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也快绝望了好吗?
苏珏摇头,觉得他的护妻之路甚是漫长。
苏珏在心中暗暗咬牙,以后发现了什么还是少告诉一点谢青萱好了,反正依照着她的智商也很难发现里面的问题所在。
可怜罗刹国的这个太子,居然还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让她爱找到杀死季茹的人。苏珏在心底默默的无语了一番,然后向谢青萱追了过去。
他以为谢青萱已经走出很远了,然而追上去却发现她在树木后面躲着看什么东西正起劲。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八卦之魂。
他凑过去发现是罗刹国的帝后正同一个妃子狭路相逢,他想了想,这个妃子好像还是罗刹帝君甚是宠爱的一位。
向来宠妃和帝后都是不对盘的,苏珏以为就要发生什么血案的时候,突然发现帝后的面色有些木然,双眸之中也没有什么怒气反而带着一些呆滞。
谢青萱已经等掐架等得不耐烦了,奈何那个妃子已经挑衅的话说了一箩筐,那个帝后却好似没有火气的木偶人一般,任由她说。
她觉得无趣,那个妃子也觉得无趣,终于不情愿的行了一礼道:“臣妾先行告退。”
帝后终于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道:“你以为你得意的是什么?”
“你……”
那个妃子怒道,“帝后你是何意?难不成陛下对臣妾的宠爱都是假的吗?”
“呵!”
帝后抬脚走,一边道:“真真假假,便是这帝宫之中惯用的手段。你们这些人啊,宠爱是一天,死也是一天。只是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那妃子气得跺脚,冲着帝后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道:“老虔婆,等本宫生下皇子,就让陛下废了你!”
谢青萱的目光变得冰凉,做了帝君之后便是这样吗?
妃子同自己的正妻两个互相掐架,将正妻放在风口浪尖上,身后有无数的妃子像是一条条毒蛇一般觊觎着她的位置。
她突然有些同情帝后了,同为女子。可是,宫宴的那天晚上,她派人杀她做什么?
是害怕弈秋和她先一步的生下皇子吗?
谢青萱所能想到的就只是同帝位有关的,其他的她还真的是想不出来了。
那么,杀季茹,是不是也是这个动机?
不对!
那个时候她和奕阳刚刚成亲不久,没有道理那么快的就对季茹下手。那么,帝后不是杀死季茹的凶手,她杀她,只是为了储君之位吗?
储君……
谢青萱脑中都是这两个字飘来飘去。
储君,储君。
储君是弈秋,是奕阳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季茹已经死了十年了,这十年之间弈秋每次要娶太子妃,那些姑娘都会在婚礼之前死去。这十年,奕阳没有一个后宫妃子诞下了皇子!
整个罗刹海国的后宫,没有一个皇嗣!
谢青萱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骨生放大版的脸,他的眼睛还眨啊眨的。
谢青萱的心在狂跳,她问骨生道:“你知道为什么罗刹国,十年都没有一位皇子出生吗?”
骨生摇摇头。
谢青萱默了默道:“让我理一理。”
是奕阳被人下了绝子药,还是让他不想生孩子?断不可能问题出在后宫的妃子身上,据谢青萱所知,奕阳的后宫已经有了三十五位妃子,出问题不可能全部一起出。
所以,究竟是奕阳的问题,还是他也被人陷害了。是当年安平王留下的后手吗?
一个个可能让谢青萱的脑子发胀,哪一条都有可能,哪一条都要查一查。
季茹之死牵连的范围比她想象之中要广,她有一种感觉,她似乎要触摸到罗刹国皇室最深的秘密了。
她身子一颤,她向来不喜欢秘密。凡是秘密,必定是见不得光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怎么了?”
骨生连问了几次谢青萱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无事。”
“那你理清楚了吗?”
她正准备说,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改成了:“没有,容我仔细想想。”
“恩,”骨生指着帝后离去的方向道:“这位帝后,恐怕是知道一些什么,你仔细的查过她吗?”
“查过一些,但是没什么发现。”
“我觉得可以查一查,说不定会是一个缺口。”
“今夜去吗?”
“不了,”骨生看了看天色道:“方才我路过那边过来的时候看到好似有人上了马车,说是要送往太子府。你现在必须要回去,太子府需要你主事。”
谢青萱有些不情愿的点头,好想一夜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弄清楚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然后和骨生不一起往回赶。
回去收拾一番又眯了一会儿,就已经微微天亮了。
谢青萱将自己手下的人提了两个上来,一个装扮成了易容师,一个伪装成太子府上普通的侍卫。
她知道今天便是她谢青萱登场的时候了,她对着镜子一点点的改变自己的容貌,脸型,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连喉结她都仔细装扮了。
半个时辰过后,弈秋的容貌出现在了菱花镜中。易容之术学了来,在古代果然是有大用处的。
她在易容的时候骨生就守在窗外,她背对着他,不知道这个时刻他眼中的温柔。
他的青萱,就算是经历了再多,也能重新站起来,绽放自己的光彩。
易容完毕,转过屏风将胸一层层紧紧的裹住了,然后垫宽了肩头,穿上了弈秋的衣裳,鞋子也换成了弈秋的,里面加了增高的。
第两百五十八章:太子仁德
等到谢青萱再次出现在骨生的面前的时候,已经俨然是另一个弈秋了。
“给太子殿下请安。”
骨生行礼一边道。
谢青萱咳了一声,然后转了一圈儿问骨生道:“可是像?”
“特别像,不说出真相,别人肯定是瞧不出来的。”
谢青萱放心了,外面候着两位昨夜便连夜从宫中送来的人,两个文臣,扮作了侍从跟在谢青萱的身边。
他们会将每天需要她在朝堂上说的话,递上去的奏折都交给她。
谢青萱听完了今天的任务,缓步去上朝了。
上朝啊,多久没有了?
如今提到这个字眼,心上都是一阵的酸涩。
谢青萱不由的想到了上次她去界国晚宴的时候,席间听起贵人们说起有穷国。
苏珏将有穷国下面埋着宝藏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有穷国现在可是被人瓜分干净了?
也不知道花声带着她的父亲离开没有,想来依照花生父亲的固执来说,他们应该是没有离开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东西和那一份固执,谢青萱只是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至于要不要离开,便是他们的事情了。
谢青萱呼出一口浊气,不要管了。对于有穷国,她问心无愧。
她做有穷的女帝的时候是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了,连他们的后路都安排好了。她尽力做到了最好,既然上次他们将她交出去,也代表了他们今后与她谢青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不是圣母,她也会记仇,特别是老太傅和庄重的死。她不会原谅他们,是存是亡,是他们的命数。
上朝对于谢青萱来说只是去走个过场,她现在不过是挂着弈秋牌子的替代品,而对于谢青萱的表现,奕阳很是满意,在早朝完毕之后还特意叫她去御书房夸了夸。
谢青萱谦虚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她决定试一试奕阳的态度,便鼓足勇气问道:“本妃有个问题想要请问陛下。”
“问吧。”
“陛下为何这些年都没有子嗣呢?”
谢青萱是紧紧的盯着他的,奕阳的眼神冷了下来,只看着她,连素日的笑容也没有带道:“太子妃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不过是突然想起来,便随口一问罢了。”顿了顿,她道:“太子尚好的时候变同本妃说过,他很喜欢小孩子,希望今后多生几个。”
“今日本妃代替太子上朝,”她说着,低头一副悲伤得就要哭出来的模样道:“想到太子昔日说的话,心有所感罢了。”
奕阳已经背过身去道:“朕也是很喜欢小孩子,奈何子女缘分薄,到今日都没能有个一男半女。”
顿了顿,他又道:“弈秋也不是不能再醒来了,你也不必太伤怀。”
“是。”
言罢谢青萱告辞离去。
奕阳来的人开始给谢青萱恶补朝堂上的事情,谢青萱也趁着机会向他们问了安平王的资料。
“安平王骁勇善战,曾经担任过大将军之职。他这次回来,在军中的威望不可小觑。”
谢青萱捧着资料看着骨生担忧道:“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不会,”骨生想了想道:“军中有威望,带着罗刹国的将士打仗的安平王,已经是过去的安平王了。这次归来的,是安平王,却不是那个时候的安平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