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念念坐到了床上,念念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抚上了苏如禾的肚子,“娘亲,弟弟是不是不乖了?”
苏如禾不由失笑,“怎么会,他一直很乖,和念念一样乖巧懂事。”
抱着念念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小家伙便窝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也不知他做倒立有多久了,这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来也的确是累着了。
“禾禾,你眼下身子还虚,我来抱吧?”
说着,云池便想将念念抱过去。
但苏如禾却是避开了他的手,“之前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罚过他?”
云池楞了下,看她这护犊的样子,着实是无奈,“念念有时候的确是调皮,教育孩子,这必要的惩罚,也是不可或缺的。”
“他还这么小,你就罚他倒立,不怕会出什么事儿吗?万一因为撑不住,磕到了脑袋怎么办?”
面对苏如禾的咄咄相逼,云池只能叹了口气应道:“好好,我日后一定注意,不会再罚他倒立,这样可满意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今日我和念念一块儿睡。”
一听这话,云池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禾禾。”
“他今日吓着了,让他一个人睡,我不放心,你放心,有舒音在,我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一大一小,一个个的,都气得他头疼!
云池便干脆道:“我就歇在软榻上,有任何不舒服,都要随时告诉我,知道吗?”
念念的床太小,三个人自然是睡不下的。
而让苏如禾一个人陪念念,他也是不放心,所以便只能折中一下。
抱着念念,苏如禾今日也的确是累了,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池在床边停下,将锦被拉严实了,才缓缓地抚上苏如禾的侧庞。
她有些怕冷地躲了躲,云池也就没再继续。
只是在她的眉心处落了个吻,便起身来。
推门走了出去,看来有些事情,他是必须要提前动手了。
——
凤宓苏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一切。
此刻,她正在一辆马车上,而且还是一辆行驶的马车。
“阿宓你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便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额首。
凤宓下意识地避开,在下一瞬,她看到了一张俊美的容颜。
一个好看的男人,却是有着……一头雪白的头发。
看他的样子,也不超过二十岁,这一头银发就显得格外突兀。
这分明是一张陌生的脸,但不知为何,在对上这个男人温柔似水的眸子之时,心房处,微微颤了颤。
“你……是谁?”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滞,眸中是明显的诧异:“阿宓你……不记得我了?”
“我之前受了伤,伤着了脑袋,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你之前,是认识我的吗?既然认识我,干嘛要绑架我,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啊。”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算是相信她是没有说谎。
“霍睿,我的名字。”
霍睿?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啊,她想起来了,之前,念念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
在凤宓心中想着之时,霍睿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阿宓,你能好好地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握住手,凤宓有些别扭,想要将手缩回来,但他抓得实在是太紧了。
“你抓疼我了,松手。”
霍睿这才后知后觉,赶忙松开手,“抱歉,我……我一时太高兴了。”
“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是我什么人?是我的朋友吗?”
霍睿唇边的笑弧僵了僵,“朋友?呵,顾璟烨应当没有在你面前提过我吧?”
一听这话,凤宓猛然站了起来,“我睡了多久了?遭了,阿璟要是知晓我不见了,一定会急死的……”
不等凤宓说话,就被霍睿抓住了皓腕,往下这么一拉。
在猝不及防之下,凤宓便跌入了他的怀中。
“你叫他什么?”
霍睿的眸子,有暗潮在汹涌着,透露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危险。
凤宓想挣开他的桎梏,“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
最后一个字眼没来得及说出口,男人骤然便吻了下来。
封住了她后头的话。
凤宓骤然睁大了眸子!
☆、632.便宜,我咬死你
他吻得很猛烈,像是要将她这个人给嵌入到骨血之中一般。
而凤宓在愣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但这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就推不开。
于是乎,两个人便在唇齿之间展开了搏斗。
血腥味弥漫在口中,直至凤宓快被他吻到窒息了,他才堪堪停了下来。
在他稍稍离开的同时,凤宓伸手,只听得‘啪’地一声,便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光是听声音就能知晓这打得有多疼。
而不知为何,在这巴掌下去的时候,凤宓便后悔了。
尤其是看到他脸上恍然可见的手指印,心里的某处,紧随着抽了抽。
这种感觉实在是诡异,本该,是她吃了亏,她打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看到他眸中涌起的失望,她竟然都想开口道歉了。
幸而尚有几分理智存在,凤宓气呼呼地瞪着他,“变态,禽.兽!”
若是放在之前,霍睿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出来的。
但是眼下,怀中的女人,那么地鲜活,那么地明媚,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他的心房。
在他做出这番强吻她的举动来之时,他却是没有半丝的后悔,反而是非常地愉悦,愉悦到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阿宓,我吻你,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男人是不是疯了,占了她的便宜,竟然还敢说这是天经地义的?
凤宓反手又想扇过去,这次,他却是直接握住了她的皓腕,凤宓的力气敌不过他,只能咬牙切齿地道:“疯子,放开我,再敢占我便宜,信不信我咬死你?”
“我们是夫妻,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理所应当。”
夫……夫妻?!
凤宓差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这恐怕是她迄今为止,听到的最为惊悚的消息了。
“谁跟你是夫妻,你脑子不正常吧?”
对于凤宓的矢口否认,霍睿也不急,他只是缓缓地拿出了一份帖子,而后在凤宓的面前摊开。
这是一份喜帖,上头有两个非常明显的名字。
霍睿,而另一个,便是凤宓。
并且这笔迹,是独一无二的,正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阿宓,我们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你凤宓乃是我霍睿的妻子,不论生死,你都是我的女人。”
凤宓呆滞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消息,实在是太过于惊悚,惊悚到她都不知晓该怎么去面对。
她的确是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情,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忽然跳出个男人。
拿着喜帖,说是她的夫君。
她竟然成亲了?她怎么会成亲呢?难道她之前,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可不该呀,倘若她之前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为何还会爱上顾璟烨?
凤宓不相信自己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可这事实就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无法否认。
“这不可能……”
即便这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凤宓还是不肯相信。
霍睿捏紧了她的手心,“为何不可能?好,你既是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
说着,便撩开车帘,只道:“连夜赶路,加快速度。”
这话,是对外头赶车的马夫说的。
凤宓一看外头的天都已经黑了,而且看外头的景象,马车应当是行驶在郊外。
这下凤宓不能淡定了,“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我下去,我要回宫!”
凤宓想冲出去,却被霍睿一把给拉了回来,摁在座位上,后背撞在坚硬的座位之上,生疼。
“回宫?回宫去见顾璟烨?阿宓,你是我的妻子,却当着我这个夫君的面,去见另一个男人,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这男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凤宓挣扎地很厉害,“你说我是你的妻子我就是了?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而且我又不喜欢你,你凭什么困着我!”
凤宓永远也不会知晓,她所说的这些绝情的话,究竟将他伤得有多么地深。
一次又一次,一刀又一刀,到现下,他已然是满目疮痍,已经痛到麻木了。
而这次的失而复得,说什么,他也是不会再松手了。
即便她会因此而恨他,反正她早就已经恨他了,他也已经无所谓了。
“阿宓,这次不论说什么,我也是不会松手,绝不会让你回到顾璟烨的身边,你本就是属于我的!”
凤宓觉得已经没有办法和这个男人再对话下去了,“我又不是物品,什么属不属于你的,你这人就是个疯子!”
“是,我是疯子,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的,凤宓,这次你休想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