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阵法之中,光芒的亮度完全超过了容琛的眼睛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可这家伙竟然还不怕死,为了破阵找到苏如禾,竟然冒着眼睛将会废掉的危险在里头足足将近一个时辰!
倘若不是言铮匆匆赶过去将他带回来,他的眼睛怕是直接就在里头瞎了!
果不其然,回到相府之后,容琛的眼睛果然恶化了。
他足足治了两个多时辰,才算是将这双眼睛给保了下来。
谁知情况才稳定下来,他一定到苏如禾回来了的消息,就坐不住了。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容琛吗?
容琛能有所改变,变得渐渐地有血有肉起来,作为他的挚友,言峥自然是高兴。
但若是因为这个改变,而让他处于危险之中,这言峥可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阿琛,你看,我早便与你说过,苏如禾那丫头,古灵精怪的,说不准根本就没有闯入阵中,而你却因为心急,傻乎乎地闯了进去,非但没找着人,还险先将自己的双眼给赔了进去。”
虽然容琛浑身的寒气越来越重,但该说的话,言峥觉得他还是要一次性说完。
苏家那小丫头,其实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从嫁入相府之后,已经给容琛添了不少的麻烦。
想到之后还可能给容琛造成愈加严重的麻烦,即便是冒着容琛不高兴,他也要将话给说清楚了。
“你派人在小林子里四处找她,她却出现在大理寺门前,还与宋长淮在一块儿,显然,她非但不曾将你的警告放在心里,极有可能还背着你,与宋长淮谋划了什么对你不利之事,阿琛,这样的女人,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
不等言峥说完,容琛冷眉紧蹙,冷冷地看向他,“够了,你若是闲得慌,就去后院洗马,不必在这儿给我洗脑。”
嘿,他好心提醒他,他竟然还讽刺他,让他去后院洗马?
这家伙,就是个见色忘友的货!
言峥气得一口老血差些都要吐出来了。
但还是从医箱里拿出了一条白色的丝绸,扔给他,气呼呼地道:“不想眼睛废了,就给我带着,若是你私自摘下来,眼睛又出了什么问题,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容琛接过白绸带,转而便将其戴在了面上。
径自出了房门,连句话都没留下。
言峥气得都快七窍生烟,自顾自地整理着医箱,转而瞪向还没来得及走的卫辛。
“你,给我盯着那个苏如禾,让她给我安分些,若是再惹出什么麻烦来,我免费送她一瓶鹤顶红,让她彻底归西!”
卫辛赶忙点首示意,脚尖一定,便出了这间充满怨气的书房。
☆、184.失望,自生自灭
听风捧着干衣裳,正准备进浴室,忽而,背后传来了一道冷挚的嗓音:“给本相吧。”
闻言,听风赶忙回过身来,将干衣裳举起,递给了容琛。
接下之后,容琛只挥了下手,听风立马明白,很快便退了下去。
推开门,因为眼睛还很不舒服,而且又遮着块白绸带,所以容琛的视线并不怎么好。
透过白绸带,隐隐之中,便看到了一只浴桶,不过浴桶上看不到人影。
容琛立马便意识到苏如禾在干什么,几步上前,将手往浴桶里这么一探。
抓住了苏如禾的肩膀,将她轻而易举地便给带了出来。
苏如禾正潜在水下想事情呢,冷不防被这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力量给揪了上去。
一脸懵逼之下,透过脸上不断滑落的水珠,她看到了那张让她既讨厌又牵肠挂肚的面容。
只是此刻,这张脸上,却系着一条白绸带。
虽然多了条白绸带,却平白给他添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气质。
看上去,更加如凌驾于九霄之外,只可远观,不可触摸。
可是当下,苏如禾可是没有一点儿心思研究容琛的脸上为何会多了条白绸带。
她恼火地抬手,一下将容琛的手给拍了开。
“你在这儿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虽然苏如禾很生气,容琛就这么丢下走了,他难道不知道,就在他丢下她离开之后,她遇到了许多危险吗?
苏如禾很想抓着他的衣领质问他,可是转而她却又想到。
她能有什么资格,拽着容琛的衣领这么质问他呢?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她只是罪臣之女,她能活下来,全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已。
若是他想要她死,也只要那么一句话,她就彻底地和这个世界拜拜了。
所以即便是再生气,苏如禾也在不断地告诉自己。
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她现在需要容琛的力量,所以她一定不要和他吵架,就算再生气,也要拉下脸皮与他和好。
但显然,苏如禾高估了自己,在看到容琛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地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话一旦说出口,就如同水泄露了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容琛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给我……”
最后一个字眼,她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男人一把给搂了过去。
撞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里,下瞬,她的下颔便被捏了住,被迫抬起。
他冰凉的指腹,缓缓地抚上她的面容,最后停在她的眼角处。
轻轻地拭过了她眼角不断砸下的泪水,“既然不想看到本相,为何看到本相,却是哭了?”
苏如禾非常讨厌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然这么控制不住,先给哭了出来。
可是她真的觉得难过极了,尤其是在看到这个坏男人的时候。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用力地拍打着,“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不是把我丢在小树林,任由我自生自灭吗?眼下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失望极了?”
☆、185.情绪,不相上下
容琛发现,苏如禾发起火来,不是一般地蛮横。
本该,他是要生气的。
因为她的蛮不讲理,因为她根本就不知,在她跳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高傲如容琛,这些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或者说,他认为,这些事情,是再为平常不过了。
她是他的夫人,她在小树林不见了,他便该去找她,即便,他知晓这是对方给他所设下的陷阱。
可是此刻,苏如禾不分青红皂白地向他问罪,他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是心中莫名地柔软了起来。
尤其是看到,她哭得双眼红肿,像是一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白兔。
容琛低低地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将她给搂在怀里,固定住她,不让她再乱动。
苏如禾想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奈何他的力气实在是大。
她非但挣脱不开他,反而还将自己累得够呛。
只听到男人低低的嗓音响在耳畔:“闹够了,觉得累了没?”
他竟然觉得,她方才的发火,是在胡闹?
苏如禾气极了,可又挣脱不开他,只能张嘴,一口便咬了下来。
这一口咬得可是狠,而且她还专挑好地方咬下来。
不过转瞬间,口中便充满了血腥味。
但男人却连一声呻吟也无,只是以单手将她从浴桶中抱了出来。
转而迅速用一条浴巾,裹住了她的全身。
将她以公主抱的姿势横抱在胸前,“哭过也闹过,时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我不睡我不睡,你放我下来,容琛你放我下来!”
但男人却是丝毫不理会她,抱着她出了浴室,而后直接走向了卧室。
才将苏如禾放在了床榻之上,她便如同一只饿狼般地扑了过来。
容琛一下扣住她的双手,而她在双手被禁锢住之后,便用上了双腿。
男人随之倾身而上,在上了床榻的同时,妥妥地便将她给压在了身下。
同时,以双腿禁锢住她不安分的双脚。
苏如禾大气喘喘,却无奈力气没有对方大,就这么被对方给制服,一下也不能动。
只能亮着白白的牙齿,磨着牙根,“混蛋,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咬死你!”
“咬死本相?苏如禾,若是本相死了,你可就要成寡妇了。”
苏如禾啐了一口,“我就算是变成寡妇,也不要有你这样的夫君!你放开我啊……”
“想要本相放开很简单,你别闹了,好好地睡觉,听明白没?”
听到他的话,苏如禾不怒反笑,“我闹?容琛,是我在闹吗?分明是你将我丢在小树林,不管我的死活,我是人,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会生气,也会有情绪的!”
“是,你是人,会生气,会有情绪,你都已经咬了本相一口了,难道还不算是泄气了?”
苏如禾瞪着他,活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兔子,“才只是一口而已,我要把你咬碎咬烂,才能泄气!”
哟呵,这小家伙,他平时还真没看出来,生起气儿来,这残暴指数,与他可谓是不相上下了。
☆、186.在乎,是生是死
“你不累,本相累了,不要再大吼大叫,安静点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