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宫人眼角含笑,识相的退到了一边,将南宫忆双放心的交给了无情。
龙椅之上的南宫明珏看着这一幕,笑容不自觉的蔓延到了眼底。
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能幸福。至此,对这个女儿的愧疚也就能少一点。
一生到头,他总算是为她挑选了一个能让她幸福的夫君。
站在他身边的宫女,眼光泛着泪的看着无情,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人一般。
无双公主的儿子,当年还是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一晃眼也就长大成人了。
他有着父亲的美貌,娘亲的洒脱飞扬的气质,如玉般的少年。
若是公主殿下能看到此情此景,会有多高兴?
她侧过头,抹了一把眼泪,唇角带着笑意。
有太监手持站在殿前,高声唱和。无情就那么一直牵着南宫忆双的手,走完了整个礼仪过程。
待到礼毕之后,南宫明珏在婢女的搀扶下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
他在南宫忆双的面前站定,伸手牵起南宫忆双的手,低低的道:“忆双,你可怨父皇?”
盖头下的南宫忆双在南宫明珏走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泪流满面。
此刻,她缓缓的摇摇头,低声道:“不怨!儿臣知父皇乃是迫不得已。”
“好孩子。”南宫明珏的眼眶也有些发红,道:“父皇自私,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不苦!”南宫忆双低声道:“父皇疼爱,儿臣感念在心。父皇放心,儿臣在一日,定当谨记父皇教诲,完成父皇的嘱托。”
南宫明珏见她如此,心中苦涩。轻轻地拍了拍南宫忆双的手,缓缓的道:“不管如何,父皇盼着你好。”
话落,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无情。
少年高大,他需仰头才能与之对视。
无情走近两步,也看着南宫明珏。
南宫明珏勾起一抹笑,道:“臭小子,你从小就爱从我这儿淘些珍宝据为己有,如今,你到底是将我这辈子最贵重的珍宝给拐走了。”
无情也笑了笑,道:“你可是舍不得了?舍不得也没用,已经是我的了。”
一边的南宫忆双楞了一下,不自觉的垂下了眸子。
南宫明珏失笑,道:“既给了你,岂有要回来之理?既然是你的,你可要看顾好了。”
无情挑眉,“你可曾看过有谁能从我的手上抢东西?莫说是抢,就算是碰一下,要是不能。”
南宫明珏脸上的笑意加深,道:“如此,甚好。”
过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倏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将南宫忆双的手抬起,又牵过无情的手,将两人的手交握在一处。
南宫明珏眼里泛着泪花,缓缓道:“今日之后,希望你们互为依靠,一生幸福。忆双,这世间你可谁都不信,但此刻站在你身边的人,你却要始终无条件的相信。因为除他之外,在无人是你依靠,你可明白?”
南宫忆双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滂沱而下,点了点头,哽咽着道:“儿臣知晓。”
南宫明珏点点头,又转向无情,道:“无情,我们自你幼时便相识,情分也算是不浅。如今,我将手中的珍宝送与你手,你可能答应我,像我一般待她如珠如宝,护她安稳,为她遮风挡雨成为她的依靠?”
无情与之对视半晌,才道:“我刚才说了,既是我的人,那我自然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说罢,伸手拿开南宫明珏握着南宫忆双的手,将南宫忆双往自己的怀中一揽,挑衅的看着南宫明珏,道:“男女授受不亲,她现在是我的人了。”
南宫忆双有些尴尬,想骂一句‘你抽什么疯’。只是话未出口,却听南宫明珏爽朗的笑声。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却升起无尽酸楚。
“好,很好!”南宫明珏看着无情,道:“记住你今日所的话,我会监督你的。”
无情挑眉,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看着南宫明珏。
意思很简单,你尽管监督,我不怕。
南宫明珏很满意,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转头坐上高台。
无情和南宫忆双也在宫人的引导下住进了他们的寝殿。
今夜,乃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南宫忆双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隐隐的有些青白。
无情看了一会儿,然后缓步走过去在南宫忆双的身边坐下。
旁边陷下去一块,陌生的气息靠近,让南宫忆双瞬间僵住了身子。
“可觉得委屈?”无情没伸手揭盖头,反而跟南宫忆双说起了话,低低的道:“跟我成亲,可会后悔?”
南宫忆双不答,实在是不知道无情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情却也不需要她答,淡淡的道:“就算委屈就算后悔,都晚了。幼承家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且终身不改。”
如他父亲对她娘亲的执着一般,认准了,便痴缠到底。
正文 第749章:实在太好骗
南宫忆双说不震惊,那完全是假的。
她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不自觉的揪着衣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不是傻瓜,无情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能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无情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中有了笑意。
他索性脱掉靴子上床,盘膝看着端正坐在床沿的南宫忆双。
好一会儿之后,最后直接探身,将南宫忆双一把捞了起来。在对方的惊呼声中将人放在自己的对面。
无情突然伸手,将她头顶的盖头一把掀开。
南宫忆双猝不及防,让那张俊逸潇洒的面庞一下子闯入自己的眼底。
两人面对面,无情撑着下巴浅笑着看她,道:“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南宫忆双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同时在心里哀嚎:不要对着我笑,妖孽啊,祸水啊!
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道:“我、我不是很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
“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那种心思的?”无情的笑意加深,看着南宫忆双笑眯眯的道:“其实,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挺有趣的。当个宠物养着应该很好玩儿。”
南宫忆双:“……”
宠物?
什么妖孽,什么祸水,现在就想拿刀子划烂面前这张漂亮的脸。
无情仍旧是那个样子,笑的勾人犯罪,低低的道:“后来时间长了,竟然发现小宠物长了利爪,时不时的要挠人。”
南宫忆双:“……你有被虐倾向?”
“想多了,我只有虐人的倾向。”无情挑挑眉梢,淡淡道。
南宫忆双盯着他的眼睛,道:“那你为什么对我、对我有那种想法?”
“因为,当我想要剪掉你的利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点舍不得。”无情似笑非笑的道。
南宫忆双的后背倏然间冒出了一声冷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点。
剪断她的利爪?这是什么意思?
他竟是想过要废掉她的吗?
一想起自己曾经对无情的几次挑衅,南宫忆双只觉得头皮发麻。
无情想要废掉她,简直就跟才是一只蚂蚁一样,不要太简单了。
无情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禁笑出了声。
伸手拍拍南宫忆双的发顶,安慰道:“别害怕,我后来不是舍不得没动手了吗?放心,我舍不得伤害你的。”
顿了顿,又道:“不只舍不得伤害,看着你受伤,还有两分心疼。”
无情笑了笑,道:“这样的感觉,还从来没有过,实在是新鲜又让人欲罢不能。”
南宫忆双:“……”
她想起了在路上时,自己的手受伤。无情当时拉着她的手给她上药的样子。
耳朵尖不自觉的又开始变红了。
妖孽就算了,偏偏,还能如此温柔。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仅是如此,你就决定要非我不可了?是不是,太武断?”
无情挑眉,“这样还不够吗?”
南宫忆双:“……”
“我虽从未经历过****之事,很多事情也还不懂得,但是确实不蠢。”无情笑着道:“更何况,家父曾说,有些东西,要趁能抓住的时候紧紧抓住。不然,将来就没机会了。现在,我想抓住你。”
南宫忆双:“……”
她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道:“你们家的家训,怎么那么土匪?”
看上的,不管用不用得上,先抢到手再说。
如此的霸道又蛮不讲理。
本以为这话会多少惹怒无情,哪知无情眸光一亮,颇为兴奋的道:“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出自魔道,母亲出身山寨。”
当年的易君念,有小魔君之称。而无双,乃是安定城内最大的土匪头子。
他笑眯眯的道:“当年,我爹就是被我娘亲抢回去当了压寨夫人,这才有了他们那一段缘分,然后才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