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三年不代表今年还胜呐,尽管照我说的去做,干脆把剩下的银子都买了。等比赛完了,你就知道你家主子我是多么得有远见了!”顾菊望着远处的玉指峰,素净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她不“一意孤行”又怎么来翻本,赢得大把的银子?
“唉,要是谢公子在就好了!”小六子见自家主子如此固执己见,重重叹了口气。要是谢公子在,一定能劝阻自己的主子。只是可惜,小六子不知道,即便是谢君兮在,也绝不会劝阻,反而会多多益善。
听见小六子的自言自语,顾菊愣了愣,这才想起,今天一大早就没见着谢君兮的影子,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017 小菊儿我来收租了
017小菊儿我来收租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战场上的人也在一个一个地消失。在阳光最后一抹余晖即将隐入地平线下的时候,被所有人嘲笑的虎威军如同地狱里逃出的修罗,向精疲力竭的御侯军发起了最后的攻势。
虎威军最后的兵力被纠集起来,他们两两为一小队,共组成五十个小队,他们每人手中都托举着一人高大的玻璃镜子,迎着斜阳的光晖,朝已经得到旗子正朝城门冲去的御侯军凶猛地追去。怒嚎声刺破苍穹,风沙狂卷向御侯军袭去,场上顿时一片混乱。
斜阳的余晖直射过来,遇到镜子时都折向了御侯军,突然而来的强烈光晕使他们惯性地抬手遮挡。正在这时,原本等在那里手执自动弩的五百虎威军士兵与托着玻璃镜的五十组士兵汇合,按下弩的开关,离弦之箭飞快地射向御侯军。
这两组士兵两相配合,一步一步朝手足无措的御作军冲去。御侯军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胸口早已被蜡做的箭尖染成一片殷红,纷纷“死而复生”地从地上狼狈爬起,继续战斗。就连一旁的皇卫军也被变了模样后的虎威军惊诧地站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从战场上将这些本该“死亡”的御侯军带走。即便是如此,御侯军也渐渐地被虎威军一步步地蚕食,一步步地逼入绝境。一直在等待时机的楚廉,手中长戟挥舞,只见虎威军中一骑快马恍如神兵天降般,迎着斜阳,冲入御侯军阵队,一把将旗子夺下,朝着城门,飞奔而去……
“咣啷!”望峰楼上,一个金玉茶杯从姬政晗手中滑下,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惊醒了整个楼的人。
“竟然赢了。”姬政晗猛地站起,他不可置信地朝城门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身披暗红铠甲的虎威军士兵骑在高头大马上,昂首挺胸立于城门,而他的手中,不正是比赛两军争夺的旗子吗?他的双手紧握旗子,兴奋地向不远处垂头丧气的御侯军挥舞着,仿佛在讥讽着他们的自负。此时,正巧最后一抹夕阳的光芒由虎威军手中的镜子折射,汇集在他的身上,如同站在聚光灯下,宛若神祗,傲然于天地间,得万人敬仰。
望峰楼上,站在姬政晗身后的谢君兮嘴角轻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殿下,事实证明,万事皆有可能。”
姬政晗转头盯着他良久,忽然仰头大笑。他的笑声张狂而肆无忌惮,引得楼下的过路人纷纷伸颈而望,当看清那是一位头戴金丝编制的紫金冠,身着精美绸缎的相貌堂堂的男子时,不禁纷纷止住了脚步。
“本殿猜测,你送的礼物,就是他们手中的反光镜和那把武器吧。”姬政晗寒目微眯,隔着老远,他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手中的另类物品,这种东西,之前从未见过,没想到威力竟然如此厉害!
“殿下英明。”站在他身后的谢君兮轻声应道,沉默片刻之后,又开口道,“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草民从西方学来的,觉得有趣,便带了回来。没想到送给楚廉之后,竟被他用在了战场上。”
姬政晗皱眉扫了眼楼下的人,转身回到楼里,避开了楼下那些惊艳的目光。他瞥了眼谢君兮,无奈地叹道:“原来你真去了西方!”
谢君兮淡笑不语。
姬政晗了然点头道:“依本王看来,这两样东西就知道西方比咱们煊朝厉害,幸好他们没有东进的打算,否则咱们煊朝就危险了。”
他深邃的眼望向西面,那幽幽的眼睛里流动着一种琉璃般的光芒,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威严,带着隐藏在心底的勃勃野心,意味深长。
谢君兮暗自低下了头,默然立在一旁。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姬政晗的思绪被打断,不悦道:“什么人在下面喧哗?”
“回殿下,楼下赌场有人不甘心输钱,正在闹事。”
姬政晗挑眉:“是吗?”想起自己也在御侯军身上下了注,不禁哂笑一声,“本王也输了钱,就是不知道他们输的也跟本王一样多!你把他们带上来!”
“是。”
很快,两名男子被带上了楼。一个身材溜圆,鼻子下面蓄了两撇八字须,头戴一顶四方小帽,瞧这样子,应该是赌场的老板。而另一个人颧骨极高,脸颊凹了进去,身子也瘦得似乎只剩骨架子了,那一袭破布衣衫仿佛随时会被大风刮跑。蜷着身子,缩在地上,摇摇欲坠的样子。
齐州都知道今年的实战演习是三皇子主持,而能够在这望峰楼上的,也只有三皇子殿下了。于是两人一进来便跪在了地上,连气也不敢大口喘一下。早就听闻三皇子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了,要是一不小心惹毛了他,这肩膀上的脑袋随时都可能搬家!
“草民拜见三皇子!”
“就你们两个在楼下闹事的?”
赌场老板见姬政晗问起,连忙指着一旁的男子状告起来:“回殿下,是他,都是他!他不满自己的钱都赌光了,就在赌场上吵嚷,任谁劝也不听,一口咬定是草民坑了他的银子。可是草民开门做生意的,客人要押什么,草民又能说什么呢?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旁边的男子气得“你、你”了半天,也没反驳出半句话来。
赌场老板更是竹筒倒豆子般控诉道:“他把所有的银子和房契都押在御侯军身上,结果全都输光了,他不满,便耍赖想将银子和地契要回去。可草民虽说是个赌场老板,有些家底,但毕竟是小本生意,要是人人都能反悔,那草民的赌场还怎么开下去?草民又要怎么活下去?”
“冤枉啊——草民求三殿下主持公道!”瘦削男子越听越是气愤,待老板话音一落,也不禁诉起苦来,“要不是他说御侯军一定会赢,押御侯军准不会错的,草民也不会把全部家底都押下去的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难道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算我当时说虎威军会赢,你又怎么可能会相信我?”
“哼,你就别再狡辩了,你一定早就知道虎威军留有后招,所以才哄着我们都押御侯军身上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虎威军有后招!”
……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闹起来,姬政晗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这种闲事,他就不该去管的。
“够了。”姬政晗打断两人的话,“赌什么押什么,都是你情我愿之事。你既然选择了,就没有理由再反悔!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殿下英明!”老板连忙叩首高声喊道。
瘦削男子虽然依旧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心里自然也明白姬政晗所说的都是正确的。
两人退下之后,姬政晗突然自嘲道:“这场戏,就好像是在看我自己。我现在才明白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自信了。不得不说,你,赢了!”
“殿下也赢了。”谢君兮轻声回答道。
“嗯?”
“殿下输的只是一点黄白之物,可这点黄白之物却给殿下赢来了一个楚廉,不是吗?”谢君兮抬起头,目光迎上姬政晗。
两人视线相对,暗潮汹涌,偶后都缓缓无声地笑了出来。
虎威军最后的反攻法令煊朝上下沸腾起来,那些镜子和弩也都成为了精品,被送进皇宫。虎威军的五千将士也得到了煊皇的重重奖赏。楚廉更是连升两级,比御侯军的大将军尉迟通还要官大一级。
虎威军的胜利也让顾菊大发了一笔横财,她将所有赌场里的银子收回,统计了一下,一共是八万七千多两!这足够她大吃大喝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了。不过这里面得分出一半给谢君兮,因为她开店和下注的钱都是从他那里借的,而且已经白纸黑字签了名画了押,她连耍赖都没得耍了。
“主子,你真是厉害!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虎威军这一场比赛,胜得真是漂亮!”小六子双眼笑成一条缝,就差冒两个心形摇个尾巴了。
顾菊摸了摸他的头,得意道:“你那点银子也赢了不少吧?早就跟你说了,跟着主子我,少不了你好处的!”随即严肃道,“但是,咱们必须低调,有钱了,可别任性,咱们还要赚更多银子呢!”
小六子连连点头。
八万七千多两,摆在顾菊的屋子里头,白花花地闪得她双眼都快睁不开了。就在她计划着怎么花完这些银子时,猛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将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她颇不耐烦地打开门,破口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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