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白岸汀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舍。不如乘着现在,让翠儿好好陪在自己的身边,也多说点话。
翠儿拿到了玉佩,将它小心地放入怀中。跟随在白岸汀的身边,翠儿也能够很快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拿来了茶壶,为白岸汀斟上一杯暖茶,放在她的面前。
“不知王妃和王爷出去,今日可曾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翠儿笑问道。
白岸汀抿了口茶水,淡淡一笑:“也就是随处走走,散散心罢了。”
她顿了顿,手中的杯盏轻轻放下,话锋一转,“不过王爷倒是跟我提起了长风的婚事,王爷跟我说长风这么多年跟随在他的身旁,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也就让我帮长风寻思个好人家,看看可否牵桥搭线。”
说到这,翠儿端着茶壶的嗖明显地颤动了两下,似是有些端不稳。
明明白岸汀杯中的茶水也没喝多少,还端起茶壶又续上了热茶,明明是心不在焉。
这一个个小神情都落在了白岸汀的眼中,不忍打趣地笑道:“长风确实不错,又是跟随在王爷身边的差事。若是京城的人知晓王爷身边的侍卫要择个好姑娘,恐怕王府的门槛都要让人给踏破了。”
翠儿越听越心慌,待茶杯中的热水漫出来后,这才拿出帕子,慌慌张张地将水渍擦拭干净。
白岸汀却生出了疑惑,她早就知晓翠儿爱慕长风,长风有勇气去祁景书面前澄清此事,该不会到现在还没有跟翠儿表明心迹。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是没有。
因长风及时出手相救,在事后还请来了郎中,陈雪娇也只是稍稍受了一些风寒。
在屋中静养几日,已并无大碍。
能下榻后,陈雪娇整日就想着法子跟随在长风的身边,嘘寒问暖,任府中的仆人看在眼中,都连连夸赞二人当真是郎才女貌,甚是何时。
长风又是闷葫芦,看着陈雪娇一个姑娘家成天跟随在自己的身后,府中更是谣言纷纷。他心中又急又燥,却又不好当真直言拒绝了陈雪娇。
话憋了足足几日,实在是没有想出办法,只好在心中暗暗乞讨王爷能够今早将此事处理。
这些日子,由于王爷时常会去白岸汀那边坐坐,长风也有空余的时间歇息。
他正打算去将祁景书交代的事情办完,随后去找翠儿将心事说明。府上的闲话恐怕或多或少传到翠儿的耳中,他必须要去给翠儿解释一番。
可刚出门,就见陈雪娇笑靥如花走来,手中也不知拿着何物。
长风如同见了妖魔鬼怪一般,遮住面容便要从旁撤离。还没走出一步,耳边就传来陈雪娇的声音。
“长风公子这是要去哪里?”陈雪娇匆匆走来,脸上带着女儿家独有的娇羞,衬着粉嫩碎花的襦裙,显得可人温润。
长风目不敢直视,紧张地看向别处,支支吾吾半响道:“王爷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我正要去办。”
他说着,作出面色匆匆便要离去,问道:“不知陈姑娘找小的有何时?”
长风边说着,眼神边向旁边张望着,生怕被外人看到误会了什么。
陈雪娇垂眸娇笑,并没有注意到长风神情的不安,柔声道:“长风公子可否将手伸出来?”
对于陈雪娇突然的请求,长风微微一愣,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他望着陈雪娇,默默地伸出手来。
就见陈雪娇小心翼翼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长风的手掌中,那是一枚色泽明亮的玉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长风看向陈雪娇的眼神顿时怔住了,没有明白陈雪娇的意思是什么。
“此物乃是前些日子小女子看中,只是不知长风公子可否喜欢?”陈雪娇缓缓说道。
长风望着玉佩,心中的大石头顿时压了下来,他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直接又放回到了陈雪娇的手心中。
“此物太过贵重,在下实在是无福消受。”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秘书生
被拒绝的陈雪娇脸上并无惊讶,她将玉佩攥在手心中,缓缓说道:“我知长风公子的心中另有其人,可是那日长风公子救下我,也就证明长风公子的心中并不讨厌我。”
“既然如此,长风公子又并未娶妻。我愿意慢慢等长风公子,哪怕最后长风公子迎娶并非是我,我也无怨无悔。”
明明有机会去争取,她陈雪娇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长风注视着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眸,望着她眼神中的坚定,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陈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长风本打算开口劝阻陈雪娇放弃,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陈雪娇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莞尔一笑:“长风公子若是厌弃我,我大可现在就离开。倘若不厌弃,还望能够手下此物。”
她说着,再次要将玉佩放入长风的手中。
可长风却收回手,婉言拒绝:“陈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平日习武,不喜佩戴这些贵重的物事。陈姑娘赠与在下,也只是白白浪费了陈姑娘的好意。”
“在下有事,还望陈姑娘不要见怪。”
话音一落,长风二话不说,转身就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陈雪娇愣愣地望着那抹离去的身影,脸颊的娇羞也已经褪去,整个人怔在了原地,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
玉佩握在手心中,冰凉冰凉。
这日,白岸汀在屋中料理着府中大小事务,祁景书却从屋外走来。
他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对着正要提醒白岸汀的翠儿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暂且不要声张。
随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白岸汀的身旁。
王府人不多,可各项事务加在一起,也就没有那么好打理。光是账目核算,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白岸汀算好最后一笔之后,刚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侧首就发现祁景书正趴在桌面上。黑若深潭沉寂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变扭。
白岸汀一愣,手都顿在半空。
“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白岸汀黛眉轻蹙,淡淡地疑问道。
平日这儿时候,祁景书不是去处理要事,就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几乎不会再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屋中。
本来自己过来是想给白岸汀一个惊喜,祁景书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喜悦之色,心底不禁有点不舒服。
“本王过来瞧瞧自己的王妃又不犯法。”祁景书冷哼了一声道,“难不成王妃不想看到本王?”
白岸汀:“……”
这哪里是王爷,分明就是个小孩子。
白岸汀叹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陈恳地‘歉意’道:“好了,王爷。此事都是妾身的错,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责备妾身。”
白岸汀柔声道歉,祁景书原本还冷沉的脸上,顿时就扬起了一抹喜悦的笑意。他二话不说,拉着白岸汀的手便要往外走去。
白岸汀急忙要挣脱开祁景书的手,可她再怎么用力也不如祁景书的力气大,很快就被祁景书带到王府外。
“王爷是有什么事情?”白岸汀望着王府门前,繁华热闹的大街,穿梭行走的人群,忍不住问道。
可祁景书并没有解释,反而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二人先是白岸汀被祁景书拖着往前走,后来变成二人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就走过了三条大街。
至于身后跟着的丫鬟仆人,各个手中都抱着白岸汀所买的物品,金银首饰、吃的玩的样样俱全。
“前面就是京城最繁华的承德街,里面好玩的好吃的更多。”祁景书手中摇着折扇,指着前方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大街,笑着道。
白岸汀暗暗点了点头,想她自如王府之后,还真没有好好地出来散散心。不知不觉心情大好,对于先前被祁景书莫名其妙拉出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后面那些玩物,可都是祁景书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自己买的,她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二人正打算去前方叫卖山梨的地方凑凑热闹,可迎面却有一人慌慌张张地撞了过来,一下子就将白岸汀给撞着,好在祁景书在旁,一把将她给搀扶着。
“你没事吧?”祁景书担心地望着白岸汀,生怕她出一点事情。
白岸汀摇了摇头,翠儿见状,就要叫喊住前方撞人的路人,不过却被白岸汀给叫住了。
“还是低调点好,想来此人也是有急事。”白岸汀说着,目光落在了那人怀中所抱的药材上,恐怕是赶着回去救人。
祁景书自然也注意到,并没有说什么,正要握着白岸汀的手继续向前而去,二人却同时被一阵温润的嗓音吸引而去。
“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刚才那人身上明明有五两银锭子,施舍给你你还不要,偏偏要两枚铜板!”
就见前方熙攘的人群中,一人头马大的男子正对着他面前少许瘦弱的青衣男子,一顿无法理解的埋怨,惹得周围之人也随之起哄。
“那好心人都说身上没有银两,愿意给你五两银子。你偏偏不收,这下好了,人走了,一个铜板都没有了。”