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夫的这番话,凤宓和霍睿同时处在呆愣的状态。
而且这两个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凤宓在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之后,先是震惊,而后是莫大的惊喜。
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所以,在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吗?
而反观霍睿,在震惊之后,他的脸就一黑到底。
这两个人的反应,委实是诡异,一点儿也不像是夫妻之间,听到有孩子之后的那种喜悦之情。
好一会儿,霍睿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几个月了?”
“有两个多月了,夫人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凤宓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自己的葵水也的确是两个月没来了,她以为是延迟了,也并没有在意。
忽然,凤宓想起件事儿来,“对了,我之前不小心被球给砸到了,当时我觉得肚子有点儿疼,但很快就没有感觉了,这次又不小心摔了,我的孩子……会保不住吗?”
“夫人的底子好,这次只是动了胎气,只要每日按时服安胎药,注意休息,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听了这话,凤宓才算是放心了下来,“那就有劳大夫了,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保住他。”
大夫开了安胎药之后就离开了,霍睿折回来的时候,便见凤宓**着自己的小腹,满眼都是笑意。
而这笑,就像是化作了一把刀,一刀接着一刀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的妻子,不但忘记了他,而且眼下,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孩子是顾璟烨的?”
哎呀,她一时高兴过了头,忘了眼下还有这尊大佛在,赶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向后退,直至退到了角落里。
提防地看着他,“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一定和你拼命!”
呵,他都没说什么呢,她就这么提防他,怕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霍睿微微敛下眸,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就抓住凤宓,将她一下给拉了过去。
“你干嘛……”
没说完,霍睿一下逼近,“阿宓,你可以生下这个孩子,但前提是,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放心,只要你乖乖地,我会待这个孩子很好的。”
凤宓很想发火,但想到眼下顾璟烨还没找到她,她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这个处于疯狂状态的男人。
万一惹他生气了,他拿她孩子开刀可怎么办?
“你要带我去哪儿?”
见她不再挣扎,霍睿的眸中这才有了些笑意,将凤宓拥入怀中。
“先去看看父亲,他若是知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
——
东城巷。
宋见信才从外头回来,便有侍卫急急忙忙地来到他的跟前:“大人,西厢房失火了,火势很大,已经快蔓延到东南边了。”
一听这话,宋见信瞬间眯起了眸子,“大哥那可有影响?”
西厢房失火,而宋长淮则是在东厢房休养。
房子都烧光了宋见信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最主要的是宋长淮的安危。
侍卫立马回道:“东厢房……应当没什么大碍,眼下属下们正在全力扑灭西厢房的火,以免火势扩展,会影响到国公爷。”
宋见信只是摆了下手,“半个时辰内将火势控制下来,若是惊扰到了大哥,便提头来见我。”
说着,宋见信便朝着东厢房走了过去。
不过在走过去的同时,他心中也升起疑惑,这好好的,西厢房怎么会忽然失火?
而且火势还这么大,他手下人做事,一贯是很小心谨慎的。
更何况这次为了给宋长淮治病,他们还千里迢迢赶到了西魏,按理而言是不该发生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宋见信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加快了脚步。
守在门外的侍卫一见着他,赶忙行礼:“见过大人。”
“大哥可醒了?”
侍卫立马回道:“国公爷并未传唤属下等。”
宋见信没说什么,而是推门走了进去。
在到内室之前,他先出声:“大哥,我进来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传来。
宋见信立马便捕捉到了不对劲之处,直接就走了进去,撩开帷幔,床榻之上,空无一人!
调虎离山!该死!
宋见信几乎快咬断了喑哑,“苏如禾,你若敢伤我大哥半分,我就跺了苏执生!”
彼时,元帅府。
“主子,东城巷那边已经乱套了,人属下已带回,不过宋见信应当很快便会察觉。”
云池淡淡应了声:“半个时辰,拖住宋见信。”
“是。”
在说话的同时,云池便朝着暗室走去。
而在暗室之内,关着的,正是宋长淮。
宋长淮是在意识很清醒之下,被人掉包抓过来的,但即便是他意识再怎么清醒,他也没有办法自救。
因为他除了脑子之外,其余地方早就已经废了。
甚至连最基本的行走,他都无法完成。
有脚步声响起,宋长淮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只能颓然地倒下。
直至,有一袭白袂,映入了他的眼帘。
男人低冷的嗓音响起:“宋长淮,许久不见,看来你这几年,过得甚是苟延残喘。”
☆、635.滋味,你的死活
面前的男人,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声音也是极为陌生的。
但就在看到这男人的第一眼,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强大的压迫力,瞬间席卷而来。
“你……你是何人?”
云池似笑非笑地勾了下薄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将主意打到禾禾的头上,想来是已经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了。”
一听这话,宋长淮立时便反应了过来:“你是西魏兵马大元帅云池!”
“看来宋国公虽然已经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这消息倒还是挺灵通的,脑袋也转得够快,就不知,你待会儿还能不能维持理智与我说话了。”
云池的身上,散发着渗人的寒气,即便是不说,宋长淮也知晓他想要干什么。
但宋长淮好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便是跑不掉,也还能保持着镇静,“云池,你若敢碰我,苏执生的小命就会难保,若是苏执生出了什么事,苏如禾定然会恨死你!”
云池笑了声,“你们不就是仗着掌握了苏执生的去向,以此来威胁禾禾,她不敢拿苏执生的性命来赌,但我可不一样。”
“他的死活,我可不管,但你的死活,眼下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中。”
说话的同时,云池不急不缓地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找到苏执生,想来你们花了不少的时间吧?啧啧,宋长淮,为了活命,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能以这副鬼样子活到今日,这份意志,我也算是佩服。”
说话的同时,云池便在他的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匕首在他的脸上比划着,“咱们都是男人,做事不需要绕那么多的弯弯肠子,我也懒得费太多话,说吧,苏执生在哪儿。”
“云池,我二弟很快便会发现我不见了,到时候他找上门来,你以为你能瞒得住苏如禾?而且,若是我出了事,你们就等着为苏执生收尸……”
不等他说完,云池连眉梢也不带挑一下,一刀便刺了下去。
刺中的,正是宋长淮的手背!
这一刀下去,可是整个贯穿了他的手心,鲜血在顷刻间便喷射了出来!
“啊——”
宋长淮惨叫出了声来,他的确是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如此狠辣。
说动手还真的就动手,而且这一刀还是直接朝着手心而来的。
“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大清楚,来,我再给你个机会,你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云池的唇边挂着一抹笑弧,但这抹笑弧,却恍若自地狱而来,让人背后发凉!
宋长淮忍着手心的剧痛,咬着牙道:“云池,你笑不了多久……”
又没说完,云池一下就将刀给拔了出来,转而一刀又刺入了他的另一只手背。
再次传来一声惨叫,两次的剧烈疼痛,已让宋长淮几乎要昏厥了过去。
云池叹息了一声,“宋国公这意志力,果然是不同于常人,想来这样的惩罚,对你而言就像是挠痒痒,不如我们来点儿新的花样?”
说着,云池便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在这小瓶子之内,恍然能看到一条条在蠕动的虫子。
这虫子通身是黑色的,乍一眼看上去,便是十分地恶心。
“方才我说的地狱一般的折磨,可不是随口说说的,我这人呢,最大的优点便是言出必行,此番,便让宋国公好生地体会一把,地狱的滋味,如何?”
在说话的同时,云池便将瓶盖给揭了开。
里头的虫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爬出来。
也是在此刻,宋长淮才升起了害怕之意,“云池,你竟敢……”
后头的话,就被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所淹没。
外头的侍卫虽然不知晓暗室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一听这惨叫声,便知里头正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