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怔怔地摇头,“王上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忘忧进屋让忘忧给您包扎伤口……”
“所以忘忧大人给王上包扎伤口!”我冷冷的瞥着她说道:“待令尚宫奉哀家的命来请王上,你就把她引到惜时池边,甚至不惜让五爪来玩弄她,喂惜时?不知王上原先是只让你每日三碗鲜血,你可放了?”
双手完好无损,放血在什么地方,我可没看到她全身有什么地方破了口子……我的脾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让她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忘忧双眼转动,一下惊慌起来……
南行之把视线落在五爪身上,慢慢的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取代了我的位置,挠在五爪长长的颈上,平波无奇的言语,透着透人心的凉:“来人,通知巫族,巫族族长忘忧企图谋害孤,沉惜时池……”
“王上!”忘忧惊慌失措起来,膝行爬道南行之脚边哭泣道:“忘忧并没有要谋害王上,五爪只不过想要找人玩,忘忧见王上熟睡,所以……请王上饶忘忧这一次,忘忧下次再也不敢了!王上……”
本事不大,做的小动作倒是多,做完了小动作,就是收不了底,收不了底还在锲而不舍的做……
“太后!”忘忧见南行之没有丝毫动容,便转向我:“太后,忘忧没有让五爪把待令尚宫扔进惜时池中,忘忧只是让待令尚宫大人陪五爪玩一会。忘忧绝无恶意伤害待令尚宫大人,还请太后饶过忘忧这一回!”
我微微扬起眼帘,望着南行之,问道:“王上,你怎么看?”
“王上!”一声叫唤,打断了南行之的话。
紧接着巫族的左右护法而来,两个老者跟八年前看了一模一样,浑浊的眼,沉稳的气势,像在地里潜伏了很久。一点一点的挤破地爬上来的样子。
南行之身体一扭,睥睨的望着进来的两个老者,左右护法跪地请安,然后禀道:“王上,在巫族点燃安魂香并没有什么不妥,安魂香只不过让人遵循内心的想法,达到身心放松的效果。忘忧身为巫族的族长,本身的使命就是伺候王上,不让王上身心崩紧!”
“原来是这样!”南行之声音缓慢的问道:“按照护法的意思。孤若是放松警惕,死在这里也是白死了?”
左右护法眼神一紧。忙道:“巫族对王上绝无二心,还请王上明鉴!”
“明鉴?”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闪色着杀戮狠戾:“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孤动手,不要让孤说第二遍!孤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左右护法相互看了一眼,忘忧声泪俱下,眼中的痴恋,被压在眼底,哭着哀求:“王上,忘忧对王上绝无二心。王上就算自己死,也不会让王上受一点伤害!”
南行之伸手把自己右手裹好的白布撕了下来,白布上沾满血迹和血肉,白布扔在忘忧面前,他负手而立,我坐在他身后。正好能看到他那血淋淋的手。
“王上!”左护法当下声一沉,禀道:“忘忧是巫族天分最高的孩子,若没了她,短时间内将不会有巫族族长送过来!”
“那就不要送过来好了!”南行之声音难得提高:“来人,拉下去!沉惜时池!”
左右护法两个老者,脸色当场一变,冷文颢带了两个人进来。
忘忧泪水像珠子一样,见状没有回转的余地,当下一把抱住南行之的小腿,:“王上,您不是要解太后娘娘身上的情蛊吗?忘忧有办法的,忘忧可以解太后娘娘身上的情蛊,这个方法绝对是可以的,王上求您饶过忘忧,忘忧再也不敢了!”
我以为按南行之的个性。定然不会妥协,可是我想错了,南行之后退一步,脱离了忘忧抱着他的小腿的手。
“孤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找不到情蛊的方法,自己跳下去!”南行之声比水凉,“安魂香若是在出现在南疆的后宫里,别说你,整个巫族孤都给他掀了。”
许是南行之太过骇人,左右护法竟然没吭上一句,忘忧劫后余生般哭笑着把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劫后余生吗?
就这样算了吗?
我冷笑一声,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南行之身侧站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忘忧大人,哀家身边的人可是让你伤着了,你的一句把什么责任都推到五爪身上,难道约束五爪不严。不是你的责任吗?”
后宫之中不缺乏折磨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么大一个惜时池,里面的惜时都饿着肚子呢。
忘忧抬眼望来,眼中一闪而过的妒火,快速的让人难以捕捉,咬着唇角,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太后,一切都是忘忧的错,五爪找人玩,忘忧不该让待令尚宫大人去陪五爪玩,太后怎么惩罚忘忧,忘忧绝对无二话。”
我就讨厌她这种。南行之不让她死,她就有恃无恐……
既然如此,那就借南行之的手好了。
“王上,忘忧大人,并没有放血给惜时吃,还让待令尚宫大人平白无故遭如此大难,王上你是一国之君,巫族族长又是辅助你的,此事你看着办吧!”
不死就可以有恃无恐吗?这个孩子的天真跟谁学的?在这皇宫之中,她冷漠的只能看见南行之。这是要不得的眼光狭窄。
南行之偏头凝视我片刻,对忘忧方道:“去惜时池内,待令尚宫受过什么样的苦,受回来!”
被心爱的人当成一把破草扔出去,可比我这个太后惩罚她来的强的多,至少她眼中的眼泪,流的是苦涩的,至少她的心像刀绞一样钝痛的!
甬长的宫道,天色渐晚,我和南行之回到御书房就有人来禀报,忘忧把整个小腿都沉在惜时池中,血洞般般……
见南行之血肉模糊的手,我摊开手掌,对他道:“王上,我的手以后会像哀家的手一样没有掌纹,没有掌纹,命运不受控制,想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曾经我的手掌纹清晰,血肉模糊的时候,也就把掌纹一起模糊掉了。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盯着我的手上。声音淡漠:“太后,曾经在姜国过得步步惊心吗?”
拿起药粉倒在南行之手上,低着头,嘴角勾起:“没有什么步步惊心的,只不过拿命博命而已,身为帝王者,永远不知道后宫里有多少女人为他死,高座之上,帝王永远看的是远方,也许后宫小小的争宠。对他来说,不过是万千虫蚁,死了一只而已。哀家的母妃就是败寇,哀家看透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步步惊心的!”
“嘶!”南行之手一缩,我低头吹了吹,这一刻,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疼爱……
把他的手包好,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轻轻地。抬眼望进他琉璃色的眸子里,郑重其事的说道:“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情蛊解不解都没有任何关系,翊生已经说了,再也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世上,以后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站在我身侧,生死与共!”
南行之手慢慢收紧,握了握我的手指,眼帘微垂:“太后与姜国大皇子是亲生姐弟吗?”
我一愣。慢慢的抽回手,笑问道:“怎么会有如此疑问?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弟弟!血浓于水!”
“不!”南行之目光一骤,轻声道:“孤不跟你们血浓于水,孤是南疆人,是南疆的王,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祸国殃民的孩子。”
我望他片刻,点了点头:“王上,好生休息,哀家回去了!”
皇室中人没有亲情,什么血浓于水,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太后!”南行之唤我道:“就算孤不给找你解情蛊,姜国大皇子也会想尽办法给你解,孤和他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在那在那烈烈熊火之中,徒手去翻找!”
闻言!
我蹙眉带了一丝紧张的问道:“翊生,问了你情蛊解决的方法?”
南行之点了点头:“孤知道他想和北齐灭了南疆,突然不和北齐合作,大抵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血浓于水的关系。但孤绝对不会承认与你们血浓于水。孤告诉他,祭祀台的圣火里有情蛊,找到合适的就能把你体内的虫子引出来,他现在估计在圣火中找燃烧的虫子来。”
翊生!
我什么也顾不得南行之一闪而过的难过,径自往外跑去。
我说他怎么就平白无故想到去南疆的祭祀台了,还把浅夏带过去原来是因为这个。
夏日的夜,在这南疆里虫子尤其的多,心中越着急,奔跑中,额上浸满汗水……
他从晌午时分去的祭祀台,这都一个下午了,手该烧成什么样子了。
我又不会爱上人,又不会男人洞房花烛,他这样子执意解我身上的情蛊做什么?
一路奔去,到祭祀台下,抬脚刚攀爬上去,身后大力一拉,脚下踩空,向后倒去。
昔莲跟在我身后,喝斥道:“什么人,竟然胁持我家娘娘?”
抱着我的人还手一下,把昔莲劈昏在地,我心中一惊,出口道:“齐惊慕,你还要一点颜面吗?”
“我要什么颜面?”齐惊慕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你已经把我折磨了这么多年?我还要什么颜面?我只想现在带你走!”
“你疯了!”我奋力的挣扎,越挣扎他钳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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