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启轩一个厉眼扫过来。
雷淑敏吓了一跳。
“你是雷家的小姐,杜家未来三少奶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要失了身份!”杜启轩冷冷看着她。
雷淑敏也知道她刚才不该在他面前这么说,可她就是气恨不过,忍不住。但却没想到被他训斥了,红着眼,挂着泪看着他,“我才是你未婚妻!”
“我有说退亲吗?”杜启轩问她。
雷淑敏吓的脸色骤然发白,“你……。你说这是……”
“既然你是,就要做好。杜家的少奶奶,不是那么好当的!”杜启轩说完,转身就朝茶楼而去。
雷淑敏气的浑身哆嗦,她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再看从银楼出来,戴了一对珠花臭美的窦清幽,她眼中记恨就更厉了。
窦清幽无奈的摸摸头上的小珠花,正要说话,就察觉到一道针样的视线刺在身上,扭头去找,就见雷淑敏正恨恨的盯着她。
樊氏赵氏几个也看到了她,脸上的笑都收了起来,都警惕起来。
雷淑敏看了会,恨恨的转身带着丫鬟离开。
窦清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紧紧皱起眉。
“这雷家的小姐是咋回事儿?咱们才刚到镇上,她就恨眼神!又没得罪她!”黄氏道。
樊氏也皱着眉,心里不悦。
“不会是看我们又卖了酒,眼看着要发家……”马氏有些担心。
“雷家见不得我们发家呢!”黄氏立马就接上了话。
樊氏横她一眼,“别瞎说!小女娃儿家的,就是那些小心思而已。”看来,还是尽快给四娘订下人家的好。
一行人逛了一圈,窦清幽留在陈天宝家等着窦三郎和窦小郎下学。
长生一看到她,暗沉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过来就伸手拉住她的衣角,看着她。
窦清幽笑着摸摸他的头,“今儿个学到哪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他献宝似的张口开始背最近学的《三字经》。
窦小郎诧异又气不顺的看着他,夫子让他背个书,他阴沉着脸吭都不吭,被那些同窗笑话是哑巴。到他四姐跟前,就讨好卖乖,背起书了!?
“不错不错!学完《千字文》和《三字经》,你就能开始学《论语》了。”窦清幽夸赞他学的快。才短短时间,他就学那么多。
长生看着她笑。
窦小郎撇嘴,这是他姐!搞的他像亲弟弟了一样!
窦清幽把买的桂花糕和绿豆糕拿出来给他吃,她得和窦三郎窦小郎回家了。
长生神色顿时黯下来,拿着桂花糕和绿豆糕,站在门口看了大半天,直到再也看不见。
陈天宝笑着摇摇头,“长生!快来吃饭了!”
窦家也把菜端到了桌上,炒鸡蛋,卤鸡肉,干菜焖肉,豆腐汤。
窦清幽还倒了点苹果酒,“娘和小郎都只能尝一点!”
梁氏抿了两口,“别说,这苹果酒还真是好喝!甜甜酸酸的,带点点酒味儿,一股子果香!”
“娘也会品酒了!秦老板说,品酒可是门学问!”窦三郎笑道。
“瞎带高帽子!”梁氏嗔他一眼。
窦传家喝了口,也说好喝。不过他还是觉的白酒够劲儿,才是酒。
这次又挣了大钱,七百两因子除掉本钱,赚三四百两银子,这还只是一部分。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饭。
他们又卖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村里,都开始羡慕窦家,竟然搭上了府城的秦家,这一次酿啥的梨子酒和苹果酒,又要发一笔大财了!
有些羡慕的都眼发红了,喊着今年来不及,明年他们也拿来酿个酒,也能赚钱了!
杨婶子就是喊的最厉害的一个,“不就是拿果子当成粮食,用酒曲酿一酿,谁还能不会咋地!要不是他们吃独食,一下子占了方圆几百里的梨和苹果,我们也早就酿上了,赚了钱了!”
这么一说,那些眼热的人,也都觉的是。这洺流子酒多的是人会酿,把粮食换成果子,他们也能酿成那梨子酒和苹果酒,也能挣钱发财!
皮翠花听着就出来帮梁氏说话,呛她们,“人家发财是人家的本事!就算会酿洺流子酒,也没酿出人家酿的梨子酒和苹果酒来!别说酿不出,那是想都没有想起来!还在这眼红记恨人家发财,真是笑死人了!那卖龙须面的也好几家,咋就有人卖的好,有人卖的不好!?”
这话分明就是说窦家老宅也做龙须面,窦翠玲家也做龙须面,却还没窦清幽家卖的好。
杨婶子看她帮着窦清幽家说话,不屑的哼哼一声,“这之前的仇人都开始巴结了啊!不知道私底下得了多少好处!是酿酒了还是拉龙须面了?”
皮翠花可是在村里谁都不让的,最近偏着梁氏也是有利想图,立马就跟她呛了回去,“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这先污蔑人家闺女,朝一个几岁的小娃儿泼脏水,坏人名声,这会看人家发财又眼红嫉妒说酸话,是不是因为没占到便宜,心里难受才针对人家!?不然好好地人家又没跟你有仇!”
杨婶子被她呛的顿时僵了。
其他几个说嘴的,也都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但又看不得皮翠花得意的样子,杨婶子撇着嘴,阴阳怪气道,“啥污蔑泼脏水,自己要没干,人家会说?雷家的小姐都承认了,还说她还债就是她打坏的!又不是我们说的!”
“呦!这里面的事儿你们不知道呢!谁恶毒谁阴险,那不是说说就是事实的!老天爷可都看着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皮翠花哼哼一声。说完又夸窦清幽,“长得标志齐整,打扮起来,比人家小姐都不差!还识字酿酒,知书达理,这日久见人心,以后啊!再等人家哥考中了功名,成了官家小姐,那求亲的肯定都踏破门槛了!还都是富贵人家!是有些人求都求不来的!”
窦二娘站在巷子口听着她的话,死死掐着手心,心里恨的灼火。那个小贱人勾引了杜少爷,又勾引了啥秦家的少爷,还真是狐媚子,小淫贱!还想用皮翠花来害她!
扭头阴戾的看了眼村头的青砖大瓦房,梁氏正从那边走出来。见她往村里这边走来,又看了眼皮翠花,转身从巷子转回家去。
梁氏出来遛弯活动,以便于生产的顺利些,少吃些苦头。之前有孕,她都没有像这一次,鸡汤鱼汤肉汤长期喝,补的有点多,她都胖了一圈,所以就坚持天天多活动。
皮翠花看见她出来,立马哎呦一声,笑着上前来跟她搭话,把村里杨婶子议论的,添油加醋一遍告诉她,“……都说四娘小小年纪勾搭人,先前勾搭杜少爷,现在又勾搭秦家的少爷。自己打坏的玉佩诬赖给窦二娘,就算你们富贵了,四娘当了小姐,也改不了,只能嫁个老鳏夫了!”
窦清幽虽然说了一遍又一遍,但梁氏听这样的话实在怒恨止不住,阴沉着脸,怒咬着牙,“贱人!简直是该死!还敢诬赖,往我闺女身上泼脏水,毁我闺女名声,这是要逼死我四娘?!”
“可不是啊!”皮翠花看着连忙加火,“就被这样的污名缠身,要是不尽早洗清,怕是就毁了!之前说啥杜少爷,现在又说啥秦少爷的!四娘可还小着呢,她们这么散播这种恶毒的流言,摆明了是怕被揭穿,想要逼死四娘呢!你想啊!哪个女娃儿家家的,没了贞洁名声,还活得下去啊!是吧!”
梁氏胸口起伏,脸色铁青,眼神利剑一样狠狠的盯着老宅,又盯着杨婶子几个。
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看她这架势,跟皮翠花俩贱人坏到一块去,就忍不住指桑骂槐,“要是不让别人说嘴,自己最好别做!黑心烂肺做了事,以为有人顶罪就万事大吉了,真是做梦呢!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住一世!自己是谁狠毒阴险,勾搭下贱,大家可都清楚的很呢!我们就等着看看,能不能去给人少爷公子的去洗脚,当个没名没分的洗脚丫鬟!”
“杨老妮你个不要脸的贱骚货!你说谁呢?跟你没仇没怨,非要逼死人!你这恶毒的贱人!”皮翠花张口就替梁氏叫骂起来。
梁氏看她一个外人都骂起来,她是四娘的亲娘,她怕啥!?
站在矮坡上,指着杨婶子几个就破口喝骂起来,“你个老贱人!别以为我不敢咋着你!你败坏我四娘的名声,你个搅肚蛆肠的贱骚货!你再敢坏我四娘名声,你儿子这辈子都别想娶到媳妇儿!这辈子断子绝孙!”
杨婶子的儿子已经十九了,之前退了两次,现在还没订下来。梁氏一骂这个,算是踩住了她的尾巴,立马跳起来,“谁坏你闺女名声了!你个贱人胆敢咒我儿子!?你自己闺女下贱勾搭人,全镇的人都知道!还不让人说了!?就是你闺女自己打坏的玉佩,诬赖给人二娘的!”
梁氏两眼怒恨的冲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