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拿把琴来吧。人说心静自然凉。你一会就在殿中呆着。”
邀月见墨静殊竟是真的一点也不热,十分奇怪,但是墨静殊已经不下十次让她进屋了,自己也实再受不住,再矫情,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于是应了声:“是。”
就匆匆跑到殿中,四下里翻找的时候,引起了李博偲的注目。
“找什么?”
“回王爷,找琴。”
李博偲愣了一下,目光瞟了一眼殿外席地而坐的女子。
自那天从宫外回来,她倒是真的好多天都不再过问政事。
和他一样,打着病重的幌子在这凤栖宫里放风。
墨静殊弹得一手好琴这事,早就耳闻,她的字好看,她的棋下的好,不知这琴是不是真的好。
下意识的就指了个方向。“第四个抽屉有把琴。”
邀月一听,感激的朝着李博偲行礼,小跑了过去,果然有把琴,看着还是把极贵重的琴。
便是小心了抱在怀里,然后稳当当的来到廊下。
“王妃,琴。”
墨静殊接过琴,这是一把没有名字的琴,但是琴身保养的极好,一看就是极品,这里是皇宫,这里的东西,不肖说,定是没有差的。
邀月取来小几,将琴放在不高不低,墨静殊正好可以弹的位置。
墨静殊看了邀月一眼,邀月便赶紧回了殿里。
晒了半个上午的太阳或是疲惫了,竟是稍稍的阴了一下,接着就有席席的风穿堂而来。
“咚”的一声闷响,墨静殊便突然想起一首很久,很久,沉在了记忆里的曲子。
盛夏的果实。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幽然而响的琴音,配上女子微低微暗哑的声音。李博偲手中的笔顿在了那里。
墨静殊指尖不停,连着弹了三遍,才从那一世,她和李云偲在盛夏的阳光下,一前一后的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这样的日子配这样的音乐似乎不对。”
李博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廊下。目光看着远处的天空。
墨静殊顿了一下,随后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一时间笑了笑,心中那一丝的惆怅便隐了下去。手下的指尖猛然划过。
琴声清如泉水,犹硬如磐石的突然响起。
墨静殊指尖快速滑动,一道魄力十足的新编十面埋伏就这么倾泄而出。
这是一首该用琵琶才能弹出气势的曲子,墨静殊用尽了指尖的速度与力度,硬是将这曲子的厚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李博偲傻眼了,死死的看着边上一袭紫衣,长发散在身后,样子慵懒十足的女子,就这般如仙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云偲这到底是娶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王爷,这里没有圣上的旨意,不得随意闯入。”
墨静殊指下的弦就这么顿在了那里,风很轻,连着树枝都吹不动。
“让开!”
李慎偲的声音夹着怒气。
破浪也不是吃素的。
“慎王若是硬闯,末将就只能依旧圣意冒犯了。”
李慎偲站在凤栖宫大门之下。
墨静殊和李博偲站的较里边,稍往外一点点,就能看到门外的情形,可是怎么想都不觉得外边是什么好情形。
真是太大意了,不过李慎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个时候,他和李少棠不是应该都在城外么?
墨静殊有些想不透,事因不正,必然有妖。
“咳,是慎偲来了?”
李博偲一开始,墨静殊便生出一计,猛的将李博偲拉到自己方才坐着的位置的正对面,这样一来,正好是背对着大门,而自己则是闪入了屋里。
入屋前还给了李博偲一个你随意的眼神。
李博偲不是傻子,李慎偲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决对不是偶尔的。
“皇兄近日可好些了?”
“咳,本王的情况,慎偲该是很明白的才是。”
没有多余的话。破浪见李博偲说话后,便稍稍让了些位置出来,李慎偲立即借机往里走了些许,却也没有越雷池,以他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李博偲露给他的一个后背。
墨静殊在赌,赌李慎偲的谨慎。赌他来这里,只是最后确认,呆在这里的人是李云偲,李云偲确实在宫中。
李慎偲原不是那么谨慎的人,但从蕴月这件事上来看,一个人的对手过高,在某些层面上,也会带动敌人的智商。
而李慎偲的谨慎就是源于李云偲的谨慎。
因为敌人谨慎,所以自己要更谨慎,这便是李慎偲的想法吧。只可惜,他永远都棋差一招,这怪不得他,只怪李云偲过早的将他压在底下太久太久,久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站到他的头上去。
“皇兄多日未朝堂,本王担心的很,便来看看,并非有意不让皇兄过些安稳的日子。”
瞧瞧,这智商,像是正常时李慎偲会说的话吗?像李慎偲那么讨厌李云偲的人,分分钟,有机会就恨不得死死的踩李云偲一脚,可是这次他没有,为什么呢?因为他急着离开。
“看也看了,还有事?”
李博偲同样了解李慎偲,实在是这宫里的人,谁不没点小心机?
“呵。”
李慎偲怕也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于是只是呵了一声,便是再没说话,一甩手,就走了。
他一走,墨静殊便从里边走了出来。
“你说,他来这里,是为什么呢?”
李博偲转过身,看着大门的方向。
墨静殊勾了一边的唇确道:“怕是不信任御林军吧。”
李博偲愣,嗤笑一声。
“不信任又何必拉拢,拉拢了,为什么又不信任呢?”
“因为御林军是你给我哥的,而我哥是听他父亲的。这种转了一道弯的东西,他不来确认一下,才是真的傻。”
“没有兵权,弄权便像跳梁小丑一样。”
李博偲给李慎偲下了个标签,墨静殊笑的意味深远。
天到底还是黑了下来,意外的,白天那么好的太阳,天一擦黑,天上竟是阵阵的乌云,随了大风一阵一阵的往着上京城的上空聚拢。
墨静殊方沐浴完,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袍子,流苏的装饰落在乌黑的秀发之间,李傅偲穿的不再是李云偲的那一身白衣,而是一身黑色绣有四爪金龙的蟒袍。
怎么看,看尊贵。
李云逸则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头戴象征着权力的金色王冠。站在二人之间。
雨还没有下下来,小皇帝走在前边,一红一黑站在后边,身后则是武装完整的守卫队,没错,就是守陵的守卫队。
他们手中拿着改良款的长枪,如同关羽的天方画戟。有一些则拿着连弩。
墨静殊当初展示给李少棠的兵器书房,在这会看来,就完全是废料房。真正的兵器房中才是强大的可以称为武器的兵器,李博偲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很诧异,墨静殊则是很淡定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些东西,除了云殊山庄的影士,谁也不许碰。”
没错,墨静殊不想让这些东西,真的流到战场上去。毕竟一个时代过快的发展,只会是生灵涂炭,她并不想制造厄运。
李少棠的大军举着明亮的火把,紧紧的将整个皇宫围的水泄不通。
他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威武而英挺,目光在落到墨静殊的脸上时,写满了不可思议,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她那一身极为熟悉的装束。
“静殊?”
墨静殊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随后李少棠咬了咬牙,冷冷道:“或许我该叫你神云殊。”
天涯海角,与君誓 5、世子,这条路,不好走。
兵临城下,乌黑的云在天空中低沉的徘徊着,偶然间的碰撞出一道撕天裂地的白色闪电,接着便是响彻天地的巨大轰鸣。
雨没有下。墨静殊静静的隔着一城墙高的距离看着李少棠,突然记起来那年上京城水灾的事来。
接着仰头看了眼天空,低沉沉的气压,竟与那时的天空无比的相似。不同的是那时是夏初,此时已经接近夏末,雨是下不了那么长久的。也不怕会有天灾。为了算这天的吉时,墨静殊曾亲自去过一趟礼部,在翻阅一些相关的书籍时,不小心看到了有关谙尊龙脉相关的资料,出于好奇墨静殊抽了去,一同借阅,也就是这个无意的动作,让墨静殊无意中得到了一个真相。那本与龙脉相关的资料有一本单独的借阅记录。
而且不是一般人都能借的,而且借这本书的人少之又少。
距着上一个借这本书的日期,正是水灾那一年修水渠的那几日。
借阅人,李少棠。
墨静殊看到这个的时候并没有立即将某些事联系在一起。
后来在翻阅书的时候,看到在北城龙脉那一页有些许的异常。
这时,墨静殊才记起来,当时在北城守龙脉,阻止开渠的人并不是李少棠,而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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