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的眼睛?”宣绫靖满是惊喜地开口道。
却被无念感慨又坦然的话语所打断,“烛心镯乃是圣物,暂时弥补被天机反噬的生机。”
“那要是……褪下烛心镯……?”宣绫靖还没来及溢开的惊喜霎那就僵冷在了唇边,只能地问了句。
“靖儿,这些只是外物,无需太过在意。”无念慈爱地看向宣绫靖,沧桑的眉宇间满是怜爱之色。
宣绫靖只觉心口难言,脑海里反复回忆着师兄当初所说的话来,师父的眼睛,是因为为她测算命途而被反噬失明的。
无念感慨地看了一眼宣绫靖,直让宣绫靖感觉一股难言的通透感,好似她整个人一眼便被师父看穿了往昔前世今生。
“靖儿,东帝,你们将手腕露出让老夫瞧瞧。”
宣绫靖闻言满是疑惑地与慕亦弦对视一眼,这才依言撩开了衣袖。
慕亦弦却是迟疑片刻,才随之撩开了衣袖。
无念却并未在意他的迟疑,只静静盯着他们手腕几息,才满是复杂地感叹了一句,“果真是如此啊……”
“师父,什么如此?”宣绫靖直觉师父这句话别有深意,不禁忙得追问道。
无念却安抚而慈爱地瞧了瞧她,劝道,“不急,为师会为你们解惑的。”
言罢,无念这才看向闻人越道,“越儿,将龟壳放置在为师正前一丈半,三枚铜钱分别放在西南半丈、西一丈三寸,西北一丈六寸处。”
闻人越依言放好后,无念才又道,“靖儿,让所有人都站到铜钱范围之内,风引穹不知何时就会回来,小心为上。”
宣绫靖点了点头,慕亦弦便吩咐惊楚一众亲卫也都站到了石榻附近。
而宣绫靖检查了一番每个人的位置,才向着师父点了点头,表示妥当。
无念这才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六个多月前,为师知晓你们闯入了凝洄大阵后,便是将风引穹约见在了无蜺山,本是想困住他,以免乱了你们命数,却没想,他的计划已经布得如此周密了,更是在数十日前脱阵而出,终究还是乱了这天下局面……”
听师父提及凝洄大阵,一直缠绕在宣绫靖心中的问题终于被她问出了口,“师父您和那村落……”
闻人越更是补充道,“师父,那村落里有一间密室,那里面的书案布局与您的一模一样……”
无念感叹地笑了笑,眸间闪烁着回味与追思,“不错,为师……确实来自那地方……”
宣绫靖顿了顿,视线不由地落到那被师父正戴在腕上的烛心镯上,“那烛心镯……”
“哎……这恐怕是你们的命劫啊……”无念意味深长而感慨地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沉重,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当初,越儿拿着烛心镯来寻为师时,为师就已经猜到一些端倪了……等为师为你测算命数,发觉你竟不再本命之内,才肯定了烛心镯内的灵虫怕是已经入了体……”
“师父——灵虫入体当真会——”宣绫靖本是想问当真会带来这重新的一世吗,可不着痕迹瞧了一眼慕亦弦后,她话音不由地半途顿住。
慕亦弦却始终神色沉冽难辨,好似并未注意到她陡然的停顿,只定定而带着丝丝防备地瞧着无念。
无念却听懂了她的意思,慈悲地瞧了一眼她,又瞧了一眼慕亦弦,才沉沉道,“是生机还是劫数,尚难定论……”
“师父,我明白您的意思,烛心镯所给的时限,应该还有两年多,师父,不知可有办法这时限?”
宣绫靖听懂了师父的意思,不禁心口一紧,不着痕迹担忧地瞥了一眼慕亦弦,才又追问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封寂,龙脉气运
无念满是慈悲、关爱地瞧着宣绫靖,那一双仿若洞悉一切的双眸直让宣绫靖一瞬有些闪躲。
“靖儿……这是……你们的劫……至于如何劫中求生,为师也尚无法完全保证……”
整间洞穴的氛围一霎那有些沉默下来。
宣绫靖心中忧责难辨,慕亦弦的冲动鲁莽,慕亦弦的执著坚定,只能让她又忧又恼,难言滋味。
慕亦弦却是神色如常沉寂难明,唯有双眸越发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闻人越却是定定地瞧着师父这番无力的感叹,沉默良久,才眉宇紧拧地疑声道,“师父……当初您让我去……让云夕玦姑娘应劫之时,不是曾说,这是阿靖师妹的一线生机吗?”
无念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越儿,将烛心镯套在阿靖的手腕后,再让云姑娘应劫,这只是为了让靖儿顺利回归本命,阻拦风引穹的目的。”
不待他们追问风引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无念便又似疑似叹地追问了句,“他既然将你们都引来了此地,想必外间诸国,都已大乱了吧。”
先前,闻人越独自赶来之时所言的,东渊大乱,南君受伤之事,便已让宣绫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眼下师父这番话,径直将她的不安坐实。
“我们进入地穴之时,东渊确实已经乱了,而南乔君上也身受了重伤,阿九正在其旁照料。”宣绫靖按捺着心中的担忧陈述道,师父这番一说,她不禁有些担心身处北弥的弘璟来。
无念听闻宣绫靖后面那句,面色不由浮上慈爱的笑容,欣慰地感叹道,“阿九她……终于回去了啊……也好也好。”
“师父您知道阿九的身份?”宣绫靖不由诧然地追问了句。
无念却是摇了摇头,笑道,“当初为她测过命数,命有南归之相罢了。后来再细观,才发现她竟是身系南乔气运之人,我担心风引穹会对她不利,早年在她身下布下过遮掩之法,如今十年过去,遮掩之法也将渐渐消退殆尽了。”
“什么?阿九她……竟是身负南乔气运?!”宣绫靖一惊,实在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
“不错,南君身受重伤,若有阿九在旁,帝气、气运交互,也总能护住帝气几分。”
宣绫靖这才点了点头,回归到正题之上,“师父,那风引穹引我们至此究竟有何目的?还有……他为何会与您长得如此……相像?”
宣绫靖此话一出口,慕亦弦与闻人越的视线便全全集中在了无念的身上。
无念却是无奈地一一打量过他们,才又道,“靖儿你可还记得,为师曾告诉你关乎一个国家兴衰的是什么?”却并未提及后一个问题。
“师父您是说……身负帝气之人与龙脉气运?”宣绫靖惊疑不定地道。
当年,她父皇驾崩之后,她惶惶悲痛求助于师父之时,师父曾经告诉过她这两样关乎之物,所以之后,她才会决意布下逆势锁龙阵锁住东渊龙脉气运所在,让东渊龙脉被锁,国祚消减,无法再强盛独大,无往不利。
慕亦弦闻言,本就深邃的眼眸越发深不见底起来,而闻人越却满是沉吟之色,深陷思量之中。
“不错。”无念肯定了宣绫靖的回答,“但龙脉气运之说本就玄乎,自是不可能只有如东渊那般山脉蕴灵自成龙脉,还可敛聚一物之内或是蕴藏一人体中,诸如久远传言中的‘和氏璧’亦或是盛赞某人‘得某某者得天下’,这些也并非世人胡编乱造,其实,这些便是身负足以支撑一国兴盛的龙脉气运者。”
“而靖儿你,便是北弥国祚气运所在,若你不能回归本命,生机不存,北弥气运便会日渐消亡,直至下一身负气运的人、物或是龙脉出现,才可庇护一国。”
“师父您的意思是,如果我死了?北弥会衰亡?”宣绫靖一惊,不敢置信地道。
这便是这一世,师父让阿越师兄去让阿玦应劫,让她回到自己身体的原因吗?
确实是为了她好,那她在梦境断崖中,恍惚听见的那些于师父不利的话又是何意?
宣绫靖眉眼不由地蹙起,脑海里却忽然闪过那一张与师父一模一样,但却年轻许多的容貌来!
难道,上一世是风引穹假冒师父骗了师兄,所以才会令师兄在断崖边说那些不可回到本体,与此刻师父所言全全相反的话来?
“只是可能,气运终归是天道,世人又怎能算透天机呢?自有天命,不该亡时,气运自有其出现之法。”无念摇了摇头,“就如同你所为,只是锁住气运的话,它终究还在那处,可若是直接毁灭,说不准转瞬便又复生……”
难怪当初,师父会提点她……困东渊龙脉气运,而不是毁……
宣绫靖心中默默叹了叹,才又蹙着眉道,“可这些,与风引穹的目的又有何关系?”
风引穹到底有什么目的?甚至上一世还有意骗了阿越师兄!
无念神情陡然无奈下来,夹杂着几分悲悯又掺杂着几分迷茫,是宣绫靖与闻人越从未见过的神态。
宣绫靖与闻人越不禁对视一眼,才又齐齐担忧地看向师父。
慕亦弦却是始终神色沉冷,视线幽寂,不知究竟在思考着什么,视线时而落在无念身上,划过沉沉的防备疑色,又时而落在宣绫靖身上,划过难以言表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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