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郎也笑着拍拍他,安慰,“没啥大不了的!明年再考就是了!今年再埋头好好刻苦一年!”
梁二郎闷声应,“嗯。”
“好了!别不高兴了!三郎考中,也是咱们家的喜事一件!该好好替他替姑姑家高兴才是!”梁大郎就招呼去庆贺的人。
赵氏笑着道,“大姐家估计这几天也忙的差不多了,我和当家的也正准备把六郎送去学堂,之前跟大姐说,大姐让直接送过去。”
梁五郎都在洺河畔住着,梁六郎去学堂念书,也肯定住洺河畔了。
梁三智早跟赵氏商量好,“消息已经传来,估计大姐也该派人来报喜,我们这就过去吧!”
这边说着,那边李走运就骑着骡子过来报喜,“我们太太说了,不庆贺,一家人吃个饭就行了。大少爷也说,只是侥幸,迈进了科考大门,才第一步,不能猖狂得意。所以让小的来报个信儿!”
“好!三郎是个稳重的!就该这样!”梁贵赞赏的点头,“那我们过去吧!”
常月梅扭头看向妹妹,冲她摇了摇头。
常月荷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窦三郎考中功名,她该为他高兴的。可她更期盼窦三郎考不中,这样就不会看不上她!现在他成了秀才,还是廪生,怕是更看不上她了!
梁玉娘很是欢欣,为窦三郎欢欣,“那我们也要准备贺礼吧!这可是大喜事!”
“是得准备贺礼!”樊氏笑着点头,外孙子高中,让她也很是欢喜。虽然孙子没中,但他们家是皇商,孙子只要努力,早晚都会中。反倒是闺女家,三郎考中这个功名,真是好啊!
梁贵早在之前就准备了两块上好的砚台,准备送给孙子和外孙,在他们高中之后。孙子没考中,他就两块都拿上了。外孙子考中廪生,也是为他脸上增光!
一家人收拾了,赶到洺河畔来庆贺。
梁氏和窦三郎刚送走了来恭贺的村人和送礼的乡绅,看娘家人来了,梁氏笑容满面,春光无限的迎上来,见爹娘兄弟也是真的为她高兴,笑着招呼他们进屋。
樊氏拉着窦三郎,笑逐颜开的,“三郎就是聪明!打小就聪明!没上学堂就自己学了念书!这都是天道酬勤!”
马氏脸上笑着,心里不是滋味儿极了。天道酬勤,难道她儿子念了十来年还不够勤的!?还比不了她外孙子?!
梁贵把砚台拿出来给窦三郎,又教导一番,好好念书,后面还有更难的乡试和会试,让他一定刻苦攻读,改换门楣就从他开始,就靠他了!
窦三郎接过砚台,郑重应声。
梁氏满面红光,笑容止不住,尤其是看到梁二郎和马氏笑的不那么自然好看,更觉得扬眉吐气!不是她刻薄心坏,不希望娘家侄儿考中!而是她们娘几个太憋屈了!皇商都已经成了娘家的了!她们家三郎高中,娘家侄儿却没中,让她心里小兴奋了一把,觉的这样真是太好了!也不会有人骂她儿子高中是沾娘家皇商的光!也省的娘家也觉的她们沾光了!
樱桃看了看梁二郎黯然的神色,也是暗自得意。自己自作多情!还敢看不上她们小姐!有本事勾搭窦二娘,就活该考不中!这种人怕是念书也好不到哪去!如今她们大少爷成了廪生,小姐也地位更高了,他们梁家才高攀不上呢!
窦清幽轻咳一声,提醒她。这么盯着梁二郎,换个人,可能还要怀疑她看上梁二郎了,叫倒茶都没听见。
樱桃回神,低头看她。
苏梨提醒,“倒茶。”
樱桃连忙帮着倒茶。
梁氏吩咐程妈妈李妈妈,做席面招待梁家人。
黄氏看梁氏得意的样子,笑着问,“秀芬啊!现在三郎都高中功名了,他也不小了,也该说亲了吧!之前都那么多提亲的,这只怕更多了呢!”
梁氏心里表示看不上她,如今她儿子都高中了,更不会同意把宝贝闺女嫁她家去,“不着急!三郎还小呢!眼下念书重要,他自己也说,等乡试之后再说呢!”
“等乡试之后?这乡试还有两年呢!等乡试之后,三郎都十八九了啊!再说,念两年书能考中秀才,那举人,就没那么容易考了呢!”黄氏看她说的轻松,好像儿子神奇了一样,就忍不住说。
梁氏一听,当即就给她怼了回去,“十八九哪个地方晚了?这会定亲娶亲,也分心。他自己也不愿意!要好好念两年书,准备科考呢!没考又咋知道考不中!?”
樊氏笑呵呵的夸道,“三郎确实天资聪明!再好好念两年,一鼓作气,把乡试会试都考中!考中个状元回来!”
窦三郎笑,“姥姥!功名哪有那么容易考,我这次也是侥幸,策论正好赶上,是我之前就写过的,这才赶上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坐在一块吃了饭,庆贺了一番。
窦三郎次一天还要去谢师,今儿个他们一家过来,都没有去成。
马氏听说,让梁二郎也跟着一块去,“你们兄弟俩也好一块!”
窦三郎看她一眼,又看看梁二郎。
梁二郎抿着嘴,“我跟三郎一块去!”
梁大智看着,说是送他们过去。
窦三郎笑笑,“那倒不用了,我如今已经长大,总不能事事靠着旁人!也该自己事事立起来。”
“那好!你现在是廪生了,也该为你娘和弟弟妹妹撑起来了!”梁大智拍拍他。
梁贵问了谢师礼准备的咋样,听是都准备妥当,这才带着一家人离开。
梁二郎留了下来。
梁氏顿时看这个娘家侄儿不顺眼了起来,这是准备贴上她们家,非要把她宝贝闺女娶走,给他们家效力是吧!?
窦三郎也眸光幽沉,说是要去镇上学堂,问梁二郎,“你要不要也去?陈夫子那里也是要去谢过的。”
他要出门,梁二郎自然跟他一块。
梁氏给他准备了两坛酒,腊肉腊鸡腊鱼腊鹅,还有几把龙须面,都是自家的土产,外加两块棉绸布匹。
窦三郎在陈夫子那盘恒到晚上,还留了吃饭,才和梁二郎回家。
梁氏和窦清幽都已经准备歇下了。俩人跟李妈妈招呼了一声,就洗漱在前院睡下了。
次一天,一大早起来,吃了早饭,李来祥赶车,带着窦三郎和梁二郎,拉着谢师礼就出门了。
“就只这些,不带其他东西了?还是要在县城里现买?”梁二郎看着车上的那些腊味和酒,问。
窦三郎摸了摸手边的酒坛子,“严夫子不喜欢金银那些俗物,名家字画我们现在也买不起。就送些家人亲手做的土产,也更有诚意些。”
梁二郎哦了声,不再多说。
严夫子看到两人来,依旧是那副严肃的面容,让管家收下了谢师礼,又告诫窦三郎一番,让他们早日过来。
窦三郎应声,又去谢了秦寒远。
秦寒远拉着他去见那个女夫子,“那位闵夫子人很好,性情也温和,让她来教窦四再好不过了!”
三人去了,闵夫子不在家,出去访友去了。
窦三郎就想去先给窦清幽打一把琴。
这个秦寒远早就想到了,直接带了他到琴匠那里,“据说他是正阳县这一带最有名的琴匠了,制的琴也最好!”
窦三郎看了几把,他也不懂琴,就指了个最顺眼,“这把怎么卖?”
“这位公子果然好眼光,这把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把的。公子若要买,便三百两银子给公子拿去!也算是小老儿对秀才郎的恭贺了!”老板笑呵呵道出窦三郎身份。
梁二郎微微吸口气,“一把琴就要三百两!?”只不过回去给窦四娘装装样子,跟着人家附庸风雅。
窦三郎先前就问过,若是一把好琴,三百两银子根本不算贵,他越看越喜欢。家里都是四妹和娘在操持挣钱,三百两给四妹买一把钱也不算什么。窦三郎看后就定下来,说是明日或者后日拿了钱再来拿琴。
“公子只管现在拿走就是,若是这琴有任何毛病,都可以拿来,给小老儿修。”老板笑着慷慨道。
窦三郎愣了下,他现在也可以直接拿了东西赊账了,因为她们家就在那,跑不了。心里立马警惕,这种习惯决不能养成!摇摇头,“多谢老板好意,我还是等拿了钱,再取琴!”
看他坚持,老板笑着应声,说会给他留着。
闵夫子一直没有回来,窦三郎就先和梁二郎回了镇上。
梁氏听那琴要三百两,也犹豫了下,想了想闺女一个玉花花钗都好几十两银子,那琴肯定要用好几年的,“买!”只要能把闺女教好!
窦清幽看她拿了银票给窦三郎,微微叹口气,“以后我天天在家弹琴,也吵人呢!”
“弹琴有啥好吵的!还好听呢!”梁氏不以为意。
窦三郎眼神闪了下,倒是可以用这个理由,把梁五郎和梁六郎都送走,不再在她们家住了。想到这个,窦三郎说是还要忙传授酿酒,打发了梁二郎,跟梁氏商量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