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站稳,抱我出去
此时此刻,他们身子贴着身体。
虽然苏如禾穿着衣裳,但眼前的男人,却是一丝不挂。
透过单薄的衣衫,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一贯冰冷的身子,似乎也渐渐开始灼热起来。
一如此刻他的眸底,似是狂风席卷暴雨,要将她整个给吞噬。
毫无疑问,这一刻,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苏如禾咽了下口水,有些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连话音都说不连串:“泡……泡久了不好,大人你……你要不要先出来?”
出乎意料的,容琛还真就松了手,只闲闲散散地以双肘撑在沿壁上,嗓音淡淡:“更衣。”
苏如禾赶忙将挂在架子上的毛巾与衣裳都给取了过来。
动作不大熟练地为他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说真的,这个男人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蛋也就算了,连肌肤都光滑如玉地不行。
没有半点的疤痕,这样的肌肤,连女人瞧了,都要羞愧地集体自杀!
上半身擦完了,下面的部分,苏如禾是打死都不会去擦的。
她便将衣裳递到容琛的跟前,绯红着小脸蛋道:“大人你先将衣裳穿上去,不然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容琛随手接过衣裳,在毫无征兆之下,便骤然从池水中站了起来。
苏如禾一个没防备,眸光所能及的,是男人宽厚坚实的胸膛,以及,胸膛上的……
有血倒流回脑袋,在头顶砰然炸裂开!
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苏如禾恼羞成怒:“大人你起来怎么不说一声!”
“看了本相的身体,分明是本相吃了亏,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
容琛的眸底荡起点点笑意,慢悠悠地穿着衣裳,口中亦是不咸不淡地说着。
这个不知羞耻的臭男人!
苏如禾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法与他对话下去了,否则只会被他给活活气死。
霍然站了起来,但因为站得太快,而她脚踝上本就有伤,这么一站,钻心般的痛感便迅速传达了过来。
苏如禾小脸一白,身子微晃,差些没站稳!
但她又不能蹲回去,只能保持着一个动作,声线有些颤抖:“晚……晚膳已经备好了,大人是不是饿了?”
容琛自是听出了她声线中微微的颤抖,眸光淡淡地扫向了她。
没有说什么,便缓缓地自池中走了出来。
眼见着容琛要走,苏如禾赶忙开口:“大人。”
男人的动作一滞,微侧身。
便见她伸出小手,朝着他张开,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眸子,“你抱我出去。”
此时此刻的苏如禾,便像是一只求包养的小白兔。
容琛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理由。”
“大人你看,方才我又是给你按摩,又是给你拭身子,所谓礼尚往来,大人你就不能抱我一下吗?”
说这话时,苏如禾的一张小脸红透欲滴。
这么羞耻的话,在正常情况下,她是决计不会说的。
但眼下,她的脚踝痛得不行,若是走路,定然会被容琛发现端倪。
所以她只能将脸皮甩到十万八千里远,以求容琛的抱抱!
☆、068.醋坛,熏死我了
男人的眸光带了几分探究之意。
但在下瞬,苏如禾只觉身子一轻,便被他以标准的公主抱姿势给横着抱在了胸前。
“礼尚往来,从今往后,便由你来伺候本相沐浴。”
苏如禾一口老痰差些卡死在喉间。
这个臭男人,竟然趁机敲她竹杠!
不过是抱一次,就趁机压榨了她身上的所有剩余劳动力。
万恶的奴隶主!
容琛抱着苏如禾去前厅用膳时,言峥与宁水瑶早便已经入座了,只等着他们俩个。
结果等来的,却是如此叫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宁水瑶面色一黑,手肘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小碟子,碟子一翻,里头的醋便尽数撒了下来。
转眼之间,便将她的衣裙给染了一片污渍。
“阿琛,我……我去换身衣裳。”
容琛将苏如禾放置在木凳上后,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唔’了声。
而宁水瑶则像是落败的母鸡一般,提着裙角,一个劲儿地往前走,很快消失在了大厅内。
因为方才宁水瑶打翻了醋坛,整个厅子内渐渐弥漫开一股子的酸味。
言峥眸中带着深深的笑意,故意抬手在鼻前挥了挥。
“原来醋坛子打翻了,是这股刺鼻的味道。你们,去将窗子都打开,快熏死我了。”
一听这话,候在两旁的侍女赶忙去开窗棂。
“用膳吧。”
对于言峥的话里话,容琛只不冷不淡地扫了他一眼,动作优雅地拿起了银筷。
苏如禾早便已经饿坏了,一听可以用膳,立马便将碗筷都捧了起来。
她正吃得欢快,余光却瞥见身旁的男人并没怎么吃。
向言峥那边一瞥,便见他正朝着她挤眉弄眼,暗暗示意。
苏如禾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本事一贯强,立马便搁下了碗,转而夹了块肉,放到了容琛的碗中。
“大人,今日的红烧肉味道很不错,你尝尝。”
容琛低眸看了眼她一脸谄媚的笑,嗓音淡淡:“用完饭之后,去书房。”
说着,他便夹起了碗中的肉,送入了口中,细嚼慢咽。
但苏如禾一听要去书房,吓得手一哆嗦,银筷都掉在了地上。
一张小脸皱巴在一块儿,都快哭了,“大人……”
话未来得及说完,钟翎忽然现身,附身在容琛的耳畔低声道:“大人,镇国大将军的人,眼下正堵在大理寺。”
容琛微敛了眸光,慢慢放下银筷,起身来,“去书房等着,本相很快便回来。”
说着,便离开了大厅。
苏如禾一脸生无可恋地捧着脑袋,脸蛋搁在桌上,痛心疾首。
“夫人要知晓,瑶光阁的那位宁小姐,可是眼巴巴地想着让阿琛教她,这份殊荣,夫人你可是第一人。”
什么殊荣,这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折磨好吗?!
苏如禾捧着饭碗,将银筷用力地往饭里插,“我是他夫人,他当然只能教我一人。”
她这话说得,是那样地理所当然而又理直气壮。
言峥被她这一脸愤愤的模样逗笑了,“是,夫人的确是很有本事,能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便将阿琛给哄高兴了,日后在下若是犯了错,还要多多劳烦夫人在阿琛的面前为我求求情。”
☆、069.害死,胆战心惊
大理寺。
一前一后,大理寺的衙役与镇国大将军府的卫兵正两两对峙着。
而带头的,正是闻人伽的二子,闻人竣。
这个闻人竣天生神力,勇猛无敌,十一岁便随着闻人伽上阵杀敌,而且每每都冲在最前线。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闻人伽的赫赫战功,有将近一半的功劳,全是来自于闻人竣。
“陆愉,将我三弟的尸体交出来,否则,我铲平大理寺!”
眼下,闻人竣正持着一把长矛,气势汹汹地站在最前方。
看这架势,听这语气,只要陆愉敢说一声不字,他便会让大理寺成为过去!
“少将军,不是下官不肯交出三公子,只是眼下三公子的死因并未查明,实在是……”
不等陆愉说完,闻人竣直接啐了一口,“真是笑话!我三弟惨死在大理寺,倘若不是有人透露了风声,直到眼下,我大将军府都还被蒙在鼓里!”
“今日你要是不交出三弟,我便将你陆愉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陆愉只觉脖子一凉,他完全相信,这个性格暴躁的闻人竣,绝对能做出将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的疯狂之事来!
而在下瞬,一道不清不淡的嗓音飘了过来:“二公子还真是威风,堂堂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的脑袋,也是你说摘,便能摘的?”
当看到那辆明黄奢华的马车上,不急不缓地走下一抹绛紫色衣袂的男人之时,陆愉激动地都快跪下去了!
闻人伽对容琛有所忌惮,都尚且不会做出此等事来,但他闻人竣却是艺高人胆大,愣是敢带着人马来包围大理寺。
而且即便是面对着容琛,也丝毫没有畏惧,“容相,关于我三弟那日在宴席上对你出言不逊一事,我也有所耳闻,但我三弟被关进大理寺好歹也算是道歉了,却不想你竟如此心狠手辣,趁机将他害死!”
这一番狂妄无比的话,听得陆愉是胆战心惊。
满朝文武,何人不知,容琛一贯喜怒不言于色,但他的手腕却是极为狠辣。
反是惹他不快之人,只要他明确有所表示了,都决计活不过次日天明!
而今,这闻人竣简直便是踩在刀刃上,分分钟作死的节奏啊!
谁知,容琛不怒反笑,“害闻人铭?真是可惜,你的这位好三弟,还不够格,值得本相动手。”
没错,这话的确够狂妄,也够自信。
但从他容琛口中说出,却又是那样地让人无以反驳!
他容琛若是想要一个人死,何须还要如此地费周折,还将其关押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