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还离开了宫,当上了江湖上什么司真派的阁主。
这日后不仅仅是皇上,还有西谟与将军府的危难。
“此事,也不知父亲会如何决断。”姜瑾担忧道。
君无弦在正厅,定会将今日之事言出,父亲便会知道,但到底该不该隐瞒皇帝呢。
姜氏缓缓摇头,道:“莫要担心,母亲去看一看。”
她点了点头,待母亲走后,她便去了即墨的厢房,正见到阿俏为其细心的包扎。
“可好些了?”她轻声出声道。
“小姐。”阿俏站了起来道:“奴婢已经为即侍卫包扎了下。”
“看到了。”姜瑾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但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便笑容渐渐收歇了。
即墨看着她眼底的自责与愧疚,只是道:“小姐不用担心,我习惯了。”
身为暗卫,他习惯了。面对这样多的危险,只要不死,就可以。
“小姐,奴婢去换盆水过来。”阿俏起身,将面盆里的血水带下去。
“他们怎么对你的。”姜瑾眼底露着锋芒道。
即墨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瞧着地面。
“你的面具呢。”她又问道。
“先前去江湖上,为了掩人耳目摘下来了。后来丢了。”他实诚道。
姜瑾抿嘴,道:“丢了就丢了罢。你现在是我府里的侍卫,不再是什么暗卫了,这面具不要也罢,以后就这样示人吧。”
她说着,便缓缓抬眼去瞧他。
先前未仔细看过,即墨若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公子,想来也是有许多女孩子追捧的。
但他似乎一直处在阴暗之处,从未揭开过面具,虽然在别人的面前没有什么感觉,但此番,却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被她看着,心头很是自卑。
“你生得很好看,这样比戴上面具要强多了,不用觉得很是难为情。”姜瑾认为他是在不好意思。
即墨闻言,面上虽未表露太多情感,但心底还是很愉悦的。
“你好生的歇息吧。”她道了一句便要离开了不打扰他。
“小姐。”他唤了一声道。
“什么事。”她回头去望他。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小姐。”他面上带着点点难过。
姜瑾摇摇头道:“说起连累,倒不如说是我连累你。不说这么多了,你好好休息罢。”
言完,便将房门掩了去,一转身便碰上了祁。
“公子?”她微微有些诧异。
祁默默的去了亭子里,她也跟着过去,一并坐了下来。
“公子还没走么。”她问道。
但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只是低低着个头,也不像先前那样皮条了。
“噢,我倒是忘了。先前答应过公子的,若是能将我这侍卫给带回来,便重金酬谢。还有,我会为公子安排好的去处的。”姜瑾自顾自道。
祁听她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只怕那先前雇去的几个高手,也没有办法出来了。
只是,让他心中最自责的事情,便是她……
那先前无意间看到的那一幕在心头挥之不去,散落在地的凌乱的衣裳……
祁深深的叹了口气。
姜瑾不是很明白,倒觉得有些发笑,这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人,还会有烦恼的事情么?
“公子?”
“我不要了,大小姐的恩惠我不能再受了。”他道。
“为什么呢?”她耐心的问道。
“因为……因为……”因为他觉得很愧疚,如果自己早点找到那个地方,是不是她就不会被尉迟弈那个畜生糟蹋了。
姜瑾忽的想起,她身上还披着他的衣裳,便先将君无弦的外衣脱下,再将他的衣裳脱下道:“公子的衣裳,我命丫鬟下去清洗,择日再奉还。”
于是再穿上君无弦的外衣,欲要唤阿俏进来,却被他出口打断道:“我有话要对大小姐说。”
她微微一愣,放下了衣裳,询问道:“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昨日,我无意间到了那阁主的房内。却看到,却看到……”
姜瑾心下咯噔了一声,凉了大半截。
“却看到大小姐与他的衣物散落在地上……大小姐还与那阁主同榻而睡。”他说着,心中充满了仇恨,一拳打在石桌上。
她闻言,面色惨白如纸,身形单薄的似风儿一吹就能倒下。
“可,可我并未感受到,感受到有哪里不妥……”她咬唇道。
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身子不是能够感受到异样的变化么。
但她却一点也察觉不到。
祁微微诧异,寻思着。他那日确实走进去看到,但只是大小姐的外衫,床榻上她的衣物还是完好的。
他本以为已经晚了,那衣裳想必也是后来那阁主为她着上的。
“大小姐,当真没有感受到一丝不妥?”他朝着她身上看。
姜瑾皱着秀眉,缓缓摇头,道:“没有。”
祁这下就觉得奇怪了,难道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就躺在床榻上盖着被褥这样睡了?
那地上散落的衣裳是怎么回事?是刻意为之的?
“我认为,尉迟弈是故意如此。”她抬眼道。
尉迟弈?尉迟弈就是那新阁主?
“姜大小姐如何知晓那阁主的名讳的?”祁有些诧异道。
姜瑾眼神微动,她道:“这里面的事情不是那样简单的。”
“所以,大小姐才会命侍卫去江湖打探。”他开口道。
她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那你当真,没有被他……”祁复杂出声道。
姜瑾确认,“没有。”
他终是悬下了心,松了很长的气。
“公子这是?”
“我以为,是我害了大小姐。没能早些发现。”祁道。
“没事了,公子已经帮了我许多。”
第三百章 逗她笑
“至于先前答应过公子的事情,我一定言出必行。”姜瑾颔首道。
即便是他不想要,但她答应过就是答应过,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祁顿了顿,正色作揖道:“多谢大小姐。”
她只是微微笑了笑,道:“公子正经起来,也不是那么坏。”
他面色变了变,立即换了副调笑的模样道:“大小姐是说小爷我很坏?”
姜瑾缓缓摇头,看到面前的人,仿佛看到了那在北疆的人。
祁感受到她的目光,似穿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人一样,那样远长。
他很想开口问一问,但是也不知道该咋说,左右大小姐没事儿就好了,不然自己心底得愧疚一辈子的吧,他还想多得意几年呢。
“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一问公子。”姜瑾忽的正色,蹙着秀眉询问道。
“啥事儿。”祁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公子的玉佩,为何会同那尉迟弈的一模一样。”这是她正关切且疑虑的。
他一听,便收回了腿,而后自己也很疑问着说道:“我也不晓得,像我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连自己的身世都未知。这样一块玉佩,只怕是寻到了亲人,也无济于事吧。”
“公子也怀疑过,那尉迟弈同你有亲缘关系?”姜瑾问道。
说没怀疑过是假的,毕竟长了二十年了,这玉佩也是从小到大带在自己身边的,据说是一出生就放在襁褓里头的,还是老爷子将他捡了回来抚养长大的。
但人总是有生老病死的,老爷子也早在五年前就撒手人间去了。
这会子呢,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司真阁的阁主,他手里也有一块这样和自己相同的玉佩,所以说不怀疑也是不可能的。
但,谁知道呢。他到底有没有个什么兄弟姊妹的,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若这尉迟弈当真跟自己有血缘之亲,那他宁可不要,这样的人,留着祸害啊。
反正他对亲人这二字没什么概念的,只知晓自己这二十年来,大部分都是老爷子在照顾着,以乞讨为生养活他,而他后来自己也自立了,将整个江湖混清,讨点饭钱吃吃。
“玉佩还在他手里,他想必也有所怀疑。”祁开口道。
姜瑾面色微动,说道:“若你二人当真有血缘关系……”
言完,意识到了什么的,立即闭口。
祁有些狐疑。
差点说漏了,江湖与朝廷两不相容,怎可牵扯更多。
尉迟弈可是当年的七皇子,若眼前的公子祁当真同他有血缘关系,那么他到底也是皇室的族人,甚至很有可能也会是个皇子。
若他真的是皇子,尉迟夜发现了,也容不得他的,必会起了杀心。
所以为了他的安危,不可再多言。
“大小姐在想啥。”祁思虑道。
姜瑾回过神来只是淡淡摇头,道:“若你二人真有血缘之亲,也不是什么坏处。指不定你也能去坐个高位,享受荣华富贵。”
他突然“噗哧”一笑,道:“大小姐真会打趣人,怎么可能呢。就算真有那回事儿吧,我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哎呀,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有多好啊。”
最后一句言完,他的眼神看向远处,忽的有些寂寥。
假的,都是假的。一个人虽然自在,但很是孤单,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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