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容静这话,他连忙要下跪,只是,见容静挑眉,这才又平身,多了份年轻人的骄傲,不谦虚直接开心地点头,“遵命!”
沁姨打量了这清秀的孩子几眼,还是挺满意的。
“你们都下去准备准备,今天开始就上岗,可别偷懒。”沁姨认真说。
两人连连点头答应,同容静告退了,才欢天喜地离开。
“亏你还记得他们,我都给忘了。”沁姨笑道,坐了下来。
“当初就打算重用他们的,只可惜……迟了六年。”容静淡淡道。
沁姨笑了,“静儿,你还那么年轻,感慨什么呢?”
她说着,跟容静商量起几件大事。
虽然不曾当家过,但沁姨以前在夫家王家,也处理过不少家事,她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便把所有婢女,嬷嬷,小厮的工作都安排好,护卫的工作则准备交给钱嵘。
要同容静商量的便是容德书那一家几口人的事情。
“静儿,他毕竟是你二叔,事情做绝了,外头会议论,对你对容家影响都不好。”沁姨终究是心慈。
谁知,容静早就打算好了,笑道,“书院协会接手了五大书院,不正缺先生吗?回头你去书院协会一趟,就说容家愿意免费提供两位教书先生,只要他们提供食宿便可,不必付工钱。”
一听这话,沁姨便愣了,看着容静禁不住感慨,虽然静儿残忍复仇,但是在善后问题上却不失风度,很有家主风范。
容家书院是败在容德书手上的,如今让他们父子俩去书院义务教学,也算是给他们一个给容家列祖列宗赔罪的机会。
“至于徐氏赵氏,还有容思思、容思勤……沁姨,当初她们怎么对你的,现在就怎么对她们,不算过分吧?”容静问道。
沁姨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在西府洗衣院里,都记不清楚被热水烫过几回了。
心善的沁姨头一回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我明白。”
容静最讨厌老好人了,幸好,沁姨不是。
“静儿,东府被烧的那块地,要不要着手重建?”沁姨认真问道。
谁知容静立马摇头,“不用,谁烧的,谁就得替我一摸一样建起来,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话音一落,小默默立马出声,“对!”
小嘴嘟着,鼓起腮帮子那认真的模样,真会把人萌坏的。
沁姨又同容静商量了些事情,才离开,带着小默默去容家各处溜达,准备拆了东西二府的门,把两块地合并了,整合成一座绕湖而建的大宅邸。
容静看了一眼天色,还不到正午,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离午后似乎还很久。
她决定去找顾逸聊聊,然而,正要出门呢,背后立马传来愤怒的声音,“容静,你这个骗纸!”
容静止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大盗楚风,她慵懒懒倚在门边,笑道,“做贼的都像你这么傻,还怎么偷东西了呀?”
楚风大步走过来,质问道,“佛骨舍利其实一直都没有开过北宫冥,对不对?”
那天在悬崖中救了容静,容静就告诉他佛骨舍利已经送入宫中了,他这几天想来想去,愣是没想明白。
他一直以为容静跟北宫冥进宫,是亲自护送佛骨舍利进宫的,直到今天他才缓过神来,容静一直在骗他!
甚至故意制造舆论,让所有盗贼都往她这里来,而忽视了北宫冥。
“啧啧啧,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敢碰,万一弄坏了,赔不起的!”容静笑得特灿烂。
楚风即便蒙着脸,都能看得出来脸色很差很差,自小当贼,这还是第一次被耍呢!
“喂,我让你查的事情,有进展了没?”容静问道。
“没有。”楚风没好气回答。
“不想留头发了呀?”容静不计较,拉他进门喝茶,笑着问,“喂,你年纪轻轻的,当贼就算了,干嘛出家当和尚呢?想气死你爹娘呀?”
楚风大大咧咧坐下,白了容静一眼,“与你无关。”
“喂,到我保安镖局当镖师如何?”容静认真道。
楚风很不屑,“你请不起。”
容静又问,“要不,我儿子跟你几年,你教他偷东西,如何?我付你学费。”这话一出,楚风刚喝到嘴里的茶里冷不丁喷出来,“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容静心想,果然是个笨蛋,还没看出来她瞧上他的缩骨功了,据容静了解,缩骨功这玩意,得十岁之内练起的。
和这假和尚聊天,还听好玩的,容静正还要问,这时候,婢女来报,“夫人,顾……顾……”
婢女好为难呀,顾先生是夫人的丈夫呀,该说姑爷呢,还是该说老爷呢?
最后,在容静审视的目光中,婢女用了“顾大人”三字。
顾大人,来了……
☆、131放鸽子的节奏……
131放鸽子的节奏……
“顾大人?”
楚风笑着朝容静看去,“你丈夫来接你回家的吧?”
容静狐疑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丈夫?”
这个大盗,貌似还挺八卦的呀。
“帝都都传遍了,随便往哪个茶楼里一坐,都能听到她的事。”楚风说着,一脸鄙夷打量起容静来。
容静觉得他的眼神好奇怪,她白了一眼,不屑道,“说我什么事了,不就送个花,过个夜,又不会怀孕。”
楚风嘴角一阵抽搐,“你这个女人,果然像传说中说的,放荡!”
“啪”容静立马拍案站起来,“嘴巴放干净点!”
“这是世人说的,说你失踪六年,其实是跟情人跑了,从情人那捞了一笔钱,现在回来又脚踏三条船,搞上秦川殿下,还钓上陌王孤夜白。”
容静被雷得外焦里嫩,向来都知道流言猛于虎,可是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可怕性。
堂堂西陵秦川,天下第一太子,那么好搞吗?
高高在上的孤夜白,权倾天下,无比神秘的陌王,有那么好钓吗?
这是抬举她呢?还是贬低那两尊大神?
秦川和孤夜白那俩腹黑鬼没节操就算了,在这么闹下去,让顾逸那老实人还怎么做人呀!
顾逸可是老实巴交的人呢,贫寒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发达了,人家以后还得正儿八经娶媳妇的呀!
顾逸这么早来,敢情就是为这件事来找她的吧。
见前面有人过来,楚风又非常鄙夷地瞥了容静一眼,道,“小荡妇,改天老子再来找你玩玩,先闪了。”
容静听着不对劲,立马飙出金针朝楚风下身去,正正扎在他裤裆上,差那么一点点就……
“你当老娘是什么了,道歉!”容静厉声。
楚风心惊胆战地看着容静手中还有几枚金针,不得不投降,“我的错我的错,我嘴贱!”
他心下琢磨着,容静这种彪悍的女人,顾先生怎么降得住呀?居然还能让她生孩子?
“滚,没查到放火的凶手,就别出现在我眼前!”容静冷声,真的生气了。
楚风都要走了,迟疑了下,又道,“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但是可以肯定放火的人里,有个是宫里头的,你是不是得罪宫里人什么人了?”
说罢,他也不敢多待,急急就闪走。
然而,容静却惊了,宫里头的人,我没得罪谁吧?除非……
难不成……真的是她,乐安公主!
思及此,容静不由得握紧双拳,这个傲娇的公主,当真惹人厌了,不好好收拾她,她还当容家好欺负了!
“静夫人……”顾逸低声唤道,他都站一会儿了,容静居然还没发现。
他小心翼翼靠近,伸出一个手指头来,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时候容静才缓过神来,吓了一跳,立马要用针。
“是我!是我!”
顾逸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躲一边去。
见状,容静眼底掠过一抹复杂,随手就真将金针飙去。
“啊……”
顾逸立马大叫,双手抱着脑袋蹲了下去,而那枚金针,正正打在他头顶的木柱上,差那么一点点就打到他了要害。
容静不过是趁机试探罢了,见状,昨日对这个家伙的怀疑全都给打消了。
她连忙去搀,“顾先生,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
顾逸战战兢兢地,双腿竟还发软,容静险些给笑出来,搀着他到屋里坐,连连道歉。
喝了口茶压惊,顾逸眼底掠过一抹无奈,装模作样大大松了一口气,才说出话来,“静夫人,我这小命险些就丢在你手上了。”
“不会不会,我的针法没那么准的。”容静讪笑着。
顾逸看着她,很严肃,无奈得直摇头。
“顾先生,你找我,是为了……”
容静正要问呢,顾逸却为难地道,“静夫人,太后刚刚派人到府上,说是要我进宫喝茶,顺便……”
说到这里,顾逸更加为难了。
容静狐疑地等着,顾逸得太后赏识,被叫去喝茶也是常事。
谁知,顾逸却道,“她老人家特意交待了,让我顺便把夫人和……儿子也带去让她瞧瞧。”
“那你就……”容静正要说,突然发现不对劲,指了指自己,“我……和小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