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季云流出的主意,无赖三老爷耍的大戏,让大老爷都听呆了!
“你你你……”季景明听了大半时辰,把前后理清楚后,脸色铁青着很想甩自家这个蠢货弟弟一个嘴巴子。
但是手伸出来,见这个弟弟哭得惨绝人寰,哭得自己老娘是谁都不知道时,火气顿时又消了一大半。
哭成如此模样,眼睛都哭肿了,定也是悔极了。
“你先起来,那什么婉娘,你现在就去让人给处理了!”季景明沉默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又拍桌道,“不可以,现在去打发掉她或者发卖掉都太迟了!你现在就去让人把她接到府里来,把她给过了明路、抬了姨娘,这样,张府就是想抓把柄也没有了!”
三老爷听完之后,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惊呀,喜呀,惊喜交加啊!眼泪流到地上“啪嗒啪嗒”:“大哥大哥,我,我可以把婉娘抬进来?”
季大爷点头:“如今之计只能如此,不然明早我去找张家一退亲,张家把这事儿一抖,官途不保不说,还要被反咬一口!你连夜就去把那个婉娘抬进府里来,不要让她说出任何事情,你自己的人,你给我管好了,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打断你的腿!”
三老爷连连诶了两声,而后,转了转眸子:“那大哥,那边、那边……阿娘那里?”
“你还知道阿娘!”季大爷甩了袖子,“我现在就去给你跟阿娘说,阿娘为了顾及你与季府的名声,也会同意的,这事儿,你本就是被陷害的!”
三老爷丢下庚帖与信物,连滚带爬、连哭带笑,直接跑了。
他走出院子,把塞在衣服内切成碎片的大洋葱一丢,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自己小厮的肩膀,三老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去,去账上给六姑娘支一千两银子,让她拿去买些小玩意儿。”想了想,又道,“一千两不够,去送两千两去,去,现在就去,再去给六姑娘送几斤血燕,就说让她在庄子中受苦了,往后老爷我必定好好待她!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
说完之后,三老爷背着手,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着出门名正言顺的接自己“此生挚爱”去了。
翌日早朝后,大昭当今皇帝在御书房内拿着奏折,怒火朝天:“好啊,朕的紫霞山中都敢出刺客抓朕的儿子了,真是反了天了!昨日有人敢在紫霞山行歹,明日还不是要进朕的皇宫来行刺了!”
左右宫人全都垂首俯身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内阁大臣苏缉熙就在御前,上前两步,有条不紊道:“皇上,这事儿恐怕宜小不宜大、宜轻不宜重,紫霞山圣洁之地,若让众人知晓山中出歹人,连七皇子都敢掳,只怕人心惶惶,日后朝中人心不固。”
“太子,这事儿,你怎么看?”皇帝转首平了声音问太子。
太子正想着昨日他府中歌姬那袅袅身影,忽然被皇帝这一问,差点找不到南北,好在他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老油条,立刻临时抱佛脚道:“皇上,儿臣认为苏大人所说不无道理!”
一旁秦相启奏道:“皇上,就算如同苏大人所说宜小不宜大,但这贼人是谁,源头在哪儿还得抓出来,不然我朝威信何在?”
苏缉熙俯着身皱了皱眉想辩上一辩,但皇帝面前,他造次不得。
皇帝看着那秦羽人亲手写来的折子,深深拢起眉:“那南梁是如何辩解的?说来于我听听。”
秦相一五一十把守山统领南梁说自己无罪,说自己无错的话都一一说了个清楚:“南梁道,前日都是按照旧时惯例放行的人,没有任何疏漏之处,还交了一张名单给皇后娘娘。”
“砰!”皇帝一拍御案,“把他给我带过来!这样的叛逆乱臣,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还能说自己无罪!秦羽人与七皇子还是在同寻乐耍玩不成?!”
这一拍,把太子从美梦中给拍醒了,他垂首站着,声带恭谦:“皇上,您千万息怒保重龙体,这样的叛逆之臣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掳走七哥儿,我们应该由他身上往上查出幕后黑手。”
苏缉熙胸口一把血涌上来,很想在御前就把太子给一脚踹死了。
蠢货!南梁是你的人!幕后黑手就是你亲弟!
盯着御案下的那一条威严翔龙,苏缉熙声音平静:“回皇上,昨夜南统领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在家中畏罪自杀了。”
秦相诧异转首,瞥了苏缉熙一眼。
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罪的人,竟然畏罪自杀了?
“好好好,他死了倒一了百了,也省得我们再费神费事。”皇帝面带怒容,“传令下去,夺了南梁五品官衔,家中众人,统统发放到西北!”
太子立刻上前拍马屁:“皇上英明!”
皇帝仔细看着太子,看得太子都抿着嘴尴尬起来。
半响,皇帝移开目光:“你们全都退下去罢,这事儿如同苏卿所说宜小不宜大,先莫要向他人提起。”
三人跪地应声,全数退出御书房外。
出了皇帝的御书房,看见太子坐着便轿自顾走了,苏大人连气都来不及,就直接去内阁告假出宫,马不停蹄的往二皇子景王府去了。
季尚书下了朝,回了礼部,客套都没做,让自己小厮领来张侍郎到后堂,拿着庚帖与信物就掷在桌案上:“张侍郎,令孙与我侄女的亲事,你给我个交代罢。”
“季大人,这事儿?”张维桢盯着前面的两样东西,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他知道季景明为人最为古板守旧,简直比自己这个老头子还要守旧,若无大事断不会这样让自己难堪。
第八二章 你想翻墙
“一门亲事本就是结两家之好,但令孙如此作为,莫说两家之好,只怕张侍郎你这是在同我们季府结仇!”季尚书说一不二,“这亲,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我退掉!”
张维桢被这话儿说出了七分火:“季大人,您若说的是景王府那件事儿,莫不成我们二郎该生生看着人被淹死了才是合礼数的?”
“哈!”季尚书拍下桌子,“说起落水这事儿,我现下都觉得这就是个陷阱!你们张府有意为之让我们六姐儿为妾的陷阱!”
“季大人,你!”
“张维桢,你们张家若是不给我们交代,再做些肮脏手段欺人太甚,我就把这事儿告到大理寺,说你们张家骗婚!”季尚书说完最后一句,甩下庚帖,拂袖而去。
张侍郎牙齿都憋出血,他捂着胸口,拿上庚帖与信物,想一站而起去告假回府好好问问自家孙子,哪里知道,一站起来,直接晕了过去。
当张侍郎被抬出宫外时,这季尚书在当值宫门内亲自甩庚帖退亲的事情自然就被有心的全知晓了。
玉珩吃过午膳,就听得宁石站在案前把这事儿一五一十禀告:“季尚书说张家这是在骗亲,还说要把这事儿告到大理寺去,张侍郎直接气晕过去,是被人抬出的宫外。”一顿,他又道,“昨日张二郎还去寻了季府三老爷,小的派人去查探了一下,是季三老爷在外头置外室的事情被张二郎抓住了把柄,小的正打算把这事儿告知季府大爷,哪里知道昨夜三更时分,就看见季府把那外室给抬进府了,三老爷一边出府,一边口中说自己有个好女儿,要好好补偿季六娘子。”
“让季尚书去把张家告了刑部才好,”七皇子端着甜汤,本不喜爱吃甜食的他,觉得今日的汤特别甜,都甜到心窝去了:“看来,季六自个儿都能把季府把持住了,都不需要我去费心。”
听着自家少爷温柔到都能滴水的声音,宁石鸡皮疙瘩起满全身,简直比受杖责鞭挞还难受。
正垂着头,控制着心神不动摇,又听得七皇子道,“你日后去好好查探下,季六如今住在季府哪个院落。”
这话,让宁石头一次有双腿打颤献上膝盖的冲动。
莫不是……自家少爷还想半夜翻墙不成?!
定了定心神,他终于控制住平静心思,禀告正事和大事:“七爷,秦相今日递了秦羽人写的折子了,但皇上没有在朝堂上追究此事,只是在御书房跟秦相、太子和苏大人商议了此事。”
玉七目光一寒:“继续说!”
“大约只将了一刻钟,三人又退出了御书房,苏大人直接告假出宫,往景王府去了。”讲起大事,宁石声音沉重,“皇上要召见南梁,但南梁昨夜喝毒酒死了。”这事儿,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亲自去盯梢才知道的。
“苏维桢是不是说南梁是畏罪自杀的?”玉七声音冷肃,“我二哥这招毁尸灭迹做得是越发好了!”
两人在书房商讨着,席善进门禀告:“七爷,长公主进宫面圣了!”
“最后的让长公主保他人头也使出来了!”玉七冷笑更甚,一瞥书桌前的桃花,想到那句‘一字记之曰忍’静下心,“罢了,随他们去,你且给我继续监视着景王。”
“是!”席善听得继续监视,便把一处奇怪事情给说了,“七爷,昨日酉时,二皇子出了府,去了西祠胡同内的一座民宅中,莫约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去。小的今日去问了问,那宅子没有住任何人,早已空置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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