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绝不允许!”云娘严词拒绝。
“她是我的人!”
“当年把她交给我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想的?你以为她只是个物什,你不想要时就扔,想要时就捡回去吗?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的银两已还给你了,别再纠缠不休,我们虽然命贱,但还不至于任由你们践踏我们的尊严!你们的身份尊贵又如何,整日里尔虞我诈,连睡觉时都带着面具,你们不累我还看着累呢!”
“云—”他深吸口气,硬是不敢再唤她云儿,虽然云儿唤着甚是舒适,但他不想冒险:“你当年尚小,不知发生了何事,若你知道,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年发生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所拥有的,为何要执着于过去,我警告你,别再接近她,远离暖香馆,最好滚回你的狄丹国!”
宗皓轩拧眉望着她冷漠的背影:萧依云,你如此不识抬举,本王非得挫挫你的气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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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勉得意洋洋的喝了口酒,笑道:“想不到他下手如此狠,殷潇庭看来是活不成了。只是如此一来,暖香馆到处是瑨王府、将军府的人,还有太子的人,即便殷灼颜回京,想要挟到她谈何容易?”
他轻轻晃着杯中的酒,半挑眉看着一身粗布衣裳的管修韫:“修韫哪,此事你办得甚好,本王定会厚待你!”
管修韫拱手:“管修韫的这条命是王爷给的,今日的荣华富贵亦是王爷给的,只要王爷一句,管修韫万死不辞!”
哈哈,他笑了一笑:“此事已到此地步,依你之见该如何继续下去?”
管修韫垂眸想了一下:“王爷,这两日,小的正琢磨着,殷灼颜若难于到手,不妨来个借刀杀人,再来个挑拨离间,最后来个螳螂捕蝉!”
“哦?!”他兴致勃勃的倾前身子:“听来有意思,赶紧说说。”
管修韫阴阴笑了一下:“王爷,不妨先借殷潇庭这一刀将溱王爷置于无法翻身之地,然后令太子和瑨王反目,而王爷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天下就是王爷您的了!”
“快快,细细说来!”
“殷潇庭一死,一旦殷正良知道是谁人下的毒手,必会反击。殷正良是朝廷重臣,又是太子一派的核心人物,即便是溱王爷,怕是也难于招架,何况还有命案在身?说不定瑨王的人会帮上一把。而殷灼颜得知殷潇庭的死讯,定会赶回洛京,到时利用她离间太子和瑨王,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剩下的也是筋疲力竭,到时王爷随便找个理由勤王,手到擒来。”
萧勉不住的点头:“好,甚好,不与他们正面相斗,不仅赢得了好名声,而且各个击破,容易的多。修韫哪,不愧本王当年留下你,事成之后,本王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荣华富贵,非你莫属!”
“小的这就放出风声去,说是溱王爷动的手。”
萧勉笑着点点头,又是小声吩咐管修韫好一番。
不多时,管修韫出现在溱王府,身着正统服装,躬身候在萧颂书房前。
萧颂气冲冲而来,径直入房,直坐在木椅上:“不知何人听到风声,竟说是本王动的手,如今溱王府周围处处是身份不明的人,真是可恶!”
“王爷!”管修韫温声道:“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属下已让铁良将所有知情人灭口,即便有人想要追查,亦是无从查起。王爷且宽心,属下会打点好一切,定不会让此事牵涉到王爷!”
萧颂沉默了一下,重重呼了口气,阴沉的眼眸眯成一条缝,:“成大事者必当心狠手辣,本王只要结果,过程如何对于本王来说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区区一个殷潇庭而已,本王不信仅凭那些无谓的流言能击垮本王。殷正良那老家伙还不是本王的对手,辅佐太子又如何,不足为惧!”
“王爷英明!”
管修韫未多做逗留,哈腰告退,甫退出房,嘴角划过一丝笑,扬了扬眉,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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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弄人哪!”他感慨万千的摇摇头。
殷正良苦涩的扯扯嘴角,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如今也只有看天意。
“丞相大人无须烦忧,二公子吉人天相,必能度过此难关!”杨子希抿了口茶,缓声安慰道。
他怔愣了一下,拱手:“老先生厚爱,待犬子康复,必当前去拜谢老先生吉言!”
“丞相大人若有何需要帮忙的只管说声,老夫与二公子、四千金乃忘年之交,只要老夫做得到,一定不推诿一句。”
“谢老先生!”
“世事难料,昔日欢声笑语,如今——”杨子希长叹一声,沉吟片刻:“不知丞相大人可知四千金如今在何处?”
殷正良摇摇头:“自小女离京后,再无半点消息,怕是只有潇庭知道她的去处,只是——”
声音不由哽咽起来,杨子希微摇摇头,伸手弹弹衣袖:“得失之间又岂是轻易可以衡量的?!”
他双手负背,缓缓出了暖香馆,伫立街角,若有若无的轻叹口气:“红尘来去一场梦,生不能解脱,愿死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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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的情况如何?”
常笑摇摇头:“十天了,依然昏迷不醒,昨日太子殿下亲自带来一个神医,连他都束手无策,说二公子伤势严重,若非有信念支持着他,早已去了。”
文季遥叹了叹口气:“可有查探此事?”
“听到风声说是溱王爷下的手,我已令人彻查。洛京局势不明,此事定不简单。”他迟疑了一下:“文将军,依你之见,是否将此事禀报王爷?”
文季遥倒吸口气:“西越关战况不明,他若得知此事必会分神,看看情况再说。”
未待常笑回话,门外传来几声烈马的嘶鸣声,似是突然勒住马,两人相视一眼,刚往外走了两步,眼前一抹红影窜过,淡淡的清香掠过鼻际,文季遥不敢置信的摸摸鼻尖,看清急步进来的风尘仆仆的无影和从柳,方确认那抹红影是何人。
良久,文季遥吐了口气:“即刻派人送信到西越关,将情况向他细禀!”
常笑顿了一下,应了一声,返身出了府。
殷灼颜泪眼婆娑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心涩的握住他的手,轻轻在脸颊上不停摩挲:“我回来了,你醒一醒好吗?起来喝药,喝了药会没事的!我不准你再睡了!”
热泪沾湿他滚烫的双手,温度散去,只剩一片湿凉,手抚上他微烫的脸,呢喃着:“是不是很痛?我在这里,很快就不痛了,只要你起来喝药就不痛了。”
“药呢?”她沙声喊道:“不喝药怎么能好呢?快端药来!”
一句话下去,暖香馆慌成一团,但众人的脚步无形中却轻了许多。
谢翎眼神复杂的看着站在房外一脸憔悴的从柳,当日不告而别,你是去找她吗,带她回来见他吗?你真的很了解他,你懂他的心,苦苦支撑着他的信念就是要等她回来,不是吗?干涩肿痛的双眼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无论她怎样嘶声力竭在他耳边一句句唤着,他依然不醒,或许他是不想醒,他怕,只怕醒过来后再也等不到她回来。
不多久,从柳端着药进了房,见她跪在床前,握着他的手,不停的呢喃,眼眶又是阵灼热,轻唤了句:“灼颜,药熬好了!”
殷灼颜吸吸鼻子,小心翼翼端过药碗,舀起一勺送入口中试了试温度,略烫,她舀起一小勺送到他唇边,撬开紧抿的唇,喂进他的嘴里,虽只是一小勺,却未曾咽下,药汁顺着嘴角流下。
从柳早已泪眼朦胧,谢翎默默站在后面,见她三番四次喂不进,正想上前喂药,却见她猛喝了一大口,覆下唇,将口中的药渡到他口中,一次,两次,三次……
谢翎暗咬唇,缓缓转身,对上赵淑慧错愕的眼神,扯了扯嘴角,挽上她的胳膊,半是强硬的带着她出了房。
一碗药,终于见底,从柳端着药碗出了房,无影上前轻声问道:“怎样?”
她疲惫的摇摇头。
“你先歇一下吧,来回奔波,都不曾合过眼。我会在这里守着,二公子一醒,我即刻通知你!”
小小的犹豫,她点点头,一再叮嘱无影有事即刻通知她,至少有殷灼颜在他身边,她无须担心。
刚送从柳出了暖香馆,无影瞥见暖香馆四周的人又多了些,皱眉返回,对上院中常笑探究的眼神,暗哼一声,冷着脸径直守在房外。
闻讯而来的林婉和萧泽一一被他挡在门外,无影忽略欲置他于死地的眼神,死死守住房门。
谢翎哑着声劝走了几人,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如果他醒来,能够安然无事,又何必计较他是因谁而醒来的呢?结果和过程之间,她更愿意选择结果。
☆、第118章 终陨
“你是个骗子,不是说好不许不理我的吗?现在却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
“殷潇庭,你是个混蛋,为何睡那么久?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吗?”
“你再不醒来,我就不理你了。我带着亦儿远走高飞,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们,谁让你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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