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聂君厝阴沉冷笑,“他们为求快捷安全,不会从西殊直奔东渊,定会取道北弥,我直接沿东渊边界之外赶去,正好,能在北弥东渊边疆,将人截住!”
“好!”闻人越迅速应了一声,微微俯首致谢后,二人这才分道扬镳。
聂君厝阴鸷地视线夹杂着几分兴味,目送闻人越远去后,这才暗笛一吹,瞬间现身一人。
聂君厝丢过去一枚令牌,“就近,调集各处守城兵将三万来此,同时,传令回皇城,传令令狐将军以最快的速度前来见朕!”
“是!”
……
第二百章定计,盛都危急(一)
外界风云际会之时,盛都的局势更是已经岌岌可危。
南乔政变的消息前一步传来,众人还不曾具体了解情况,可随着时间过去,聂君厝如何攻下的南乔却已然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协助聂君厝的那五万兵力,不是西殊、不是东渊、更不是南乔,那就只剩下北弥那离奇消失的十万兵马!
北弥,果然按捺不住了!
既然如今南乔政变、北弥也在蠢蠢欲动,西殊在闻人越的有意为之之下,更是传出在定太子的风波,各国具有要平,自顾不暇,东渊此时政乱,正好能避开外患之忧!
再加上风言纷纷,皇上失智,正是绝好的机会!
这如何不让等待时机已久的连安王与静穆王蠢蠢欲动。
而他们蠢蠢欲动之时,却从未料到,推动东渊,泄露小皇帝失智的正是北弥长公主宣绫靖。
更没有料到,给他们避开外患的忧虑,放心而为的各国政乱,尽是在闻人越的谋划之下。
他们二人一内一外,所求的,均不过是推动东渊的!
而最终目的,便是宣绫靖暗谋五年之久的计划!
……
如今时局,连安王府与杨国公府直接被定为了通敌叛国、谋逆罪臣,查封抄家,声势之大,连不明暗情的百姓都时常咒骂几句。
而此际,连安王却已经在暗鹰的保护之下,正与化整为零带兵赶回盛都的翎迹骑将领季霄翎在盛都之外的偏僻荒郊山脉会面中。
太后公示天下的悬赏,暗藏的心机让连安王不得不防。
悬赏令上,只有连安王府与杨国公府的罪责,对季霄翎却是只字未提,太后这摆明是在暗示季霄翎可以将功折罪。
“季将军一路赶来,辛苦了,如今在下已成在逃罪犯,怕是连累季将军了。”此刻,连安王眸光深晦,唇畔带笑地赞了一句。
季霄翎目光老练而精干,呵呵一笑,却是简短精炼地沉声道,“七皇子,胜者为王。”明显是看出了连安王的试探之意,虽是没唤连安王这个封号,可却唤的是他的皇族排位,明显,是在暗示他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之名!
听闻季霄翎这一句,连安王这才放下提防,目光邪肆地勾了勾唇角,“太后手段狠毒,我东渊天下,当然不能由她来当这胜者!”
“如今,盛都暗下已经传开了,小皇帝已经失智,让一个痴儿坐在我东渊皇位之上,传出去,岂不让天下诸国笑话!本王正在确认此消息的准确性,一旦确认……”
“当真?”季霄翎老练的目光陡然一厉,“既如此,七皇子更要尽快继位,正我东渊国风了!”
连安王慕亦渊对季霄翎这番态度十分满意,目光微虚地敛了敛,这才与季霄翎一同往旁走着,一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与筹谋。
待与季霄翎谈定,连安王慕亦渊才目光邪佞地回到临时居所内,而杨菁珞正目光温柔关切地望着他。
慕亦渊将人搂住,目光里满是凌厉锋芒,调笑道,“如今杨府满门抄斩了,本王可没有哄骗你吧。”
杨菁珞唇角快意地嗤嗤一笑,目光却是沉痛而悲戚,这才扑入慕亦渊怀中,啜泣啼哭,憋在心头如此久的痛恨,终究报了!
当初,她所求的,不正是杨府满门不得好死么!死了,都死了!气死的、毒死的、烧死的、抄斩的!爹娘,黄泉之下,有人陪你们作伴了!
连安王慕亦渊瞧着如此放纵大哭的杨菁珞,邪佞狂妄的眸子也渐渐浮现阴沉狠戾之色。
太后,以骨玉如此阴毒狠辣手段谋害母后与父皇的仇,等着本王来报!
……
而另一方,早在尉迟晔提醒之下,抽身而退,眼观八方,以静待动的静穆王,却已经暗暗走访了附近郡县,此刻,五六人也正在一处隐秘之所商讨着而今局势。
所说的重点,亦是小皇帝失智的风言之事。
可如此风言,加之朝堂之上悬帘上朝之事,让众人越发觉得此言绝非空穴来风。
当年,太后有意将萧太妃与萧国老派访南乔,明面上,是接纳南乔依附之喜,暗地里,却一路派了无数批杀手暗中截杀,若非尉迟兄早有提防,让他派人乔装,暗中一路护送,他母妃与祖父恐怕早就死在了太后的阴毒之下。
他本也无谓皇位之争,起初是母妃的要求,而后,却是太后的狠毒,把他逼到不得不自保的地步。
与其处处受制,不如成为这掌控天下之人!
……
各方都在暗中全力以待,太后更是危机缠身,已然调集了所有之力,暗护皇城。
而这日傍晚,宣绫靖正趁着况晋函前来诊脉之时,了解了如今宫外的情况,尤其,是南乔聂君厝政变夺位之事。
“郡主,助南乔政变的,听闻正是北弥的五万兵马。”况晋函得知此消息时,隐隐吓了一跳!
宣绫靖倒是沉思了片刻,既然在没有虎符阴鉴的情况下,调动五万兵马,那必是用了小皇弟手中的虎符阳鉴,那协助南乔之事,小皇弟必是知情的。
其实,早在当初衾香恳求之下,她听闻南乔二皇子谋划于数年之前的冷静睿智之时,便也动了以北弥兵力助南乔二皇子夺取政权的心思,有助于北弥复辟。
只是当初,顾及自身安危,她本是准备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去与南乔二皇子商谈,却没料,东渊小皇帝会被命阵牵连,直接高烧失智,将上一世的时局再次提前了数月。
更没料到,阿越师兄竟会和她想到了一处,甚至,罔顾她的处境,径直助南乔二皇子逃离了东渊。
罔顾她的处境?
宣绫靖被脑海之中忽然划过的思绪怔住了神思,不由地呆愣了片刻,直到况晋函出声唤她,她才晃过神来。
却见况晋函有些犹疑地盯着她,转述道,“尉迟兄说,如今各方都已就位,只等郡主下决断,何时动手?”
宣绫靖当然明白况晋函为何犹疑,毕竟她如今并非是北弥长公主宣绫靖,而是云凌将军的自幼有疾的女儿,云夕玦。
如此至关重要之事,尉迟让他来问她,自然心有疑虑。
可宣绫靖却只浅浅笑了,没有回应况晋函的犹疑,只道,“两日内,让尉迟派人在各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东西就位。两日后,趁着上朝之时,让小皇帝当朝露馅,接下来,不出一日,东渊必乱。让各方,在确认静穆王与连安王回到皇城之时,直接动手,完成之后,所有人按照原定线路,全部撤离东渊,而最后的步骤,我会亲自完成。”
况晋函迟疑地顿了顿,“那郡主倒时如何脱身?”
“素鸢武力高强,在城外有备快马,线路也早已计划好,她带着我,二人脱身十分简单。倒是你们,各方分批同时撤离,力量分散,更要注意隐蔽。”
“好。”况晋函听她如此说,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对了,两日后,让素鸢趁夜再来宫中一趟。”临到况晋函离开前,宣绫靖又是叮嘱了句。
只是叮嘱这一句之时,她神色有些莫名难辨。
而就在况晋函走后,傩娘却忽然来传,“郡主,太后有请。”
傩娘引着她去的,并不是飞鸾殿正殿,反而是旁侧边角里一间十分偏僻又不起眼的房子,屋匾倒是文雅,沁芳阁。
等到了门口,傩娘推门之时,宣绫靖瞧见屋内的情形,神色不着痕迹地敛了敛。
屋内除去伺候的宫女,并非只有太后一人,幽幽烛火之下,还有另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
正是……已经数日未见的连悠月。
此际,连悠月面色忐忑惶惑,正垂首坐在太后下首,不安地捻着衣袖。
宣绫靖留下衾香候在门外,独自一人不动声色地走入了屋内,温顺地福了礼,才落座在连悠月身旁。
桌案挡着太后的视线,宣绫靖这才不着痕迹地握了握连悠月的手,安抚着她慌乱无措的心绪。
被宣绫靖如此握着,连悠月面色的惶恐才稍有安定,就连一直惴惴不安的心都稍稍缓和了些。
可太后却一语不发,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品了一杯茶,茶尽之时,太后才终于漾着温和慈笑,开口道,“这几日风波不断,宫中怕是也不大太平,你们一是北弥降臣的代表,一是西殊联姻的对象,若是出了事,我东渊恐成天下闲谈,只能委屈二位在此处呆上数日了,已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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