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把那两个正说在兴头上的官员吓了一跳,赶忙拱手行礼:“见过容相……”
容琛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只道:“拍卖会,在何时开始。”
“眼……眼下赶过去,应该还不迟……”
被容琛这么注视着,两个官员只感觉像是凌迟处死一般。
待他收回了视线,朝着前头走去之后,两个官员才齐刷刷地舒了口气。
真是太可怕了,和容琛对上一句话,都能要人老命啊!
不过转而他们又觉得困惑,这喜怒不行于色的丞相大人,何时还对拍卖会感兴趣了?
容琛去祥云楼是微服,只包了个厢房。
他在里头喝了会儿茶,直到那块灵犀索玉拿上来拍卖之时,容琛才算是掀开了眼皮。
底价是三百两。
从三百两开始,一路喊价,直至喊到了一千两。
这对于一块玉来说,价格已经算是很高了。
出价一千两的,是个纨绔公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老子很有钱,谁敢跟老子抢’的模样。
容琛看了身侧的钟翎一眼,钟翎立马便举牌,言简意赅地报了个价格:“五千两。”
五千两?!
一时之间,四下哗然。
而那个志在必得的纨绔公子身子便是一个踉跄,将腿往桌上一踩,“奶奶个熊,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和爷爷我抢东西?”
钟翎举着牌子,看也不看那纨绔公子一眼,只道:“价高者得,这位公子若是比我们公子高,自然可以继续往上喊。”
挑衅啊,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纨绔公子顿时便炸毛了,将牌子往地上一扔,一面卷着袖子,一面气势汹汹地便朝着钟翎那厢走去。
其实在拍卖会上,因为一样东西,而起了争执,甚至大打出手的,都是常有的事儿。
☆、255.愣着,做什么呢
通常,只要不闹出人命,拍卖会的人是不会多管的。
毕竟来这拍卖会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达官显赫,得罪谁都不好。
就让他们自行去争呗,但只看谁的本事大,钱够多了。
结果这纨绔公子才只走到一半呢,钟翎指间一动,便有一阵无形的风,朝着这厮而去。
纨绔公子只觉得膝盖一痛,在未及反应之时,他直接就向前栽了过去。
以十分标准的狗吃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这门牙,恰好磕在地上,跟在纨绔公子身后的家丁赶忙上前来,将他扶起来,“公子,公子您没事儿吧?”
纨绔公子艰难地站直了身子,一张嘴,结果这大门牙便掉了下来,还带了一口的血。
足以见得,方才这一跤,他摔得是有多么狠了!
纨绔公子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指着容琛的方向,大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给我把他们切成人肉丁!”
说这话的时候,这纨绔公子的嘴巴还在漏风呢。
家丁立马便抄起家伙,朝着容琛冲了过去。
钟翎甚至都没有将剑拔出鞘,一脚抬起,踹飞一个,被踹飞的那个还撞到了后头的家丁,连飞了两个。
再一个侧旋踢,又飞了两个。
而后又是一个上踢,许多人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因为钟翎这一脚,是直接踹在那家丁的下巴上。
看得人都忍不住紧紧闭住嘴巴,摸摸自个儿的下巴,看看是否还在。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解决了五个,还剩下两个,已经哆哆嗦嗦,连武器都拿不稳了。
钟翎一记冷眼瞟过去,吓得这两个家丁立马便丢下了武器,落荒而逃是也。
帮手残的残,跑的跑,这纨绔公子哪儿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只捂着自个儿的嘴巴,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放下一句狠话:“你……你给我等着!”
而后,就与那些家丁一块儿落荒而逃了。
得到了灵犀索玉,容琛便打算打道回府。
手中捏着这块花了五千两的玉,摸上去,这块玉在掌心,果然是会发热的。
而且手感还甚是不错,这让容琛不由想起,家里那只容易炸毛的小家伙。
这玉的手感,倒是和那小家伙身上的温度差不多。
在祥云楼的对面,是一家叫古玩今来的赌石所。
容琛出来的时候,正听见里头爆发出了哀嚎与欢呼声交杂在一块儿的声音。
像这么嘈杂的地方,容琛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来的。
随意地瞥了一眼,容琛正打算走,忽而,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极为兴奋地在喊着什么‘我赌对了’之类的话。
因为隔得有些远,而且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所以他听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但这声音,他却是无比熟悉的。
可转而,容琛又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毕竟那个小家伙,眼下还待在府里呢,没有他的命令,她怎么能出来?
虽然这般想着,但容琛还是走了过去。
钟翎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也跟在他的身后。
古丸今来此刻场面十分地热闹,容琛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现。
他只是这么一抬首,扫了一眼,便瞧见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本该好好待在府中的苏如禾,竟然溜了出来,而此刻,她竟还抱着一个男人!
☆、256.作死,不留余地
容琛已经很久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动怒过了。
即便是之前,她与宋长淮在一块儿,被他抓包了,他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动怒过。
就好像是,自己精心呵护的白菜,好不容易长出了点儿嫩芽来。
结果却被一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猪给拱了!
周身的气压在顷刻间便连着降低好好几十度,连那些就在容琛附近的赌石人都感觉到,后颈骤然一冷。
容琛虽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抬首这么盯着,虽然被他这么盯着的苏如禾也没发现他。
但苏如禾却莫名觉得后颈一凉,就好像是一条蛇,爬上了她的脖子。
紧盯着她,要给她以致命的一击般。
足以见得,此刻的容琛,究竟是有多么地火大。
而就在此刻,之前那个落荒而逃的纨绔公子回来了,而且他还将京兆府尹给找了过来给他撑腰。
足以见得,这纨绔公子的背景还是不错的。
京兆府尹郑铎牛叉叉地带着一队官兵先是冲进了祥云楼,结果被告知容琛在一刻钟前就走了。
后又有人提醒他说,容琛与跟着他的那个侍卫,去了对面的古玩今来。
于是乎郑铎又带着官兵牛叉叉地冲到古玩今来。
这纨绔公子便跟在他的身边,大摸是被钟翎之前打出了心理阴影,所以即便是只看到了钟翎的背影,就立马认了出来。
“郑大人,就是……就是这两个人!”
闻言,郑铎润了润嗓子,喊道:“京兆府办案,都给我安静下来!”
他们这么牛叉叉的架势,一下子便将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给吓了住。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站门口的那两个,给本官转过来!是谁给你们的狗胆,竟然敢在天子脚下闹事儿,还敢动手打人,来人啊,给我将他们俩个扣起来!”
楼下这气势那么足,自然也是引起了楼上苏如禾的注意。
被这么一打断,苏如禾才猛然回过神来,此刻她正搂着凤卿,整个身子都差没挂在他的身上了。
而凤卿也丝毫不提醒她,反而还饶有兴致地这么看着她,唇边是深深的笑意。
一双桃花眼泛着醉人的光泽,让苏如禾看得有片刻的晃神。
她忙松开了手,有些尴尬地咳了声,“抱歉啊,方才一时太过于激动了。”
凤卿不急不缓地抱着手臂,朝她挑了下眉,“小丫头,你似乎是……摊上大事儿了。”
什么?
他这话说得简直是莫名其妙,苏如禾听得是一脸懵逼。
便见他抬了抬下颔,“你往门口瞅瞅,在下去之前,好好地组织一下语言,不然我怕你会死得太惨。”
这货到底在说什么啊?
苏如禾白了他一眼,但还是顺着他的目光,朝门口看了一眼。
但也正是这一眼,让苏如禾恍然间如坠冰窟!
因为此时此刻,站在门口,即便是系了条白绸带,但来自于眸子的冷意,她还是能十分清晰地捕捉到。
而此刻,这冷意,便落在她身上的,正是本该在上朝的容琛!
我的妈呀,容琛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该在上朝吗?他他他……他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可怖的眼神看着她?
苏如禾只觉得腿肚子开始打颤,身子一晃,险先就站不稳。
还是凤卿伸手扶住了她,调侃道:“就算是被抓包了,你也不必怕得连站都站不稳了吧?”
这货知道什么啊,之前她就因为能否自由出入府的事儿,与容琛吵过一架。
当时容琛的态度非常明确,不让她出去,而且还言明了,若是她敢偷偷溜出去,便打断她的腿。
眼下她不仅溜了出去,而且还和一个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