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道:“我也该回去了,待了大半日,就不留宿了。”
于是便走出了正厅。
即墨立即从隐蔽的地方出来,在后头跟随着护卫着。
君无弦淡淡将景唤了出来,吩咐其一路保护着,他不放心。
上了马车后,阿俏点了里头搁置的油灯。
姜瑾坐在马车里,微黄的油灯照着,不觉得便想起了,曾在边疆的时候。
那是同含烟一起的时候,那段日子,多亏有她。付出了这么多,也毫无怨言。
“小姐在想什么呢?”阿俏歪着脑袋询问。
她的凤眸闪闪,也不知含烟现在在江南如何了。
但愿今生还能够有机会,见她一见。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旧人罢了。”
阿俏抿嘴,旧人什么的,那她就不知道了。
即墨坐在马车里,方才一路他都察觉到了有人跟着,但未见到那人有什么轻举妄动,只是随着他们的马车一道隐蔽着。
“小姐,好似有人。”他提醒道。
丫鬟阿俏不可置信的掩嘴,道:“不是吧,我们家小姐怎么一出门就总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啊。”
姜瑾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她便立马闭口了。小姐还不让说了,可不是事实嘛。
“是何人?”她正色询问道。
即墨摇了摇头,暂且还不知是不是敌人。
景默默的在暗处隐蔽着,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他便追了过去。
此间,姜瑾道:“静观其变。”
蓦地,即墨感受到了异状,迅速的飞身出了马车,马夫也在此刻勒停了。
他上前去同人过招,才两招就发现了是景。
“怎会是你?”
“是主子不放心姜大小姐,遂派我来的。”他解释道。
“不和你说了,我方才瞧见一人影,似乎是在逃脱,甚是嫌疑鬼祟。好容易发现了点踪迹不然都能抓来了,偏偏被你这样一搅,给吓走了。”景埋怨道。
即墨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晓。
姜瑾从马车上缓缓下来,来到二人的面前道:“生了何事?”
“你为何在这里?”她继续问道。
景便又解释了一番。
“奇怪的人影?这大晚上的,会是谁呢?莫不是贼人行窃逃脱?”她怀疑道。
不管怎么样,但景觉得不是冲着姜大小姐来的,然心中还是不放心,想要抓来瞧瞧,便让其给跑了,皆因即墨打草惊蛇。
正想着,忽的听闻一阵的马蹄声,似乎很是急促,来的人马少说有一队。
即墨与景立即警惕了起来,前者带着姜瑾上马车,后者便暂且在暗处隐蔽。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那后头的马队赶到,道让他们停下。
“前头的马车,可疑。”那马上的人道。
于是便有一队人包了起来,姜瑾缓缓伸出手掀帘,阿俏照着油灯。
“你们是何人?”她淡淡问道。
“打搅这位小姐了,我们正在追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不知这位小姐有没有瞧见什么,可疑的人士。”言完,眼神若有若无的看着里头,企图能找出什么来。
姜瑾自知没什么,便亲身下来证明,说道:“要进去看看么。”
“不敢不敢。”那人这样说着,还是往里头瞧了几眼,确实没有。
“走!”
即墨忍不下这口气便欲要窜出来,被景及时的按捺住。
但还是由那人发现了端倪,大喝一声便剑使二人腾身而出。
景与即墨上前去与马队过招,发现他们的招数熟悉至极,分明就是那司真派的武功。
他们为何要掩饰成普通人的模样?
二人相视一眼,立即抽身而退。
“莫名其妙。”那人冷哼了一声便上了马,让他们都仔细着点找人。
姜瑾上了马车,丫鬟阿俏提着油灯,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心下一照,发现了一枚玉佩。
“这玉佩……”她出声疑问道。
“什么玉佩?”
“小姐,你瞧瞧,是方才地上寻到的。”阿俏递给了她,便将油灯照亮过去。
姜瑾定睛一看,凤眸微变。
这个玉佩,是公子祁的,也是尉迟弈的。
但不知,却是他们之中,谁人的。
这两块相同的玉佩分明就在尉迟弈的手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皱着秀眉仔细的思忖着。
丫鬟阿俏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什么,于是提着油灯在周边四处寻着,却发现了一串珠链,以及一个玉扳指,都是些贵重的首饰什么的,零散掉落在地上了。
姜瑾瞧着,仔细的分析着。
或许,司真阁遭窃了。但那样诺大的地方,除了内贼别无他人。
即墨与景这时候见人远去了,便回来了。
“小姐,方才那些人,是司真派的人。我记得他们的招数。”即墨道。
果不其然,看来此事,有些复杂了。
“姜大小姐手中拿的是什么?”景询问道。
阿俏解释说方才地上捡到的,还有几个零落的首饰。
“这样说来,便对了。先前那鬼祟的人影,我分明见其身上有一包袱的。”景忽然想起来道。
姜瑾点了点头,确实同自己分析的一样。
看来明日,得让人将公子祁请来一趟了。
她手中拿着玉佩,暗暗道。
回到了将军府后,景便放心的回去复命了。
此间,年年也好容易睡了过去,君无弦才有些疲倦的开始阅公文。
“主子,属下有一事要禀告。”
他便将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皆言了出来。
“姜儿她,可安好?”他启声问道。
“姜大小姐自是安好的。只是主子,此事要不要着手调查一番?”景蹙了蹙眉头道。
“查。不查本候不放心。”君无弦缓缓的按着太阳穴道。
“好,那主子好生歇息,此事便交给属下去办。”他缓缓的退下,掩好房门。
司真阁内,尉迟弈狠狠的将杯子咂向禀报的来人,头破血流。
“废物,废物!”他面上带着阴鸷。
此时不知谁道了一声老阁主来了,便微微使其收敛了。
“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老阁主对着一旁跪在地上的人询问道。
“是,是阁里头出了个内贼,拿了一些财宝,以及阁主的玉佩跑了。”他老老实实道。
“阁主,可却有此事?”他问道。
尉迟弈面目阴沉的缓缓点头。
两块玉佩,皆被顺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将情况速速说来。”老阁主坐下问道。
于是那跪在地上的人便开始说了。
事情经过便是,大约亥时的时候,阁主在沐浴,下人将衣物收下去的时候未曾注意到玉佩,也就没能及时告知阁主。
但没一会儿,阁主便想了起来玉佩还在衣物里,寻来下人,下人却搜查了一番发现没有。
这才意识到有人行窃,于是在整个阁内,陆续有人发现财宝被盗。
阁主将司真派上下所有人筛选盘查,却发现后厨一掌管的执事人不见了,当下便立即差人去寻。
第三百零六章 七弟啊七弟
司真阁的人不便出江湖,便伪装成了普通人的模样。
“那玉佩是阁主自小便带着的,无论如何都要寻回来。”老阁主叹道。
他便再加了人手,命人出去寻。
见尉迟弈眉目阴然,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夜深了,老阁主回去歇息吧,不用管我。”他面上带着冷意道。
“也罢,明日再说。阁主也早些歇息。”
待人走后,尉迟弈心中愤懑难平,便唤来后厨之人,杀了泄愤,以儆效尤。
有弟子过去通报老阁主,但其只是摇头由他去,不作任何表示。
阁主的玉佩丢了,行窃之人还是阁内的后厨执事,真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一时间,上上下下的人都提着警惕之心。
那行窃的人还未找到,阁主的情绪也难免森然,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再多生什么事端,还想多活几年。
这一大早的,便又有人回来通报说,不知其躲藏到了哪里去,想是早就计划好的,遂一直没有什么踪迹。
昨夜派去的那一队人马,未曾见过姜瑾等人,遂也没有起疑心,此事便没有再通报。
“若本阁主的玉佩寻不回来,你们便自行了段吧。”尉迟弈淡淡道。
执行命令的人当场便大骇,忙退了下去,更加大的力度搜寻。
将军府上,姜瑾昨夜一直在想着玉佩的事情,便早早的起榻了,唤阿俏去寻公子祁来。
“小姐,人来了。”她出声道。
亭中,祁好些日子未见到她了,再见依旧是这样风华绝代,不禁心中咂舌。
“大小姐今日唤我来,可是有什么进度了。”他乐呵着道。
她却心思不宁的拧着个眉头,道:“我已经托王侯替你去寻了好去处,便是这几日的事情了。只是。”
祁见她愁思莫展,便问道:“只是啥?出了什么事么。”
“昨夜从王侯府上坐马车回途路上,拾到了这个。”姜瑾缓缓拿出一耙子,帕子里则是包裹着一枚精巧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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