了什么?”
赵瑾熙咬牙,气得几欲吐血,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身受重伤的事情保密得很严实,连兴泰殿的护卫,和他最倚重的心腹谋臣林咏泉都不曾告知,萧夜华根本不可能知道。那句话不过是他随口所出来的而已,若他表现得太过失常,反而引人怀疑。
“没什么。”最后,他也只能如此回答。
冥焰哂笑,眉眼轻扬:“那二殿下是要继续留下来看我和陌颜的亲密呢,还是要拉着我和陌颜,去皇上或者太后那里辩论一下礼法道义?”
麻蛋,忒不要脸!
赵瑾熙心中怒骂,他知道萧夜华聪明,知道萧夜华舌灿莲花,但是从来不知道萧夜华这么无赖!
他怎么可能留下来继续看他和星儿亲密?
但是他也不可能为此到德明帝跟前告状,毕竟,萧夜华和林陌颜是未婚夫妻,就算别人知道了,也只会说年少轻狂,一笑带过。要是他真把这当做一件大事捅到人前,只会毁了苦心经营的宽厚仁德的形象,而被贯之以迂腐小气。
“萧夜华,你以为捧了赵洛熙上台,就能够叱咤风云了?小心高兴得太早!”赵瑾熙咬牙切齿,目光说不出的阴毒,“我倒要看看,你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冥域少主对陌颜另有心思,而且独占欲那么强,他不过是心存念想,就被冥焰重伤,而萧夜华不但和陌颜有婚约,更如此亲密,他就不信那位冥域少主能够忍受?这个萧夜华的下场,一定会比他更惨!
抱着这样的念头,赵瑾熙恨恨地离开。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宫墙之后,林陌颜看着冥焰,扬眉道:“你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冥焰微微侧首,那个话题,跟陌颜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林陌颜笃定地道:“你刚才说的话另有深意,你一定做了什么,而且,跟赵瑾熙这段时间一直称病有关!”早在看到萧夜华换了芯子后,她有就有所猜测,刚才看冥焰和赵瑾熙的对峙,那种感觉越发强烈。
“我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后再也不可能对任何女子做什么了!”见遮掩不过去,冥焰只得含蓄地道。
好有深意的话……再回想下刚才冥焰的目光,林陌颜眼眸不由得渐渐睁大:“难道说……不会吧……”
“谁叫他用那么卑鄙下流的手段谋算你?”冥焰冷哼。
这无疑是肯定了林陌颜的猜想:“可是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怎么会没有人知道?赵瑾熙又怎么肯罢休?”
“他怎么敢让别人知道?”冥焰不屑地冷哼,“他想要帝位,想要权势,就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张扬出去,再说,就算他张扬出去又如何?”
大华对于血脉极为重视,尤其注重香火传承,如果赵瑾熙不能人道的消息传扬出去,无论他如何优秀,都不可能会有人拥护他。
即便已经来到大华一年多,在苏府也曾感受到这些,但林陌颜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华人,因此反应稍微慢了一拍,但被冥焰稍微一提点,就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么说,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不过,他一定会嫉恨你的!”
“比起嫉恨,他更怕我!在没有十足把握对付我之前,他不敢怎样!”冥焰毫
第207章 土豪冥焰
从去年恭王谋逆的消息传来一直到三殿下身死,一连串的皇室人物亡故,就连离朝堂最远的百姓,也能够感觉到形势的紧张,人人屏息凝气,连最热闹的春节都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而万寿节上,大殿下和二殿下的一年之约,似乎终于为这番风起云涌划下了句号。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便忍不住要用狂欢来庆祝。
一夕之间,京城便恢复了往昔的热闹:栉比鳞次的店铺张灯结彩,道路两边的小贩,游走街巷的货郎,各式叫卖声不绝于耳,身着各色衣衫的行人往来如织,人声鼎沸。几处高台更有舞龙舞狮,杂耍戏法,锣鼓喧天,喝彩声震耳欲聋,一扫往昔的阴霾。
“好热闹啊!听说晚上还有灯会,连着举办三天。这三天里会取消宵禁,百姓能够彻夜游玩。”林陌颜好奇地看着路边的各色摊铺,边道,“听说这些都是大殿下倡议的?”
冥焰点点头:“赵洛熙说了,经过之前的种种风波,现在正需要用一场盛大热闹的节庆,来安定人心。一言既出,便得到了朝野的一致拥戴。”
只要看看四周繁华热闹的景象,再看看来往游人欢欣愉悦的神态,就知道赵洛熙这个提议多么正确。
“不需要阴谋诡计,不需要钱财,作态,只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提议,让百姓的情绪能够有个宣泄口,便能够赢尽民心。”林陌颜环视四周,目露赞叹,“大殿下果然厉害,赵瑾熙赢不了他!”
这种政治眼光和素养,是训练营出身,只懂得阴谋算计的赵瑾熙永远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么,我呢?”冥焰凝视着陌颜倾城绝世的容颜,问道。
琉璃色的眼眸不同于萧夜华如谪仙般的超脱,澄透单纯,仿佛是个想要夸奖的孩子。林陌颜不禁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笑道:“慧眼识英才,那么早就选中大殿下的你,当然最厉害了!”
冥焰毫不客气地把这番夸奖揽入怀中,伸手握住她的手,笑得纯粹异常。
“那我们最厉害的冥少爷,你知道这个是用来干嘛的吗?”林陌颜随手从旁边摊位拿起一个葫芦形状,高瓶嘴,色彩鲜艳的木器,问道,眼眸中带着一丝促狭。
冥焰盯着木葫芦看了半天,不确定地问道:“盛水插花?”
“哈哈——”林陌颜笑得前仰后合。
冥焰扬眉:“难道你知道?”
说起来,两人都没有多少逛街的机会,冥焰之前的情形,根本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本人也不与人接触,除了处理冥域事务,以及与赵洛熙的接触外,几乎都是独自游走在山野之间;而陌颜虽然穿越到大华已有一年,但之前步步为营,事端不断,同样也没有多少机会逛街。
若是富贵人家常见的东西,两人还接触过,知道一些。但如今所在的东市,大多是小摊小贩,走街货郎,许多东西在两人看来,千奇百怪,根本想象不出用途,反而闹出了不少笑话。
好在两人本就是出来游玩,倒也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地开始打赌,看谁能猜到东西的真正用途,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你看这颜色那么鲜艳,根本不合适摆在家里,而且外面刨得这么光滑,没有一点木刺,多半是给小孩子玩的,怕小孩子会伤到手。”林陌颜猜测道,“不过,这个要怎么玩,我就猜不到了。”
旁边摊主见状,笑着开口解释:“少爷和夫人想必出身富贵人家,所以没见过这些。这是平民百姓给小孩子玩的,从瓶口吹气进去,会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就叫扑扑碰,小孩子们拿来比谁吹出来的声音更响亮,更好听。”
“看,我猜对了,赌金拿来!”林陌颜得意地笑道,伸手讨要赌金。
冥焰无奈地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碎银,放入她的手心。陌颜毕竟是女孩子,心细,看事物比他要仔细得多,接触的日常也比他更多,猜测起来更加接近真相,一路走来,他是输多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