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不是一个探案的料。
眠霜扮成了宫娥每日跟在她的身后,至于骨生每日隐藏在了暗处探查,只是真的能够探查出来吗?
正在想着,有内侍来报,说是奕阳请她入宫一趟。
她觉得奇怪,奕阳向来同她话很少,怎么又让她入宫去了?
谢青萱没有想到,这次入宫打开了另一道大门。
奕阳在昭和殿内见她,她行了礼,奕阳便道:“知道这次找你来时为了何事吗?”
“不知道,还请陛下明示。”
奕阳缓步走到了窗边道:“关于奕阳还有整个罗刹国的大事。”
谢青萱心中咯噔一声,为什么关于罗刹国的事情会同她说呢?还有,弈秋又怎么了?
奕阳看着谢青萱道:“知道朕为什么封了弈秋做太子,而没有将太子之位留给朕的儿子吗?”
“不知。”
“为了保住弈秋的性命。”他眉目之间满是凝重道:“总所周知当初的夺位大战有多惊险,当时的弈秋在牢中才躲过一劫,可是为了我们兄弟两今后的安稳生活,我便趁着他们当时全部都在帝宫之中,对他们下了杀令。”
“世人都道朕对兄弟们残忍的一大原因便是因为朕杀了他们,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逃走了,而那个人偏偏还就是从前就对弈秋和朕有诸多刁难的人,曾经帝父的宠妃所生下的——安平王。”
“太子妃,那个安平王回来了。”
“回来了?”谢青萱一时拿不准他究竟想要说什么,便是他从前的敌人回来了,那这又同她有什么关系呢?
那不成还要她一个女流帮着他打敌人?
谢青萱微微有些囧。
“陛下今日告诉本妃这些,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还有太子殿下,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朕要你代替弈秋去平乱!”
谢青萱:“……”
她不是一般的头大,让她去平乱?
“可是……本妃一介女流,让本妃去平乱……”谢青萱抬头,双眸盯着他,很是认真的道:“您是在开玩笑吗?”
“朕没有开玩笑,”奕阳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可知弈秋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外人知道他是在帝宫之中调养,却不知道他已经陷入昏迷三天了。太子妃,你的丈夫有难,难道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吗?”
挺身而出?
挺胸她倒是会,挺身而出在战场上被人砍瓜切菜吗?
天,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奕阳有这般奇葩的想法?
她是拒绝的。
“殿下昏迷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她面上满是焦急之色道:“才入宫的时候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昏迷了呢?”
谢青萱的着急落在奕阳的眼中却不是那个滋味,他冷声道:“太子妃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还会害自己的弟弟吗?”
“本妃失礼了,只是太子殿下是本妃的丈夫,本妃自然有些关心则乱了。”
“太医说了,他是被人暗害了,所中的毒甚是凶猛,便是将毒都给逼了出来,也会昏迷至少半年。太子妃,朕说的全部都是实情,若是不相信朕,稍后可以去看看弈秋是什么情况,也可以问问太医,朕说的是不是真的。”
“陛下要本妃怎么做?”
“保住弈秋的太子之位。”
他负手道:“安平王回来的消息暂时只有朕知晓,而他回来虽然是剑指罗刹国的江山帝位,但是他首先不敢对朕下手,他的下手对象会是弈秋,只因为他是太子,而且他还是朕的弟弟。所以弈秋的太子之位很危险,在他昏迷的时候安平王回来,很容易被他以太子昏迷不醒为由,联合百官让朕废掉太子。”
谢青萱:“……”
她大约是知道奕阳的意思了,安平王肯定是会名正言顺的回到朝堂的,而在他在朝堂的这段时间弈秋的太子之位便甚是危险,太子不单单不能是昏迷的,而且还要做出一些成绩来。
最重要的是,奕阳想要将他逼得谋反,这样才称得上平乱一说。
但是,她只是一个不懂朝堂的弱女子,她不能开口说她知道了他的意思,要等他娓娓道来。
谢青萱一直都是沉默状态,而后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奕阳对她说了他的要求。
“可是,本妃并不懂朝堂之事……还有到时候的平乱……”谢青萱为难道,“陛下就不能找个能干的人来假扮太子吗?”
“不行,”奕阳想都没想便拒绝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便能要了弈秋的性命。难道你想要你的丈夫死在安平王的手下?”
谢青萱连忙道:“不!”
“那就对了,”奕阳声音变得柔软了一点道:“太子妃别担心,倒时候朕会让人将每天上朝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情都告诉你,至于平乱的时候,朕也会派一个高手跟在太子妃的身边帮着太子平乱的。”
第两百五十五章:暗流涌动
奕阳好像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但又是合情合理,谢青萱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一丝让她起疑的地方。
奕阳……好像真的是在为弈秋和他自己考虑。
没有什么不对。
谢青萱垂下头道:“本妃可以去看看太子殿下吗?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太子殿下了,本妃很是想念。”
“来人,”奕阳吩咐道:“带太子妃去见太子殿下。”
谢青萱跟着宫人去了奕阳如今居住的温泉殿,他果然昏迷了。
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谢青萱担忧他的身体,搭上了他的脉搏又没有什么异常,好似已经在缓慢的恢复了。
真的是没问题吗?
谢青萱坐在了他的身边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帮你查季茹死亡的真相,我还没有查出来,怎么你就先一步的倒下了呢?”
“弈秋,你不是说你当我是你的小妹妹,你是我的阿兄吗?怎么现在昏迷不醒了呢?”
“你哥哥让我假扮你,你说我要不要按他所说的去做呢?”
她说完,躺在床上的弈秋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她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探手在他的额头,体温也是正常的。
“你放心,”她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找出杀死季茹的凶手。弈秋,你待我好,我自然也是会待你好的。你的太子之位,我会替你守住,等你醒来。”
说完,她又笑起来道:“我这辈子果然是和权力斗阵分不开,和战场血腥分不开的。遇见我,待我好的人,果然也是会被我连累的。”
“我走了,弈秋。”
说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弈秋,在心底对自己道:“谢青萱,是你报答弈秋的时候了,你一定要做到啊。”
谢青萱缓步离去了,而在她转身离开之后,弈秋的床榻旁边的一堵墙却缓缓的开了,走出来一人,他有和弈秋相似的容貌,穿着明黄色的帝王衣。
奕阳若有所思的看着谢青萱离开的方向,心头飘荡的是谢青萱方才说过的话。
他之前的怀疑已经证实了,谢青萱果然不是真正的云络。她是弈秋达成约定的同伴,她帮弈秋查出季茹的死因,那么弈秋又许诺了她什么呢?
奕阳走到弈秋的床榻前,伸手抚上了他的面颊,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你到现在心中还念着季茹,她当真的有那般好吗?弈秋,你早就怀疑季茹的死因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放下了呢?”
他说着,嘴角泛起苦笑,“看来,我是等不到你放下季茹的那一天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她为何能得你如此的信任,居然连季茹的事情,都能交给她。”
“朕一定会查出来的,”顿了顿,他看着弈秋又坚定的重复道:“一定。”
谢青萱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奕阳给盯上了,危机像是潮水一般无声的慢慢靠近了她。
她抬脚出门,看了看外面正清亮的日光,青天白日,阳光明媚,她却觉得越发的看不清楚这罗刹帝宫中的人了。
季茹之死,太子府内离奇死亡的宫人,还有自己几次的昏迷,做的那些奇怪的梦……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事情在谢青萱的脑海中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顿其中。
那天晚上她看见的那个女子,就是真正的凶手吗?
窈窕的身形,红唇,黑色的夜……
谢青萱感觉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罢了,还是先应付眼前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那个安平王是个什么路数的人,若是不好对付才最是头疼。
奕阳对于安平王的事情很是上心,第二天他就又找了谢青萱,还带着她去了密室,面对着她易容的易容师和教她注意事项的人,谢青萱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她现在的这张脸就是易容的,若是再来一次易容,她不肯定会穿帮,被人看穿的!
怎么办?
她不要被奕阳看到她的真面目!
“太子妃怎么不过来?”
奕阳道:“让易容师给易容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