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殊冷冷的看着这个将军越发狠戾的样子。
“会咬人的狗,一般不会叫,将军是哪一种?”
墨静殊边说着,边用力的将那圣旨捅到那包的死紧的胸口上,不时那血便慢慢的浸出了沙布,染红了原本的雪白。
而那将军脸色苍白如血,伤在这个位置,还能这般硬气的说话,这个男人也不愧为一条汉子。
墨静殊看着他。
“将军再不说话,怕是就要死在床上了。”
墨静殊的话一句一句都充满了挑衅。
可是这将军却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死死的打量着墨静殊,如果这个人是个男人,他定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上的兄弟们交给他,可是单单让人为难的就是这是个女人!他这一松口,手底上的所有兄弟的命就全归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哪怕是死,他也认了。
可是这个女人心是真的够狠。所以她值得交付?
“将军,时辰不早了,将军再不了出声,我便替了你做决定?”
墨静殊收了圣旨。对着门口的士兵道:“就地正法。”
四个字才出口,修快速出剑,就如同当日在谙尊的宫门前一样,伸手快的让人看不清动作,在场的,不管是之前守着的,还是她带来的。全部都身首异处。
剩下的,离的远的,全都青黑着脸,那些表情看起来太复杂,或者又可以称为太单纯。生气,愤怒,害怕,还有不知所措。
墨静殊转身,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咬着牙的将军。
“将军可曾知道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像不像现在这样?”
凭白的,他就让这女人利用着立了威。看着这个冰冷嗜血的女人,将军明白,这个女人若是真心为北堂,那么,她真有可能是李云偲的对手。
“来人。”
将军的声音依旧恢弘。很快就进来了几名士兵,进来时,发现地上的尸体,这些士兵先是愣着,后来全将自己的表情掩在了大帽之下。
而这已经不关墨静殊的事了,因为她要的,只是如何用最快的时间树立威信。
重伤的将军在天黑的时候一辆马车,三五个士兵加十来个护卫,就这么送去了津都城。
墨静殊坐在主营里,空气里还弥漫着一阵阵的血腥味。墨静殊有些不舒服,将营中相关的地图等重要文件收理好后,直接让修抱着。
然后命人重新扎了营蓬在军营代表着地位的区域扎了自己的营。
沧都的六月并不那么热,可是临近这谙尊的津都地界就不一样了。
天气热了至少四五度以上。
墨静殊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几日下来的赶路,疲倦在用过晚膳后,一下子全袭了上来。
因为墨静殊睡着了,所以带来的三千精骑也都老实的各自睡去了。
直等着第二日的安排。
可是当天夜里,就传来了号角声。
墨静殊是从梦中惊醒的。她用极快的时间召集了所有的首领。
号角的声音传来的意思很明确,这不是简单的偷袭,也不是简单的刺探,而是光明正大的交锋!
墨静殊咬着牙,沉着脸,与着所有人商讨着现在的情况,很快,号角声再次响起。
一名士兵快速冲了进来。
“报!敌方军首亲自上场,现我军应不应战。”
墨静殊死死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士兵,长袖下的手死死的拽成了拳头。敌方军首亲自上场。
意思就是李云偲就在前线?
想到这,墨静殊整个人都着点抖了抖,好在稳住了。
眼下的情况,应战,她就得亲自披甲挂旗上阵迎战。
不应战这种事影响的会是整个军队的士气。原本上一战这边就吃了亏,这会不应战,士气只会越来越低!
这种事,墨静殊自然不会让它发生!
“各军做好准备,迎战。”
墨静殊思考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下的命令却是极为硬气的,不带一点的拖沓。
托晚上在主营立的规矩的福,这会所有人虽是脸上不原听从,但是还是很配合的忙碌了起来。
重新来过,是爱 59、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夜战本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而对于墨静殊这样完全算得上根本就没有经历的将军来说,更是挑战。
战征片看过很多,可是多少都有点纸上谈兵的调调。
当商人的时候,她所信奉的是利益至尚。
可是对眼下的这个情况,其实墨静殊完全就是没有什么目标存在的。
这里没有她在乎的人,不是她必须要负责的民众,更不是她的军队。她不过是别人放在这军营里的一把剑,一把没有感情的,只要服从命令的剑。
墨静殊将所有人都调遣了出去,她独自站在沙盘前。脑子里一片混乱。
修站在营外,静静等待。
“不喊,你就不准备进来了是吗?”
墨静殊冷冷的声音在这半夜中显得异常的清晰。
修掀了帘子走一营中,双手抱着剑,行礼。
“掌门。”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修,手里拿着那块所谓的蝉鸣。
“不说话?”
墨静殊看着他。修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墨静殊扯了那枚玉狠狠的砸向了修,这一刻她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钟太后也好,还是钟家小姐也罢,喜欢砸东西,因为没有别的更好的武器。
只是纯粹的很想打人罢了。
玉砸到修的额头上,很快很准。只是修的皮太厚,或是玉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所以并没有在修的头上落下什么印记。
“南巢,你们是南巢人是吗?”
修拧眉,却是依旧垂着头,墨静殊看不见他的表情。
“此事与掌门并无关系。”
修机械的回答着。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修。
“没有关系?修,是空俭觉得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还是你们逼得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告诉你,我儿子是在空俭那里没有错,可是战场对面的那个人,那个男人是我丈夫!”
修抬起头来,目光如同一潭死水一样的看着墨静殊。
“掌门记得这件事就好。该上场了。”
修说罢,捡起地上的玉石,一步一步的走向墨静殊。
墨静殊怔怔的站在那里,她死死的看着修,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记得这件事就好,是前边的还是后边的?墨静殊强压着心里的努火。
“你听不懂吗?我不去!”
墨静殊一把将修推开,隐忍了太久太久,终于,她不是圣人,她没办法做到这一步。
修如同钉在了那里一样,目光落在地上,没有焦点。
墨静殊紧咬着牙。
“你必须去。”
墨静殊气愤到了极点,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软刀,狠狠的朝着修砍了过去。
修猛的将她的剑握在了掌心里,血沿着他宽厚的掌往着手腕处滑落。
“李云偲都敢上战场面对你,你为什么不敢?墨静殊,他有整个后宫,就算他曾经可以为你去死,那也只是曾经,你别忘了,他现在的地位是一国之君。墨静殊,你还记得那半张纸上写下的国泰民安吗,那不是你许给他的心愿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从来只是自私的觉得他的天下就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修的声音算不上尖锐,是很低沉的嗓音,那隐忍着不发出来的怒气直冲着墨静殊而来。
墨静殊怔在那里,什么她许给他的国泰民安?记忆的深处他从墙上盗来一盏烛火,两人在河中放落河灯,那灯中一半写着国泰民安,另一半写的什么?不,重点是修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
修的目光已经稳了下来,他用力一抽,墨静殊脱了力的手就放开了剑。“哐啷”一声,剑落在地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静殊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你还没看明白的局势。”
营外号角的声音再次响起,墨静殊睁大了眼睛,再不愿也要上战场了。
是的,修有句话是说的没错的,李云偲发起的主攻,他都能上去,她却在这里瑟瑟些什么?
心中的苦涩犹如海浪一般,瞬间将她全部的感官淹没。
李云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或者,李云偲的心里是不是也在想着,墨静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墨静殊长吸一口气。
大步的往着营外走去,肩头的伤隐隐作痛。
白珏骑着马早早就守在了外围,墨静殊一个纵身,飞上自己的马背。
拉了马绳走到白珏的边上时,白珏促狭着笑。
“掌门,古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没想到,上一次在这边境,你与李云偲里应外合的与我军作战,将我的大赢局做了个大翻盘,那一战,我们虽是赢了外围战,却是损失了最好的获胜机会。不是你们里应外合的一战,这谙尊的天下早就是我的了。如今真没有想到,你会与我真正的并肩作战,应对的还是谙尊,还是李云偲。你说我们这一次会不会打的李云偲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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