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这边是怎么回事?怎么魔障了?这一句话念叨了一个晚上,连觉都不睡了。
“娘娘,你这是为什么?这开枝散叶是好事,你为什么不希望生下小主子?”
“你不懂。”
舒锦歌幽怨的看了一眼香草,说了一句话,继续无限循环,不过香草算是舒了一口气,小姐还好,还知道回答。
“奴婢是不懂很多,可是您说出来,奴婢听听,若是懂的就说一些,好给您解惑,若是不懂,您说出来不也心情松快么!”
闻言,舒锦歌顿住,看向香草,半天才说到:“你有弟弟妹妹吗?”
香草听了点头:“有啊,香草进府的时候,妹妹已经三岁了。”
闻言,舒锦歌眼前一亮,继续问道:“那你看见你娘生下你妹妹的样子了吗?”
香草摇摇头,好奇的看着舒锦歌,这和小姐不想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香草的摇头,舒锦歌一阵失望,她幽怨的看着窗外,手无意识的覆盖在小腹上,半响才低语道:“生孩子就要怀胎十月,受尽各种罪,然后还要生下来,然后难产,然后血崩,到时候我就死了。”
这里不像现代,难产的话还可以在肚子上来一刀,这可是生不下来就容易血崩大出血而亡的古代,她不是怕死,可若是死了,她和舒锦歌的仇要怎么办?
所以,现在,她不适合要孩子。
闻言,香草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一整个晚上自家小姐都是这样的幽怨,原来想的太多了,恐惧生孩子。
她只得安慰道:“娘娘,不是奴婢说您,这事还需要九个月呢,若是小姐可以正常生产呢?现在小姐打掉小主子,到时候会不会后悔?”
舒锦歌沉默,确实,她一开始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是闪过一丝喜悦的,随即便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恐慌给吓着了,所以才会在御天齐的面前说出不要孩子的话。
她说完就后悔了,可是,怀孕生子难产血崩让她失去了理智,以至于第二次她还是坚持着说出自己不想要孩子,她想,任何一个男子在面对自己的妻子不想要给自己生孩子的时候,都会想要直接将妻子打死吧!
御天齐没有当场发飙,只是气愤离开,也算是好的了。
“可是,若是真的难产呢?”
“哎呦我的小姐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真的假的?王爷会让您那么危险吗?
您这就是杞人忧天,您想啊,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不都是安全的生下来了?而且王爷这么有本事,一定不会让小姐您在生孩子的时候出事的不是麽?
再说了,小姐,您真的忍心打掉您和王爷的孩子?不说别的,这打掉孩子也是很凶险的,不但容易造成血崩,很容易造成终生不孕,比怀孕正常生下孩子恐怖多了?
还有王爷,他那么爱您,刚知道您怀孕了的时候,王爷都傻了,就连大夫给您诊脉那都是守在那寸步不离,生怕您出事,您真的忍心您和王爷的孩子就这样没生下来就离开你们吗?”
舒锦歌一愣,她没想那么多,只是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就只有那一个念头了。
打胎也能造成血崩?
第98章 助我回京
哦,对哦,她忘了,这是古代,古代不但没有刨妇产,也没有无痛人流,都是一碗中药下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原来打胎也这么恐怖啊。
莫名的,舒锦歌一阵胆寒,看着肚子更加幽怨了,不过想到这是自己和御天齐的第一个孩子,心里又有些暖意。
现在想来,她还真的舍不得这个小生命了。
这是她和御天齐的孩子呢。
想通了一些的舒锦歌,面色缓和了一些,可是想到自己刚刚用那么冷血的话语和御天齐说话,她就觉得愧疚。
踌躇了一下,舒锦歌还是说道:“你去看看王爷去哪了?”
见舒锦歌这样说,香草松了一口气,赶紧出去寻找御天齐,她真怕自家小姐一根筋拧死在这里,和王爷生出嫌隙,到时候再觉得后悔,就晚了。
御天齐虽然是很生气的离开了,不过也没有走远,只是去了书房沉思。
他在想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舒锦歌到现在都是自己的媳妇了,心也在自己这里,为什么就不愿意给自己生孩子呢?
看今天她那坚决的样子,他的心隐隐作痛,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宠着她低吼,不过理智战胜了一切,他狂奔出屋,生怕慢了一步,自己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来。
不多时,苍耳过来,将房中香草和舒锦歌的对话告诉了他之后,他的心才落了地。
不过眉头也紧了一下。
女人生孩子,当真那么恐怖?要是娘子有危险的话这孩子不要也罢。
“苍耳,你说生孩子真的是生不如死?”
苍耳嘴角一抽,我的王爷,他不是女人,真的不知道啊。
“王爷,自古有一个说法,就是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不过,难产血崩这种事相信还是少数的。”
不然,王爷是哪里来的,王妃是哪里来的。
这句话苍耳放在了心里,他可不敢说出来,自己找罪受。
见苍耳摇头,说出来的话也不算是好消息,御天齐叹息,身边有个蠢侍卫真心累啊,一点都无法帮主子分担困惑。
没一会,香草就找来了,御天齐心里顿时高兴,面上只是淡淡的吩咐香草回去,香草心里惴惴的,生怕御天齐现在就已经被舒锦歌伤了心,所以,硬是坚持着让御天齐去看看舒锦歌。
御天齐想了一下,媳妇现在刚刚怀孕,心情什么都颇为复杂,大夫说了是要避免忧心过重,心浮气躁的,所以,自己要是不去,她要乱想了怎么办?
想到自己必须去的理由,御天齐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大步离开书房,这到让想着要怎么费一番功夫才能劝动王爷的香草当场石化。
王爷好像忒积极了
质子府。
出云皓月一身洁白的长衫站在窗口,看着天上的皓月,一头如瀑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头,让那张有些清秀,却带着哀愁的脸看上去更加让人怜惜。
只是,他的眼睛此时却是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呈现着诡异的红色,手臂因为拳头的攥紧,导致青筋蔓延。
每一次月圆之夜,就会让他想起那些难以忘记的惨烈事实,彻夜难眠,让他被压在心底的暴虐总想要挣扎着跑出来。
而他就在用那仅仅剩下的那点理智,挣扎着压下心头的暴虐。
出云皓月自小就生长在出云国的皇宫中心,他的母亲,是出云国最美的女子,也是出云国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所以,从小,他就备受瞩目,也被自己的父皇捧在手心中。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因为他的身边就算是有很多机关算尽的兄弟姐妹,可是,父皇还是一如之初那样保护着自己,让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
总而言之,争夺皇储,和他没有关系,而他就在母亲和父皇的羽翼下长大。
只是,事情在他十岁的时候突然发生转变,他从不可一世的皇子,变成了出云国的太子,却又被遣送到炎国成为质子,而这一切,还是他自己做的推手。
而母妃,那个美丽与世无争的女人,却因为那人的子嗣疯狂,直接死在了金銮殿上,香消玉殒。
呵呵,多么可笑,帝王爱,到什么时候,都是自私的呢。
皇位,他觉得那就是可笑的存在。
那一日,御天禧问他可是想家了,他想,他是想着的,想着怎么能将那残酷无情的人直接拉下马,送去阴间和母亲做伴。
只是,他不能,他想要回国,就必须将自己的爪牙深藏,将自己的仇恨掩埋,在他们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找到出路,重新开始。
而心里,还在希冀那仅存的一点点亲情。
只是,他想的到是简单,一直到刚才,御天齐派人送来了书信,信上赫然写着出云国大军压境蠢蠢欲动。
他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心彻底凉透是什么感觉。
父皇,你还真是残忍呢。
也许,在你的眼里,只有他才是你的儿子呢。
他闭上眼睛,将眼底的血色掩藏,再睁眼,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
走回桌案前,他执笔,在洁白的纸张上写下四个字。
助我回京。
御天禧收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眼里闪过笑意,他就知道,出云皓月绝对不是孬种,那血泪一样的经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忘记的,而出云皓月,更是和他一样,心里住着一只猛虎,只要开栓,就要血溅十里。
舒锦歌在房里等了没一会,就有些昏昏欲睡,等御天齐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她抱膝坐在床上,脑袋一点一点的迷糊的样子。
开门的声音将舒锦歌惊醒,她茫然的抬头,发现是御天齐,便笑着说道:“你回来啦。”
说着,她居然伸出手,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天齐,我想你了。”
御天齐没想到他回来看到的会是这样的舒锦歌,她美丽的脸上带着很浓重的委屈,五官都挤在一起,看起来可怜的如同一只被虐待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